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好消息壞消息

  「大家安靜。」肖比倫用手壓了壓。

  在座眾人莫衷一是，都提不出有效的辦法。大家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令他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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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頭，即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這麼一吊胃口，眾人都抻長了脖子。

  「好消息是省公安大學的人像自動對比技術，已經達到了初步應用階段，省廳打算讓我來開展性能測試。」

  所謂的人像自動對比，是一個軟體，可以將監控拍到的人臉，與指定的人像進行自動比對，從而篩查出臉形接近的人物。

  這一技術，出現比較早，但國內研究起步要晚，前期因為錯誤率太高，一直沒有進行實踐應用。

  如果辨識率足夠高，能夠大大減輕人工觀看視頻的工作量。

  「還有一個好消息，國際刑警傳來了帕萬，以及他的同夥的照片。」他展示了帕萬以及劉炳山等人的清晰照片。

  「哇，真是太難得了。」

  「看了這麼清晰的照片，再看看以前監控里翻拍的照片，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還有肖組長有辦法，國際刑警的最新資料，都能與我們同步，有了國際刑警的技術支援，我們這邊的偵察要好辦很多。」

  「肖組長，有了這個人像自動對比技術，我們都可以下崗了。」一名刑警輕鬆地開起了玩笑。

  引發了眾人的大笑。

  氣氛很輕鬆。

  袁曉嵐看向肖比倫的眼神很崇拜。袁群英把一切都收在眼底。

  這姑娘是要魔怔了。他想到。

  「還有一個壞消息。」

  眾人看到肖比倫的面容嚴肅，不由得也收起了笑容。

  壞消息……

  難道，是帕萬的恐嚇已經來到？

  袁曉嵐隨著肖比倫的神情變化，而蹙起了秀麗的俏眉。

  「壞消息是……」肖比倫有意拖長了音調，果然他成了眾人矚目的中心，尤其是袁曉嵐的眼神，三分緊張，四分崇拜，還有等著答案的期待。

  「國際刑警通知我們，帕萬及其同夥在鄰國現身。看來他們還沒有找到進入我國的辦法。」

  眾人譁然。

  看著肖比倫嘴角帶笑。

  分明是個好消息，算什麼壞消息。

  肖比倫還沒有辦法入境。

  有清晰的照片。

  有自動對比技術。

  有很大的機率可以禦敵於國門之外。

  因為帕萬擅長爆炸的特殊本領，讓大家一直繃緊著弦，一顆炸彈在鬧市爆炸，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此刻，歡聲笑語都來了。

  肩頭上的千鈞重負，實然就消失了，怎麼不讓人感到快樂。

  肖比倫再次用手壓了壓。

  會議室再次鴉雀無聲。

  肖比倫很滿意自己對於會場的掌控力，這與他在課堂上一樣，需要活躍，他能調動，需要安靜，他能壓制。

  「我的意思，帕萬沒入境，我們就失去了抓捕他的最佳時機，所以才說是壞消息。」

  「原來如此。」

  「我說肖組長怎麼可能分不清好壞。」

  「組長的雄心就是超過了我們，我們只想著不出事就好，他想著解決出事的人。」

  ……

  「有沒有可能……帕萬已經潛入我國，但他在鄰國放了一個煙幕彈，使我們誤以為他沒入境，方便他在我市動手腳。」鄭為之提出了一種假設。

  他總覺得楊安平就在興安，他等待的就是帕萬。

  只有外來戶，還算容易解決。內外勾結起來，才是對抓捕最大的考驗。

  「小鄭組長說的，也很有道理啊！」

  「帕萬那麼狡猾的人，他會隨意在鄰國露出行蹤嗎？不僅露出行蹤，還被國際刑警逮住了，可疑。」

  「但他又不知道國際刑警一直盯著他。」

  「他會不知道嗎，不知道的話，怎麼一次次逃過追捕？」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像一鍋開水，沸反盈天。

  肖比倫用手指梳理了髮型，表面從容不迫，心底惱恨的一批。

  鄭為之的賊心不死，總是想質疑組長的權威。原因不外乎自己是外來戶，雖然在公安大學積累了很高的聲望，但顯然在戰鬥一線，還得不到刑警們的充分信任。

  鄭為之想借打擊自己來上位，哼！想都不要想。

  「副組長，你是不是有些誤會？」他很客氣地問道。

  「誤會？」鄭為之不明白自己的誤會在哪？只不過提出了一個意見建議而已。

  「大家可能都沒有到過國際刑警的總部，也沒有和國際刑警打過交道。」肖比倫笑了，有種文明人面對土著的意味。

  要論對國際刑警的熟悉，市公安局局長，別說她了，甚至省公安廳廳長可能都不如他熟悉。

  兩年的時間，不是白呆的。

  「國際刑警擁有最新的技術。什麼是最新的技術，就比如我剛才說的人像自動對比技術，國際刑警早在十年前，就開始初步應用，那時候，我國的研究甚至都沒有起步。大家肯定會有的疑問，為什麼這麼先進的技術不能直接應用於我國呢，這就是技術壁壘。國際刑警願意向我們提供信息，但始終保證技術只有他們掌握。省公安大學為什麼加強這方面的研究，用意無非是打破這個技術壁壘，讓我國的刑偵學能夠向國際刑警的及格線，也就是六成靠攏……現代刑偵學，還有一個重要的特點，那就是擁有信息者得天下，國際刑警，有特殊的渠道對各種犯罪進行收集，有專門的學者對各種犯罪進行分析，總部里掌握了海量的信息，你們以為那些照片是能夠隨便得到的嗎？」肖比倫一番長篇大論，使得眾人都安靜下來，就像課堂上乖乖聽課的學生。

