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雷電的功效

  虞青龍不說，燕懷鳳不覺得，一說馬上覺得全身無力，飢腸轆轆。道：「快餓暈了！叫下人弄點吃的。」

  說完發現屋裡屋外都無下人，皺眉道：「怎的不叫下人守著？不過是小傷寒搞得好像好嚴重似的。妖僧都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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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國公心道：「豈止是一語禪師！」但不清楚她的狀況，不知道該不該問？才回魂會不會把她嚇到魂魄又離體？聽說這種事情是有過例子的，不如等子墨問清楚再說。

  「醒了便好！你身子不好多歇息。子墨好好看著你師父，我先去回房了。晚點再過來看太師。」

  「祖父慢走！」

  「國公爺慢走。」

  虞青龍隨著靖國公一起出去，走出屋外想開口，被靖國公用眼色制止了。兩人一起到了前院廚房。

  靖國公低聲道：「聽說丟了魂的人才回來，受到驚嚇容易再失魂，咱們等子墨和她說。她內力深厚，想聽別人說話，便是隔著十丈低說談話都能聽到。」

  虞青龍本來對他們父子在妹妹醒後表現冷淡，有點不滿！這時聽了他的話才知道是有所顧忌，忙點頭道：「我曉得了，我也不會亂問的。聽她說話，似是不知道發生何事？」

  靖國公點了點頭：「興許她是真不知，以為做夢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爹和你祖父還有我大哥怎麼會在這裡？你哭得這麼傷心幹什麼？」燕懷鳳懨懨地躺下來。

  霍子墨給她調整了一下枕頭，不答反啞聲問道：「看到你爹娘和弟弟了？」他其實是想問她痛不痛？但如果不先把話說開，她肯定不會如實相告的。

  燕懷鳳嚇得「嗖」一下跳直，道：「妖僧做的法？」要不然你怎麼知道？

  一看她這反應，霍子墨便知道猜對了。不過她神態如常，想來心中疑惑已解，心中稍安！道：「你以後還會回去嗎？」

  燕懷鳳惱道：「我問你是不是妖僧做的法？」要是妖僧做的法，一會她去揍死他，用什麼辦法送她過去召她回來不好，偏偏用雷電，差點嚇死！

  霍子墨抿了抿唇，道：「不是！是你和那紅棺女屍衝撞到了，你才出事的。」

  燕懷鳳一怔！這事情有點奇怪哪？去的時候是紅棺女屍衝撞造成的話，回來的時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老天爺大發慈悲特意送她回去告知她真相，然後又送她回來？

  「不會再回去了。」也沒有再回去的必要，把美好的記憶留在心裡，好過去面對那熟悉的陌生隔膜感！一定是妖僧搞的鬼，這和尚果然是有道行的……

  她雖沒答是否看到她爹娘和阿弟，但這般回答便是看到，並且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少年心中的糾結放了下來！

  「疼嗎？」他伏在了她的小腹上，張開了雙臂連人帶被抱著，輕聲道：「鍾氏待在你的身體裡一直喊疼，喊了好幾個時辰。禪師說，正常的魂魄扛不住這腐敗身軀的病痛！」

  他的聲音顫抖起來：「你是不是一直很難受？是不是一直這樣痛著？所以才無畏懼死亡，才會想回去？」她總是覺得他們太過弱小，有事自己一個人扛著，從不訴苦！

  燕懷鳳回過神來，怔了怔，輕聲道：「痛的呢！但並不是不能承受。就好比你見過了屍山血海，再看到稀溜溜幾個死人，便沒有什麼感覺了。不過這是在修練之前的事。」

  「你騙人，之前我總感覺得你脾氣不好！現在我知道你原來不是這樣的，那是因為痛，無時無刻的痛讓你難以心平氣和。你討厭吵鬧不是真的喜靜，而是吵鬧會讓你更難受。

  你喜歡別人聽你的話不違背你，是因為疼痛讓你失去耐心！但其實你一直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從前我覺你寵溺子云，因為他會哄你開心體貼你對你千依百順，你是個昏君。

  後來你又特別寵愛小五，我就覺得你可能是重男輕女！現在我知道了，是因為他們一個貼心一個安靜。我很抱歉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很強大無所不能！從沒想體貼你。」

  燕懷鳳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事情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糟糕。從前是沒想過留下來，所以功夫就沒有再加以修練。只要能衝過第五重，那麼身體也是可以變強壯的。

  你不用這麼自責，這對我而言根本不是事，鍾氏難受是因為她是溫室里的花草。生在懸崖陡壁上的樹木不會畏懼貧瘠，讓它連根拔起的風雨，因為沒有雨水它也無法生存。」

  「太師所言極是！人一出生就伴隨著死亡，沒有生就沒有死，沒有危險就不會有機遇。風雨固然會讓懸壁上的樹木有連根拔起的危險，可沒有的話樹木也難以成長！」

  一語禪師和端著湯藥的霍玄走了進來，對燕懷鳳的話很是讚賞。這是一個比天下所有男兒都要堅毅的少女！他道：「剛才我為太師把脈時，發現你體內生機重現！」

  燕懷鳳挑眉，所以這是兩道雷電的功效？

  霍玄把藥遞給兒子，道：「先餵太師喝藥，吃的還要等一會。如果沒有什麼事了，我打算一會回去。今天你不去衙門，我和你祖父也不去，遇上緊急事務比較麻煩。」

  「謝謝爹，兒子不孝勞煩您了！」少年紅腫的大鳳目里泛起愧疚！他們都一夜都沒有歇息。

  「嗯，趁爹現在年輕使勁折騰些，要不然等老了，你想折騰，爹也有心無力了。」霍玄想兒子開懷，開玩笑地道。

  霍子墨唇角輕翹，道：「我會儘快把這裡的事務處理好的。下午就帶師父回去，路上遇到子云的話讓他不要來了。」

  「好！」知道今天兒子怕也不能睡了，霍玄輕聲道：「你自己也抽空歇一歇。」看向床上的少女，溫言道：「好好歇息，身體為重！」他實在不知道叫她什麼才合適？

  大概是心愿已了！燕懷鳳服藥吃了點東西果腹後，便昏沉睡去。

  霍子墨等她睡去良久，這才出來主事。

  給了太史令和曹仙姑一筆封口費，讓人送他們回去幫鍾氏報官懲治了她的夫家，算是謝她為燕懷鳳吃了幾個時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