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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錯過

2024-09-02 15:05:42 作者: 一貳得三

  「我們這算是什麼?」鄭為之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袁群英很是氣惱。

  流放、賦閒……

  反正與掙功勞不搭邊。

  說起來還是袁曉嵐比較鬼,早早地發現了危機,換了山頭。

  哎!我這是……

  難道就只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袁群英瞥了一眼鄭為之,正打算怎麼另找出路。

  「其實肖比倫這麼做,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鄭為之的話,令袁群英打起了精神,旋即就鬆懈下來,安慰自己的話罷了,還真能有什麼機會。

  「不管帕萬有沒有入境,楊安平在國內總是事實吧?」

  這話沒毛病。袁群英想到,但有什麼用呢?

  「你說帕萬和楊安平兩個同一個組織,互相不聯繫,有可能嗎?」

  「不太可能,除非聯繫不上,或者相互間有仇,不想攪和在一起。」袁群英分析道。

  「帕萬是玩炸藥的高手,但普通炸藥肯定帶不進來,我聽說現在有些液體炸藥是現場組成的,分開的時候是無害液體,合攏來就是厲害無比的炸藥,但這種炸藥也有個缺點,需要用雷管來引爆。帕萬要入境搞事,他會不想到得到楊安平替他找好雷管嗎,畢竟楊安平是本地人,本地人要買雷管,暴露的可能性要小很多。」

  「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嚴查,不管本地人還是外地人,都買不到雷管。」袁群英說道。

  在槍械、爆炸物等管理上,基層的派出所很上心,也卓有成效。

  「那他們怎麼獲得雷管呢?」

  「要麼去偷。」

  「到哪裡去偷?」

  「普通人家、一般工廠都沒有這玩意,跑個一百家都是空跑,但礦業公司就不一樣了,雷管是肯定有的,就看保管的夠不夠嚴密。」

  「所以,我們的目標可以調查這些礦業公司,說不定能夠找到蛛絲馬跡。」

  「你說半天,還是說不定是吧?」袁群英喪氣道。

  「你忘記了我們還有一件事嗎?」鄭為之沒有等到回答就說道,「付國慶的事,一直頭疼怎麼不驚動他,又能調查他,現在有機會了。鳴遠工貿集團公司,下屬有飛達礦業廠。我們借查雷管的名義接近他們,順便查一查付國慶的過往。」