  他為自己重新掌握了話語權而感到高興。鄭為之，終究是跳樑小丑而已。

  「所以，就憑著猜測，認為國際刑警提供的信息是錯誤的，是煙幕彈？

  還是認為，國際刑警與東南亞的販毒組織相互勾結？

  或者，人家的無數線人，專家都是擺設？」他環顧四周，「不要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應該想的是，怎麼在國際刑警的信息和技術指導下，趁著帕萬進入我國邊境的時候，就把他抓捕歸案。」

  「好了，我有時候講話可能激動了點，但……這些都是事實。下面，我宣布接下來的幾項重點工作：

  我負責與國際刑警的實時溝通，爭取獲得更多的最新信息。

  王建陸副組長帶隊，隊伍分兩組，一組前往金塔寨邊境口岸，一組工作地點是我省的大埔鎮，這是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工作地區。要藉助警犬和人像自動對比技術，及時發現罪犯的行蹤，並抓獲他們。

  鄭為之副組長帶隊，在興安市基層民警的配合下，繼續查訪外來人員滲入的痕跡。

  至於人員分配……」

  他看了一眼在座的眾人，鄭為之和袁曉嵐來自大埔，按理說其中一人應該跟著王建陸走。

  但是，

  反正有基層民警和邊防部隊，曉嵐去不去有什麼關係呢？

  「王組長，我們立功的時間到了。」張朝書一干人等喜形於色。

  很快，會議室只剩下特案組三人。

  「曉嵐，肖組長對你另眼相看，你還不快去跟著他。」袁群英所以道。

  肖比倫的助手是袁曉嵐。

  鄭為之的屬下是袁群英。

  其他人都跟著王建陸建功立業去了。

  所以袁群英才有此一說。

  他沒有想到，袁曉嵐迅速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氣得袁群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小豬，綠帽子馬上就要上頭，你也不著急？」

  鄭為之很悠然地用筆在桌子上敲著。

  「老妹，我們這算是什麼？」

  「朝書，鄭為之他們這算是什麼？」

  「算什麼……」張朝書輕笑道，「徹底把特案組打入冷宮唄。」

  「你胡說，袁曉嵐不是跟了肖組長。」

  「那是人家的魅力唱起了征服，與特案組無關。」

  「依我看，經過了今日，特案組也要分崩離兮嘍。」

  「袁群英也真是倒霉，當初選擇了特案組投奔，現在你看看，一個組長一個兵，呵呵！」

  ……

  泗水祥居。

  宋慶德開門，看到一位穿著考究的中年，兩鬢的頭髮有些花白。令人油然產生好感。

  「請問你找誰？」

  來人也不多說話，伸手就把你撥在一邊。

  是的，只是撥一下，像掃帚掃去灰塵似的，把他掃在一邊。

  「哼，對一位老年人展示力氣，算什麼好漢，等一下遇到穆老闆，就有你好看了。」他腹誹著，把門關上。

  這幾天，陸陸續續有人來到。

  有中年人，有青年，還有女人，無一不是打扮得衣冠楚楚，但不管是誰，見到穆老闆之後，都卑微的像是一條小狗。

  想來這人也不會例外。

  「萬老闆，您來了。」楊安平小跑著。面對帕萬，他可不敢托大。雖然猜添說聽他的命令行事，但他知道，若想真的成事，必須時時與帕萬商量著辦。

  「小山，我的東西帶進來了嗎？」

  ……

  片刻之後，帕萬的手裡多了三瓶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著透明、螢火蟲綠還有辣椒紅色。

  他是謹慎的，把自己留在最後，爆炸物帶不過來，他也不會過來。

  帕萬目光迷離，看著三瓶液體，好似看著親愛的寶貝。

  「他們絕對想不到，這三瓶液體，單獨分開，都是無害的液體，但只要按照比例混合起來，就是威力強大的炸藥。」

  「砰……」他虛擬著聲音，「這三個真是小可愛，三個小可愛全部組合起來，足以炸掉一幢摩天大樓。你們想想看，到那個時候，爆炸中心血肉橫飛，其他受到影響的地方，大家推搡逃生，紛紛擠在一起，摔倒，踩爛……這是多麼動人的畫面。」

  宋慶德在門外聽到，他兩股戰戰，扶著牆壁，才勉強沒有癱倒。

  花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老宋，想想你的妻子，想想跟我們出去之後的快樂生活。」

  宋慶德不由打了一個寒噤。

  交待出他們，自己依然是殺人犯，即使戴罪立功，逃過死刑，坐牢十幾年，出來還剩下什麼？

  莫不如拼一下，死別人總好過死自己。

  「萬老闆，什麼時候可以動手？」楊安平有些迫不及待。

  「不要著急……你們不是有句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三個小寶貝威力是強，但需要雷管引爆。」

  「雷管引爆？」

  「對，雷管不可能攜帶進來，只能在本地買。炸魚的，炸礦的，反正，這裡的雷管多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