第六百八十六章 疑孕

  燕懷鳳嘖了一聲：「嬌氣！」

  

  杏月拿了幾碟點心進來，笑盈盈地道：「太師可以先用點點心。是擺在這裡還是書房？」

  白天在丞相府處理的是朝政，晚上回來處理的是軍務。燕懷鳳沒好氣地道：「我餓得頭暈眼花，你還讓我去批軍務？你咋不背著你女兒來幹活？」

  杏月在她成親後，便由邵氏幫忙主持嫁給了府中二管事，生了個女兒已經四歲多了。孟春嫁的是外管事，生了個兒子。因著燕懷鳳用慣了也不換人。

  杏月汗了一下，道：「那就擱在這裡。」

  燕懷鳳坐下來，任由孟春幫忙抹乾淨手，拿起一塊酸棗糕往嘴裡送，吃了一口，吐了出來，「呸，呸！怎麼一股子餿味？你也不試試，就拿來給我。」

  杏月嚇了一跳，忙道：「怎麼會？這是現做的。」見燕懷鳳逼視著自己，也不敢爭辯了。上前端走。

  燕懷鳳拿起塊栗子糕，這個是新鮮的，吃了一口感覺啥味道都沒有。長長吐了口氣，道：「不咸不甜！這誰做的？」

  孟春小心翼翼地福身答道：「都是那個糕點師父做的。太師莫不是口淡？」

  「你自己試試。」

  孟春應聲上前拿了一塊放進嘴裡，入口即化香甜適中，硬著頭皮道：「奴婢吃著，感覺很好！這還是新鮮出爐的。太師不若換個鹹的試試？」說著指了指蛋黃酥。

  燕懷鳳拿了塊試試，勉強能吃，道：「可能真是我口淡！這個感覺還不大夠鹹味兒，不過挺香的。」

  孟春鬆了口氣，笑道：「怕是太師癸水快來了，所以才感覺淡。奴婢也經常如此！」

  「嗯！」燕懷鳳吃了一塊，起身道：「我去看看大黑（巨蟒）。」霍子云對這新寵十分緊張，臨走前讓她幫忙看好來。

  王純當初權勢滔天，所以後花園中是有獸園的。巨蟒待在後花園低於地面約一丈半，寬足有兩畝的猛獸園中。霍子墨擔心不安全，又讓砌了半人高的圍欄，以免有人掉下去。

  這大傢伙給圈養的半個月裡還算安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受了太重內傷的原因，一直很安靜。只有到了投食，或是叫喚它時才會從地下的天然岩洞中鑽出來。

  燕懷鳳過去時，它正在進食，吃的是雞鴨老鼠等活物，不動的它看不到不吃。水災有很多老鼠。霍子云特意讓陳光採購老鼠餵它，因此老鼠不夠才吃雞鴨。

  看到落地爬的老鼠，吱吱叫著被它生吞活剝的畫面。燕懷鳳一陣噁心，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馬上撤離，走了老遠都聞到難聞的鼠騷味，扶著棵樹把才吃的蛋黃酥吐了個精光。

  嚇得巡邏的兵頭趕緊上前詢問：「太師可是不適？」

  燕懷鳳吐了一會，直起腰擺手，道：「看到大黑吃老鼠的畫面太噁心了！那裡臭氣哄天，記得等大黑吃了讓人用水沖洗乾淨。呃……」他媽的，太難聞了！

  「確實很難聞！兵頭應下，道：「可要叫杏月姑姑過來？」

  燕懷鳳搖頭，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好一會才緩過來，這下再沒有用晚膳的欲望了。感覺世上最難聞的無過於鼠騷味！

  回到院子本想批閱軍報的，胃也不知道是不是吐過了，特別難受，跟火燒似的。只能把府醫叫來，讓他給開個方子。

  府醫為燕懷鳳打了脈，很是謹慎地出去詢問孟春：「孟春姑姑，可知道太師何時來癸水？」

  孟春心中一喜，道：「可是診出有喜了？太師癸水不大穩定，有時提前有時推後，上次是初三。」

  府醫算了算日子，道：「這才延期兩天，還不好確定。脈象不明顯。不過謹慎起見，還是讓太師喝點薑湯得了。」

  孟春連聲稱是！

  燕懷鳳在裡頭聽到了，自我感覺是蛇鼠騷味太難聞的原因。不過薑湯和胃，道：「加點兒蔥煮。」

  孟春在外頭笑著應下來了。

  次日再起床，燕懷鳳照樣去丞相府再用早膳，一整天下來與往日無異，便把有可能懷孕的事情放了下來。

  霍子墨原本早該回來了的，沒想皇帝突然來視察民情。李恪承擔監察重建房屋的責任。他只能和霍子云陪皇伴駕。

  這日從災區的何家村轉回白馬鎮，路過一戶人家門前，皇帝眼饞人家門前的石榴，非要吃，還要自己摘。

  霍子墨過去跟石榴樹的主人打招呼。叫了好一會門才打開來，卻是個盲眼的老婆婆。探頭探撤出問道：「誰哪？」

  「婆婆，我家公子想吃你家的石榴。不知道能不能買幾個給我們？」霍子墨說著拿了一塊碎銀子給她。

  老婆婆拿著銀子，笑眯眯地道：「摘吧！這個不值這麼多錢的。給幾文錢就行了。」

  霍子墨微笑：「不礙事，出門沒帶銅錢。」從門縫裡看到她家情況不怎麼好！他又不差這點錢。

  皇帝得到同意，自行去摘石榴。道：「瞧著這麼大，也不知道甜不甜？」石榴樹不高，他輕易摘了好幾個。

  陶官幫他兜著，心道：「要是甜的話，早給別人摘了。」

  那婆婆聽了這話，笑道：「甜的，只是旁邊……」

  屋裡頭傳來幾聲咳嗽聲，婆婆便住了口。

  這路邊就兩戶人家，距離別的村子有三四里路，到鎮子則有六七里之遙。不過情況也不算特別。

  霍子云正好過來，說道：「婆婆這裡附近沒孩子吧？有的話，早給禍害光了。」

  婆婆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兒子兒媳都在鎮上幹活，孫子跟著在鎮上住。小兒子當兵了，早前跟著北征。虧得太師仁厚，如今留在北夏當了個小官。所以家中沒小孩。」

  「旁邊的住的這家也沒有嗎？」皇帝不說酸不酸的，霍子云不會懷疑，如今看到滿樹石榴又大又紅，居然沒人摘，不禁起疑。可不能讓皇帝吃了有毒的東西。

  裡頭的咳嗽聲大了起來，而且咳得很猛烈！婆婆連忙轉身回去看。霍子云一步擠了進去。

  房子正屋三間，橫屋兩間。跟著婆婆進了正屋的主臥，床上躺著個老頭子，瞧他臉容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