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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各取所需

2024-09-02 15:06:25 作者: 一貳得三

  劉元璽看著面前的幾人。

  特別工作組在肖比倫的率領下,迅速的介入。

  「劉訓導,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吧。」肖比倫很客氣地問道。

  劉元璽嘆了一口氣。

  在會議上,他顧不得保密。

  九號,這個讓他背了二十年的代號,一直隱藏在他的心底。為了不讓毒販知道九號是誰,公安部門也做了很多工作。

  但,

  現在開始,把一切都放在陽光下吧!

  「有些事,都有其因果。我逃過這一劫,但我的妻子,卻因此屍骨無存。」

  他痛心的雙手掩面,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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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比倫安靜地看著,沒有催促。師兄,這位看起來能夠頂天立地的漢子,在失去妻子的打擊面前,是多麼的無助。

  旁邊記錄的是袁曉嵐。

  她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先說一說,我為什麼要與妻子換一輛車。」

  「不是車子要做保養嗎?」肖比倫插嘴道。

  「不是,是因為有人找到了我。」劉元璽停下來,看著袁曉嵐。

  袁曉嵐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有些不安,手中的筆輕輕地桌面上敲擊著。

  肖比倫看著兩人。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故事發生。但究竟是什麼,他摸不著頭腦。

  「找到我的人,叫夏枝。」劉元璽的話振聾發聵。

  肖比倫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袁曉嵐手中的筆掉在地上。

  透過玻璃,外面的鄭為之知道,夏枝就是袁曉嵐的母親,「阿姨是怎麼找到劉訓導的?」

  他心裡想著,覺得奇怪。

  他知道九號的真正身份,但從來沒有告訴過夏枝。難道是袁曉嵐調查出來的?

  可是,她為什麼要調查呢?

  夏枝找劉元璽又是為什麼呢?

  「曉嵐,我是九號,是你告訴你媽媽的吧?」劉元璽看向袁曉嵐。

  袁曉嵐莫名有些心慌。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鄭為之告訴你的嗎?」劉元璽繼續問道。

  肖比倫內心膈應。又是鄭為之,好端端的,把師兄的事說出來幹什麼?

  「不是,我自己查出來的。」袁曉嵐堅定地說道。

  「如今,是與不是,也無關緊要。」劉元璽顯然有些不相信。

  「我通過蛛絲馬跡,鎖定了大致的範圍,然後找人發威脅恐嚇的郵件,看看哪些人有異常反應。」袁曉嵐解釋道。她不希望把鍋甩給鄭為之。

  「原來如此,還是我太緊張了。」劉元璽慨嘆。如果不是經歷了妻子被撞事件,他不見得如此敏感,「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師兄,夏枝找到你幹什麼?」肖比倫還沒有解開內心的疑惑。

  「夏枝是袁曉嵐的媽媽。」

  肖比倫知道這個情況,他沒有繼續發問。師兄既然這麼說,必定還有下文。

  「曉嵐的爸爸叫袁學農,也是嵩峰行動的一員,他是嵩峰八號。」

  原來曉嵐的父親也是緝毒警,也是臥底。雖然他沒有成功,但這並不能掩蓋深入敵穴的勇氣和血氣。

  「夏枝一直認為我的成功,是殺死了袁學農,取信了毒販頭目。」

  「事實難道不是如此嗎?」袁曉嵐沉聲問道。

  她的心情激動。

  多少年了,謎底終於要揭曉。

  父親,你的在天之靈看到了嗎?女兒從來沒有放棄過探求真相。

  「是,是我殺死了袁學農。」

  劉元璽的一句話,如石破天驚。

  肖比倫面色漲紅。他怎麼也不能把高大形象的師兄,和殺死自己人的殺人犯聯繫起來。

  袁曉嵐「啊」了一聲。手中的筆再次掉在地上。

  竟然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腦海中除了這幾個字,再也沒有其他的言語。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可能是真實的,甚至也想過,追索出了真相之後,該怎麼報復劉元璽,是公之於眾,讓他身敗名裂,還是匯報給領導,奪回他不該取得的榮譽……

  但,

  當劉元璽親口承認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戰慄。

  鄭為之隔著玻璃,一拳擊打在桌面上。同樣的生命,為了完成任務……到底是值得的嗎?

  「是袁學農求著我殺了他的。」劉元璽的下一句話,再次震驚了眾人。

  袁曉嵐剛撿起來的筆,又掉在地上。

  肖比倫乾脆站了起來,繞著桌子兜圈子。

  「這怎麼可能?」鄭為之驚呼。

  但他又想起了「向我開炮。」

  似乎也不是那麼不可能。

  當八號和九號都身處險境的時候,八號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成全九號,完成任務。

  「他讓你殺他,你就殺他嗎?為什麼不是讓他殺了你?」袁曉嵐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

  不公平,為什麼犧牲的,是我的父親?

  「曉嵐,你不知道那時的情況。」

  「再多的理由,也掩蓋不了你殺了同事的事實。」袁曉嵐的目光兇狠。

  別說那麼多的理由,想讓我接受你的理由,不可能!

