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拜師

  「顧槿，陸庭川在渝州的舊部，渝州人稱小神醫，擒王軍中唯一一個領軍醫、戰士雙軍職的人，發明了白桿槍，兩次近身照看過陸庭川，深得信任······」周生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細數著顧槿與陸庭川的交集，眯眯眼快成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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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他到底想賣什麼關子，顧槿不動聲色，卻聽他話鋒一轉：「既然你顧百戶如此得他信任，如果將你研製毒藥的事情告訴徐將軍，你猜，那陸庭川會不會保你？」

  顧槿登時慌亂起來，捏緊了手中的白桿槍：「你、你怎知我······」

  「顧百戶到處找藥材，還在城中各家醫館尋摸一些常見又帶毒的藥物，還怕被人知道嗎？」

  「哼，你有何證據？我既然是大夫，買藥有何稀奇？」

  「這話說的，顧百戶自己信嗎？況且，徐將軍要是已經知道有人對他不利，還管得了什麼證據？」周生話音未落，顧槿卻突然發了狠，手持長槍向他襲來，還一邊惡狠狠地說：「死人是不會告密的！」

  周生反應很快，他一邊防禦，一邊笑道：「顧百戶以為，知道這個事情的只有我一個人嗎？」

  顧槿卻是不聽，出手招招狠厲，一副必定取其性命的樣子，周生身上只有一把匕首，防守不利還未著盔甲，左肩處登時見了血。

  無奈，他快速退後，咬著牙說：「我死了，你爺爺也活不了！」

  顧槿上前一把拽住周生的衣領：「你們敢？！」

  「哼，我不過是來傳話的，顧百戶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有屁快放！」

  周生喘著粗氣道：「毒藥不可一擊斃命，最好研製出解藥來······」

  顧槿遲疑：「什麼意思？你們不是·······」

  「既然要合作，我們漓軍又怎麼會非取人性命不可？」見說動了顧槿，周生又恢復了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接著道：「你不怕死，也要想想你那個好爺爺。」

  顧槿鬆開手，狠狠地咬著牙道：「配製無解的毒好說，要有解的，須得多花時間才行。」

  「這是你自己的事！」

  看著那探子消失在胡同口，顧槿才鬆了一口氣。原以為能引出些探消息的人就不錯了，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也好，這也算是有探子的線索了。

  戲要演全套，那細作雖然走了，不確定還有沒有其他盯梢的人，顧槿還是往幾個醫館輪著去了一趟才回軍營。

  三更天，整個軍營一片靜謐。睡了一覺的顧槿迷迷瞪瞪爬起來，她的單獨小帳篷透出了燭光。她簡直要被自己敬業的表演給感動到了——還有什麼比熬夜背著人研製毒藥更真實的叛徒嗎？

  說實話，顧槿哪裡會研製什麼毒藥，不過是她知道帶毒性的藥材炮製不好就會變成毒，比如生草烏、生附子。將幾種帶毒的藥混在一起，不知道有什麼效果，反正絕對不是好東西就對了。

  一個時辰後，顧槿吹了燈，倒頭卻再也睡不著了。

  無語，越熬越清醒，她就不應該起來。腦海里跑過一遍又一遍現在做的事情，企圖通過思考讓自己睡著，結果就是越想越亢奮。

  無奈，顧槿起身，穿戴整齊去了操練場，卻發現了在那練功的陸庭川。

  「這麼這都什麼時辰了，將軍還不去歇息？」

  「喲，小矮子勤奮起來了？」

  顧槿真想懟這陸庭川幾句，以前叫她小黑子，現在叫她小矮子。還是忍不住，顧槿涼涼的說：「將軍氣宇軒昂，人高馬大，自然不是屬下能比的。」

  聽出她語氣的不滿，陸庭川也沒有生氣，笑著問：「交代給你的任務如何了？」

  不等顧槿開口，就見他負在身後的手鬆開，朝自己搖了搖指頭。顧槿瞭然，怕是又有尾巴了，一本正經道：「回將軍，買了兩次藥材，有些眉目了。」也沒有說出白天跟探子見面的事情。

  「張雲奇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儘快些。」

  「屬下遵命。」

  話畢，陸庭川又老神在在的問：「這段時間，怎得不交來你練的字了？練字如同練武，非一日之功，你可不能懈怠。」

  顧槿突然有些幽怨，自己身上的任務好重的，又要帶兵，又要完成任務，槍法和輕功也不能落下，還要抽出時間寫大字。話說她還領著軍醫的月銀呢，卻已經好久都沒去傷兵營幹活了。

  見顧槿光點頭，不回話，感受到探子已經走了，陸庭川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你先前不是還想學劍術嗎？我可以教你······」

  一聽這話，顧槿居然有些猶豫，想是之前學劍的勁頭都過了，她有些遺憾：「我自然是想學的，可是沒那麼多時間啊，槍法也得接著練······」

  「哈哈哈，顧槿啊顧槿，你可真是······」陸庭川搖搖頭，有些啼笑皆非：「你的槍法不是已經大成了嗎？現下也沒有什麼好的槍譜，你還想練什麼呢？」

  見顧槿一臉不信的樣子，陸庭川接著道：「你與別人對戰，可曾輸過？「

  「自然是輸過的啊，先前百戶之間的訓練，我都被打慘了······」

  「那是因為你的體力有限，後繼乏力。在戰場上，你要是輸過，現在也不是這麼全須全尾的站在我面前了。」陸庭川從武器架上隨手取下一支長槍，耍了幾招，一邊道：

  「咱們現在練的，是上陣禦敵的本事，確實因為速成會忽略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招式不會那麼漂亮完整。我見過你的對戰，雖然還有練的餘地，不過，已經可以放手學習新東西了。」

  一聽這話，顧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雙手抱拳，單膝跪地，一本正經的道：「學生顧槿，見過師傅。」

  這聲「師傅」，陸庭川聽著感覺怪怪的：「我有那麼老嗎？」

  尷了個大尬的，顧槿挑挑眉毛，不正經的說：「將軍自然是個年輕幹練的小哥哥。」

  突然感覺自己被調戲了，陸庭川只留下了一句「明日二更過來這裡等著」，便轉身往回走，一副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模樣。

  顧槿好笑，害羞就害羞唄，裝什麼高冷呢，也抬腳跟著往回走了。

  許是來回折騰這一通人也累了，回去之後倒是一夜好眠，腦海里還迷迷糊糊想了下，自己好像沒有劍可以練，也不知道陸老師會不會給準備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