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閉關重修

  燕懷鳳這一病就是十數天，因之前一語禪師說過，她這樣的身體情況最怕心愿已了，大勢必定要退去。故霍子墨留了一語禪師為燕懷鳳治療。

  像燕懷鳳這樣的高手，要麼不病，要麼便是大病。朝廷上下心思各異，因此生病期間百官和皇帝都有上門探望，得知她只是勞累過度病倒，至少皇帝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春閨試卷要批閱，隨後定名次，再舉行瓊林宴等等皇帝分身乏術，軍政只能交還給燕懷鳳。

  因霍子云和小郡王告假侍奉燕懷鳳。霍子墨沒了侍候的用武之地，只能認命幫她批閱公文。

  休養至三月底，燕懷鳳才算康復。已經決定留好了，就得把身體調理好來。她開始搜羅毒藥準備攻克第五重毒功。

  霍子墨雖然擔心，但知道她是為了身體好轉，積極配合她尋找奇毒。

  四月初小郡王和方輕舟議親。方家原本以為是霍子墨看上她欲納為妾，這時方知是和小郡王的姻緣。不過燕懷鳳和霍子墨態度擺在那裡，他們不敢折騰應了下來。

  孝王的婚期定在中秋，他寫信八百里加急送回半月關，讓母妃進京給他主持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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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王聽從了燕懷鳳的提議，選禮部尚書衛遠航的次女衛子衿。相比和太常卿、陶國公聯姻，衛家更讓皇帝放心，大手一揮同意了。

  於是在四月初十，燕懷鳳喝了寧王定親酒。十五又喝了小郡王的定親酒。

  她和霍子墨的婚期原本想挑九月初六的吉日的，但匪軍諸將都有意參加婚禮，推遲至十一月初三。也不寫信了，讓皇帝下聖旨一路傳達過去，不過請柬是要發的。

  過了二十歲生辰，燕懷鳳開始閉關。第五重兇險且難攻克，她沒告訴霍子墨等人，橫豎他們擔心也沒用，配合好毒，若無其事便閉關了，沒說何時出關，橫豎不會誤了婚期。

  燕懷鳳閉關原本應該讓孩子們回靖國公府的，但不管是雙胞胎還是小五死活不願意回去，洛酒兒也想留在太師府。且都啟蒙了，回去又要重新布置學堂，乾脆讓他們留在府中。

  五公主也不樂意回宮裡，在太師府自在，不過家裡沒人大的主子在照顧她，還是給送回宮去了。於是霍子云變成從前旬休接洛酒兒，現在進宮接她。

  燕懷鳳失魂又回魂之事，大家始終瞞著旁人。霍子云不知道，每逢旬休依然帶著弟妹和五公主洛酒兒外出玩樂。

  霍子墨每天外出、歸家、睡前都會到地下室，自石門的小孔看一眼閉關的燕懷鳳。

  日子不知不覺便到了八月上旬。

  霍子云旬休回來，晚膳後，陪霍子墨一起去看燕懷鳳。

  見石室里的師父像雕像一動不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坐化了！出了地道，霍子云嘆氣道：「阿兄還記得上一次師父出關的時間嗎？」

  嚴格來說，燕懷鳳上次出關其實是去救寧王后閉關那次，不過霍子墨知道霍子云是指在老霍宅那次，輕聲道：「記得的，那時候我們都盼著她出關和我們一起過中秋。」

  「嗯！後來我們一起過中秋了。這次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在中秋前出關？」小傢伙想念她的懷抱了。

  霍子墨摸了摸阿弟的腦袋，輕聲道：「只要師父平安，就算這個中秋陪不了我們過，以後還有很多個中秋一起過。」

  「嗯！她修練的內功跟我們的又不一樣，想幫都不幫不上忙。誒，你說師父什麼時候才出關？」

  「不知道，她說反正會如期嫁給我。」少年說這話時唇角翹！

  「阿兄，你喜歡師父什麼？」霍子云一直不明白此事，明明是師徒關係。（霍子墨從不承認母子關係）

  「你喜歡酒兒什麼？」

  「漂亮可愛！」

  「長大了未必漂亮可愛啊！」

  「那就等到不漂亮可愛再說，也許到那個時候，不管她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呢？當然也有可能不喜歡了。說你呢。」

  霍子墨無法解釋給幼弟聽，其實她的判斷是正確的，他情竇初開，接觸的第一個女人是她。如同曙光的她趕走了他人生中的黑暗陰霾，而他的小情苗追隨光茁壯成長。

  「喜歡就是喜歡了，沒有原因！只不過是有的人開始是喜歡的，相處之後才發現其實不合適於是喜歡就消失。也有的人一開始覺得並不合適，但經過相處磨合發現其實很投緣。

  我和師父是越相處越喜歡的那種！我們好幾次差點失去過對方，所以更加明白對方的重要性。因此會加倍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阿弟不要輕言喜歡和不喜歡。」

  霍子云似懂非懂，但他知道阿兄和師父的喜歡，不僅僅是男女之間的兩情相悅，中間夾雜著很多別人不曾擁有的情感，這些情感不可逆不可棄，放棄了他們就不再是他們。

  「表弟……」燕淵的聲音傳來。「這裡有幾份加急的公文，需要你過目。」

  五月的時候，燕懷鳳將小郡王弄到了虞家軍軍營，之後燕淵便接手了他的工作，輔助她和霍子墨批閱公文。不過小郡王只是輔助沒有官職，燕淵是正式任職的記室參軍。

  「阿兄去忙，我去和小五他們玩。」難得旬休，霍子云才不要被抓去做苦役，跑得跟兔子一樣快。

  燕淵忍不住笑道：「看到四表弟這樣，真懷疑他在國子監是否有認真讀書？」

  霍子墨笑了笑，道：「他並不需要多大的才名，要是文武狀元都拿了，豈不是不給別人活路！」

  燕淵黯然，他也有過名揚文壇的夢想，倘若顧家有太師一樣對待表弟妹們小半好，他也不至於被凌辱得豬狗不如！雖然太師讓他去國子監就讀，可他已沒了雄心壯志！

  似是知道他所想，霍子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想去努力爭個狀元也是可以的。不過做到丞相的未必就是狀元、探花和榜眼。但要不斷充實自己的才學卻是真的。」

  燕淵微笑：「表弟說得是！我會好好乾的，不辜負你和太師的期望！至少不能讓你們丟臉。」

  霍子墨笑了笑，接過他遞來的第一份公文，邊看邊和他回書房。只看了個開頭臉色便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