  「公活帶私活啊,這敢情好。」袁群英聽說有了偵破方向,馬上就精神起來。

  「什麼私活,都是公活。」鄭為之責怪道。

  袁群英嘿嘿笑著。

  咱們組長還是有本事的,看似沒有路的地方,他也能開出一條路來。

  小妹啊小妹,這回是你看走眼,沒有跟上咱組長的腳步。

  ……

  「阿為哥,你回來吃中飯嗎?」

  鄭為之接到了林嘉蘭打來的電話。

  「不回,怎麼啦?……啊,回的。」鄭為之在頃刻間醒悟過來。

  今天上午,母親朱巧麗出院。

  一般人,上班的時候,老想著摸魚,如果上級一點工作都不安排,那就更好了。

  實際上,到每天準點上班,但手頭卻沒有任何工作的時候,才會發現無法參與的憋屈。

  特別是工作慣了的。

  硬生生停下來,很容易憋出病來。

  朱巧麗就是這樣。

  家裡諸事不順,到辦公室,同事間一點言語都沒有,其他人有什麼話,還迴避著她,聚在一起說。一旦看到她走過,馬上作鳥獸散。

  明明是清白的,但上級遲遲不給證明。

  何來就心高氣傲的她,每天總覺得堵得慌。

  有一天上班的時候突然暈厥。

  好在同事們看到,急救車馬上將她送到了醫院。檢查之後,沒什麼大病,都是心情不好給鬧的。

  不過還是住院了幾天,調理了一陣,鞍前馬後的服侍,都是林嘉蘭。

  鄭為之過意不去,連出院都給忘了。

  他風風火火地趕回家。

  鄭光金也回來了。

  一家人,難得在工作日的中午,齊聚在家中。

  「我沒什麼事,你們怎麼都回來了,工作要緊。」朱巧麗臉色有些憔悴,但還是裝作沒事人說道。

  「怎麼可能沒事,正常人呆醫院,都會呆出病來。」鄭為之說道,「不過老媽好這麼快,全靠著嘉蘭,謝謝你了,嘉蘭。」

  「阿為哥,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林嘉蘭大方地說道。

  朱巧麗看著他們倆,心裡有些黯然。嘉蘭如果是她媳婦該多好!生病這段時間,更覺得陪伴的可貴。

  「哎,我現在上班不上班都一個樣,還什麼工作要緊!」鄭光金也有些感慨,他的本意是轉移注意力,但一想,說這句話,又觸動了朱巧麗的心境。

  他趕緊換了話題,「為為,你怎麼回來了,刑偵工作這麼忙。」

  「忙什麼,我現在賦閒呢。」鄭為之一說,全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什麼情況?

  出了什麼問題?

  朱巧麗頗有點驚弓之鳥的感覺。

  鄭為之把情況一說,他們才鬆了一口氣。沒出問題就好。

  不過,

  與直接領導意見不合。

  哎!

  總之,不是什麼好消息。

  一家人,悶悶地坐著吃飯。

  林嘉蘭道:「媽,明天周末,要麼我們去小圓山登山去?那裡還有個靜光寺,聽說祈福很靈驗的。」

  「媽的身體,受得了嗎?」鄭為之有些擔心。

  「怎麼受不了,我可以的,要是你們工作忙,就我和嘉蘭去。」朱巧麗說道。

  運勢之說,虛無縹緲,她本來是不信的。

  但一家人一家人的情況,哎……真是一言難盡。這不就是大家都說的霉運纏身嗎?

  朱巧麗的心思也起了變化。

  說不定真的需要藉助外力,來改變運勢。

  「空的。」

  「空的。」

  兩位男人求生欲滿滿。

  ……

  鄭為之出門的時候,還特地帶上瞭望遠鏡。

  與袁群英的談話後,他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與其空閒著,不如趁機調查都婧死亡的案件。當然,調查雷管的事,也不能放下。

