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一定要救活他

  火狐忍不住插上一句：「玄越門著實可惡！」南蕭和木妘嫿看向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其實，那日夫人……夫人是我婚後對她的稱呼，她很喜歡。那日夫人說蕭兒病了，像是與夭折的女兒病情相同，讓我看看。我看了，發現那病情似有不同。

  「加之白滄海住在我幽宗門，一定要與我決一高下。我只想速速了事，讓他快些離開，當時見蕭兒也不似是病得很重，便決定先與白滄海比試完後，再帶蕭兒去看病。

  「誰知，等我將白滄海打敗，他氣乎乎地下山去了，回到屋中，才發現，夫人不見了。」南劍雄嘆出一口氣。

  「要不是白滄海，父親也不會與娘產生誤會。要知他如今竟與敵國勾結，賣國求榮，當初父親就應將他殺死算了！」南蕭聽到這裡，很是氣憤地道。

  南劍雄點點頭：「其實當時他輸了，還中了我一掌，我只用了三成的幽力。要知他如此，當時殺他還不是易如反掌！」

  「師傅是不願與他們相爭，如若不然，哪裡輪得上他白滄海！」木妘嫿也道。

  南劍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似是很無奈地搖搖頭道：「唉，現在想來，我何苦當時與白滄海比呢，不理他不就行了。當時也是年輕氣盛，考慮事情也不周到。要不然，也不會讓夫人生氣，覺得生無可戀，最後跳下懸崖……」

  外面似乎又下起雪，下得還挺大，也起了風。風把馬車的門帘吹開，南劍雄看著門帘外飄進來的雪花，思緒又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他與白滄海在靜修堂鬥了四日四夜，白滄海一離開，他就忙奔回到房中，他心中也記掛著兒子的病情。

  回房一看，只看到兒子南蕭睡在床上，卻是不見曲蘿蕙。

  以為她去廚房了，便走到南蕭身邊，看看他的小臉，又拿起他的小手看了看。臉和手的確是有些泛紅，可嘴唇卻並不像他姐姐那般發紫，他睡得很安穩，也並不曾像他姐姐那般不停地哭鬧。

  他不敢離開，向躺在南蕭身邊睡著了。這幾日被白滄海糾纏著，也有些累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兒子的哭聲吵醒。

  睡來一看，還是不見曲蘿蕙的人影。南劍雄把起南蕭，出門，遇上一弟子，便問他：「可見到主母？」

  那弟子往後山一指：「半個時辰前，主母好像去了後山……」

  半個時辰前？南劍雄心想：怎地過了這麼久。夫人把兒子一人丟在房中，自己去後山做甚，還一去就半個多時辰？

  南劍雄抱著一直哭過不停的南蕭往後山去。那時的後山還沒有被南蕭改成的花園，除了一扇門隔開，一塊空地外，就是懸崖。

  南劍雄看了看，沒看到人，便推開門，往懸崖去看。

  四周並沒看到一個人影，南劍雄以為弟子看錯了，或是曲蘿蕙早離開了這裡，便要關上門離開。

  就在這裡，門的反面把手處，一隻藍色綢布縫成的荷包袋盪了一下，南劍雄看到了。

  誰把這個掛在門後？南劍雄拿起一看，這好像是曲蘿蕙的。他一愣，用手捏了捏，裡面好像有東西。

  他忙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來看。

  裡面是一片布條，上面寫著字。他心中一緊，也顧不了南蕭的哭聲，展開布條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兒子，娘不想再承受一次你姐姐帶給我的那般痛苦，娘先走一步！

  後面又有一行小字：南劍雄，我恨你！

  南劍雄只覺頭一暈。這是何意思？

  她先走一步！走到哪裡去？

  南劍雄站在原地想了想，不由往懸崖邊走去。

  他走到懸崖邊，閉上眼站了一會兒，便把頭伸過去看了看下面。

  這一看不要緊，他驚出一身冷汗——只見懸崖半腰處的一棵小樹上，掛著一塊手帕。那手帕，是曲蘿蕙一直帶在身上的，今日早上，他還見她用過。

  「夫人——」

  南劍雄對著下面大叫了一聲，可回應他的，只是遙遠而悠長的回音。

  他抱著南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會！她不會從這裡跳下去的！

  不會！她不會就這麼死去了！

  南劍雄不相信這樣的結果，他坐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南蕭哭得厲害，小手搭在了他的臉上，他這才猛然醒悟過來。

  不能這麼幹坐著了，這裡還有個小的病著。南劍雄看著哭得已沒多少力氣了的南蕭，臉脹得通紅，嘴唇也有些發紫了，心中一驚，猛地起身，就往房間跑。

  曲蘿蕙是為兒子這病而去的，他絕不能讓兒子再像女兒一樣，他一定要救活這個孩子！

  南劍雄這麼一想，決定先把曲蘿蕙的事放一放。雖然他知道，曲蘿蕙定是跳下了懸崖，尋了短見，可他還是不相信，曲蘿蕙就這麼沒了。

  他得先將兒子治好，再去找她。他一定要找到她，那怕不做這宗主，那怕找上一輩子！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萬藥谷的藥王。他將門中的事交待給兩位大弟子，便將南蕭往懷裡一包，快馬趕到藥王的山上。

  藥王見他還是為兒子的病情，便告訴他，他的夫人幾日前來過。藥王說，他沒有辦法治南蕭的病。

  「藥王，要是你也沒辦法，那我只有眼睜睜地看著我兒子沒了？」南劍雄一個七尺男兒，這時眼淚都出來了。

  藥王見他這般傷心，也看孩兒實在是可憐，便道：「這孩子太小，也難餵藥下去，我只能用藥水每日與他洗身，這樣方可減輕他的痛苦，暫緩一下病情，讓他少哭些。可要完全治好，我做不到！」

  「那藥王可聽說過有人治過這種病沒有？」南劍雄想著，他治不了，會不會聽說過有人治過這種病，便問一問。

  藥王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搖頭道：「一般我們醫者，是不會把那些非人道的救人方法告訴給病人的，我們也不會採取這種方法救人……」

  南劍雄知道，藥王說他沒有辦法，也不能告訴病人，那這醫治的方法一定十分讓他們為難，也很難達到。可為了兒子，為了曲蘿蕙，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