  「你的父親,身患絕症,命不久已。」

  「不可能,這不可能。」袁曉嵐猛烈地搖頭,長發碰著淚水,粘在臉頰上。

  「曉嵐,你鎮靜些。」劉元璽無奈地停下來勸慰,「當時的情況,不僅是你父親身患絕症,而且我們都遭到了毒販頭目的懷疑,只要稍有不慎,我們倆都會喪命。喪命並不可怕,自從接到了任務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可怕的是,完不成任務。」

  喪命不可怕,可怕的是完不成任務。

  鄭為之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不管是打擊毒販,還是保護人民,公安系統有多少人拋頭顱,灑熱血……

  橫亘在他們心中的,永遠是為人民服務幾個大字。

  袁曉嵐安靜下來,幾縷長發仍粘在臉上。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的父親身患絕症?」她問道。

  「我沒有證據,但當年他給我看了病歷,鄰國的醫生說他只有一兩個月好活。」劉元璽繼續說道,「為了能夠讓我成功,曉嵐你的父親故意露出了破綻,又逃到了我的面前……」

  劉元璽的面色,沉靜中掩藏著悲痛。

  他娓娓道來,給了人信服的力量。

  「每當我想起那時的場景,對我的心靈,都像是一把刀刮過……袁哥犧牲了自己,才讓我得到毒販頭目的信任。」

  原來是這麼回事。

  怪不得肖俊偉說九號打死其他臥底。毒販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的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什麼味道?袁學農身患絕症,打死他取信毒販,如果只是理論分析,確實是最優的選擇。

  但,

  繽紛的人世間,只是講最優選擇的嗎?

  「回來之後,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你母親,但是,我也不知道……」劉元璽攤手苦笑。

  夏枝的記憶似乎出了錯,有選擇地忘記一部分,記住了一部分。

  袁曉嵐把披散的頭髮攏到腦後。俏臉恢復了鎮靜。

  她原以為母親是幻聽幻想,沒想到是真有其事,只是她的抑鬱症發作,只記得了一部分。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不相信九號所言,對接納的信息做了自己的加工。

  「袁哥囑咐我,要照顧好你們母女三人。所以我通過老師,把曉嵐特招去了省公安大學。小輝……」他沉默了一陣,「後來知道這樣的情況,我只能給你們申請各種補助。」

  袁曉嵐突然想起了班主任突然叫她去辦公室……論文化成績,體育能力,她都算不上頂尖。她一直沒有想明白,當時省公安大學為什麼把橄欖枝拋給自己。

  原來是九號在背後做了工作。

  還有母親和小輝,雖然有病,但衣食無憂,醫療保障強過普通村民太多。

  以為是父親犧牲的緣故,原來也是九號在背後的付出。

  她的心情複雜。

  她看了一眼劉元璽鬢角的白髮,一夜之間,如蓋上了一層雪。

  他終究也沒有逃脫毒販的報復。

  可恨,可敬,可憐……她一時無法梳理自己的心情。

  「夏枝不知怎麼的,找到了我的車子,一直攔在路上,我又沒法解釋得通,所以就與我妻子換了一輛車,希望夏枝在找不到我之後,不再半路攔車。」

  劉元璽繼續說道,「爆炸的時候,萬幸夏枝沒有來。我則是看到了一個倉皇逃竄的人影,顧不上悲痛,直接追了過去,但受到爆炸的影響,行動慢了一些,趕到那裡的時候,起爆者已經被炸死了。」

  鄭為之在玻璃外敲擊著桌子。

  原來是劉元璽先找到了起爆者,怪不得有其他人的痕跡。

  本來他就準備要詢問的,劉元璽主動說明,讓他解了疑惑。

  ……

  「這樣,可以肯定帕萬已經藏身興安。」分析案情的時候,肖比倫說道。

  他很無奈,自己的判斷屢次出錯。

  好在鄭為之等人也沒有擠兌他。

  「被炸死的,叫劉炳山,是毒販里的一名小頭目。」通過國際刑警,肖比倫已經拿到了資料。

  「通過現場分析,我們認為這是雷管引爆的液體炸藥。兩次爆炸,已經用掉了兩枚雷管。帕萬的手中,還有兩枚雷管。如果容他繼續作惡,那麼興安危險。」鄭為之說道。

  帕萬製造的炸彈,威力驚人,而且控制得極為精準。

  如果他把另兩枚炸彈投放在人煙密集的地方,造成的破壞不堪設想。

  「帕萬想幹什麼呢?」袁曉嵐問道,「他想炸死九號,這可能是一個目的,為什麼要幹掉劉炳山呢?」

  「防止劉炳山泄密。他們還想干點大的。」

  「目的是什麼?」

  「恐怕是為了被抓起來的馬嘯等人,用炸彈威脅我們放人。」

  「這樣的話,一定要及早抓住他們,一旦不答應他們的條件,炸彈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他們藏身在哪裡呢?」

  眾人面面相覷。

  ……

  宋慶德家裡。

  楊安平擺起了宴席。

  對鬼魑等人,既要壓一壓,也要拉一拉。

  「這次,炸死了九號,回去我們一定會受到猜添老大的獎賞。」楊安平舉起了酒杯,笑著說道。

  殺死九號,就讓猜添老大有了一統兩組織的台階。

  憑藉老大的能力,將分裂的兩組織統一起來,並非妄想。

  而楊安平,有可能是猜添的女婿。

  他們看向楊安平的眼光也熱烈起來。

  就連帕萬,也不得不承認,楊安平讓他刮目相看。

  宋慶德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接聽,皺眉,把電話遞給楊安平,「穆老闆,有人說要找你。」

  「楊安平,我是九號。」電話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草!

  楊安平第一反應想扔掉電話逃跑。但他通過窗戶查看之後,發現外面風平浪靜。

  「你不用想逃,如果我想抓你,宋慶德的家外,早就圍滿了警車。」男子譏笑著說道。

  楊安平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能打宋慶德的電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早就把所有的信息全部掌控。

  問題出在哪裡?

  恐怕還是劉炳山,他的背上汗涔涔的,但現在並不是追查這件事的時候。

  「我知道你想要炸死我,給猜添一個晉身之階,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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