  兩件事,齊頭並進。

  小圓山的周圍,分布著不少的礦山。但四周喧鬧的轟鳴,並沒有影響靜光寺的安靜。

  四人一路上山。

  此時還處在夏日的餘威中,太陽光曬得熱烈,一路上,上山的遊客並不多。

  朱巧麗和林嘉蘭都帶了傘。

  按照鄭為之的想法,寧願讓太陽曬曬,也懶得帶傘。此時他沿著路邊,看到綠樹成蔭,他就沿著濃蔭上行。

  突然感覺不妥。

  「媽,我給你撐傘。」

  他三步化作兩步,要把朱巧麗的傘接過來。

  「滾一邊去。」

  鄭為之愕然。老爸,不要這麼惡聲惡氣的好不好。

  鄭光金已經接過了傘,給朱巧麗擋住陽光,他帶著笑說道:「老婆,我給你撐傘。」

  「嘉蘭,你把傘給你哥,讓他幫你打傘。」朱巧麗說道。

  鄭為之無奈,只得接過林嘉蘭手裡的傘。

  林嘉蘭笑眯了眼,有意無意地往他身邊靠。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

  「媽媽,光頭。」小輝向夏枝說道。他分辨不清光頭、禿頂的差別,反正沒有頭髮的,一律稱作光頭。

  「別胡說,這是和尚,是大師。」夏枝趕緊制止他。

  「大力哥,光頭。」小輝向花狸說道。

  花狸順著他說道:「是,和尚,光頭。」

  小輝滿意於自己的話得到了肯定,登山的步子加快了不少。夏枝有些無奈,緊趕了兩步。

  很快,小輝氣力不繼,一屁股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媽媽,累。」

  「再上去幾步,那裡有一個休息的地方。」夏枝說道。台階的休息處,有涼亭,坐著更舒服一些。

  但小輝不願意挪動腳步。

  「好,那我們坐這裡休息。」夏枝沒辦法,只能讓他挪過位置,坐到綠蔭之下。

  正在她埋頭拉小輝,讓他換個位置的時候。

  涼亭處。

  「我們繼續吧。」朱巧麗休息了一陣,覺得恢復了體力。

  鄭光金和鄭為之打傘,四人又向上行去。

  「小輝,又偷懶啦。」花狸笑道。

  「大力哥,坐。」小輝說道。

  花狸依言在他身後的台階上坐下來。

  「穆老闆,您坐會兒,休息一下。」他殷勤地問道。

  楊安平戴著墨鏡,寬大的墨鏡遮擋了半邊臉。他笑著,嘴角扯動了兩下,「不了,你們慢慢走,我先上去看看。」

  說完,他邁著閒適的步伐,不緊不慢地向上走。

  「穆老闆真是個好人。」夏枝看著楊安平獨自上山,向花狸說道。

  「當然啦,他為人心善,還經常捐助寺廟來著。上次,我還親眼看到他捐了香火錢一萬元。」花狸儘可能地吹噓著楊安平,「這次也是正好,讓我打聽到穆老闆要來靜光寺還願。車裡空著也是空著,正好帶小輝出來走一走。」

  「花力,你也是好人,菩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夏枝道。

  「大姐,你這是說什麼話,大家都是流落在外的人,有能力的時候互相幫助一下。」花狸暗笑。

  按照帞萬的要求,需要找來雷管。

  但多日下來,楊安平四處打聽,才知道對於雷管的管控極嚴,無處可買。

  既然無處買,那只能去偷。

  小圓山周圍,採礦企業較多,讓他們有了下手的目標。

  楊安平打算來此踩點,又怕萬一有什麼突發,找不到掩護,就讓花狸慫恿夏枝母子上山遊玩。

  夏枝一聽說靜光寺的菩薩靈驗,也沒有多想,就跟著來了。

  「小輝啊,你姐姐呢,今天在不在家?」花狸隨意問道。

  「姐姐,上班。」小輝答道。

  「怎麼周六也要上班。」花狸假裝無意地問。

  「聽曉嵐說,最近有個國外的大毒梟,想要進入興安搞恐怖活動,他們正加班加點忙著呢。」

  「不會吧,好嚇人。」花狸拍著胸脯說道。

  「不用怕,人家都還沒有進來呢,他們派了一大批人守在國境線,要在他入境的時候,把他抓獲。」

  「還好,不好,全靠菩薩保佑……啊,不,全靠公安保佑。」花狸暗笑道。

  華國的公安可真傻,帞萬搞了個幌子,他們全當是真的。

  這樣就更好了,便於行事。

  話說,前面那段時間,時不時讓人驚出一身汗來。三天兩頭有社區工作者上門詢問。

  得虧有楊老闆,牢牢地拿捏住了宋慶德。

  靜光寺坐落在近山頂處,通過寺廟,再向上走,大約一百步台階,就來到了小圓山的最高處,那裡聳立著一座塔。

  鄭為之對於燒香拜佛沒有興趣。

  儘管被朱巧麗責罵了兩句,他依然獨自帶著望遠鏡向上攀登。

  塔的周圍有一圈的小平台,平台有欄杆保護。

  站在平台上,四周的景致都在眼皮底下。

  鄭為之用望遠鏡觀察著。

  一片翠綠中,夾雜著一片岩石裸露的黃色。

  飛達礦業公司的幾個大字印入眼帘。

  他往四周巡查了一遍。尋思著,如果我是小偷,該去選擇哪家礦業公司,才更容易得手呢?

  放下望遠鏡,他看到有人背著望遠鏡,步履匆匆地走下了台階。

  看來也是不耐煩燒香拜佛,所以上高處來看風景。

  楊安平如芒刺在背。

  他心急如焚,但也知道不能慌亂。

  幸虧鄭為之先架起瞭望遠鏡觀看,否則就可能發現自己。

  他汗流浹背,強抑制著逃跑的衝動,不緊不慢地向下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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