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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張光芬的死(4400大章)

2024-09-02 15:02:06 作者: 一貳得三

  就等後天,鄭為之來上課。

  全班的人看他丟臉!

  躺在床上的時候,呂永明滿腦袋的興奮。

  四人都是有熱血的青年,尤其看不慣這種憑藉關係,到處呼風喚雨的官二代。

  在散步的時候,說來說去,就想到讓鄭為之出個洋相。但怎麼讓他出洋相,又商議了許久。

  鄭為之是上現場勘查課的,如果不是涉及到現場勘查的內容,即使讓他出個洋相,大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找心血管醫生治療斷裂的骨頭,然後說他醫術差……

  哪個才是被嘲笑的對象?

  只有在他最擅長的領域,讓他栽個跟頭,才能顯現出他的無能。無能就無能吧,你還要出來現……

  

  呵呵,官二代。

  拋開了背景家世,剩下的,什麼都不是。

  丟人現眼一回,下次也知道個收斂。

  「那麼,我們需要找一個案件,通過現場勘查,能夠鎖定真兇,大家都來提供一下吧。」朱長華說道。

  真實的案例。

  判斷上容易出現錯誤。

  等他說錯了,就可以用事實結果來哐哐打臉。

  若是編出來的,結果就沒有說服力。

  四人群策群力,就自己轄區發生的案件,挑一些滿足要求的,一一說了一遍。

  朱長華說了一個發生在渭山縣的命案。

  張光芬是渭山縣的一位農民,三十多歲,她的丈夫楊安樂在兄弟倆的家事衝突中,被老大刺中了一刀,差點死亡,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家裡有一女一兒,大的女兒上小學,小的兒子上幼兒園。

  幼兒園在鄰村,張光芬在送兒子上幼兒園的時候,一來二去的,與鄰村的一位小伙子勾搭上了。小伙子名叫辛劍,他也不是正經人,買了輛小車非法營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平時小偷小摸不斷,但長相蠻好看,嘴巴也甜,很讓張光芬著迷。

  辛劍常出入張光芬的家,楊安樂也看到過,但囿於自身原因,也只能忍氣吞聲,但喝酒之後,卻又咬牙切齒,說要殺了這對姦夫淫婦。

  某一天,張光芬真的死了。

  真兇,你們絕對想不到。

  朱長華賣了個關子。

  「這有什麼想不到的,真兇不是楊安樂,就是辛劍。」余友文不以為然地說道。這個案件,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感情糾葛案件嗎?

  要麼是楊安樂心頭鬱積的火氣爆發,殺了自己的老婆;要麼是辛劍找到了新的相好,但張光芬糾纏著不放,導致辛劍起了殺心。

  「柚子,你所想的確實是一般情況,但並不是每起案件都符合一般情況的,對不?」呂永明說道,「還是先聽聽現場勘查得到了哪些信息吧。」

  余友文有些汗顏。

  刑警破案,講究的是以事實為依據。他這一隨意,連線索都沒聽,就像某些自媒體一樣,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怎麼吸引別人怎麼來……

  「現場的情況是這樣的……」朱長華仔細說了一遍。

  一個天氣極為陰沉的上午。

  接到報案的民警迅速趕到現場。房間裡一具女屍斜趴在床上,不知何故,裙子也掀了起來,露出了顯得有些蒼白的大腿。

  報警人是她的丈夫,直言她是被她的姘頭辛劍殺死的,辛劍作案後已經逃離。

  民警一邊保護現場,一邊通知縣刑警隊,同時也發出了布控抓捕嫌疑人的通知。

  嫌疑人辛劍很快歸案。

  但他並不承認自己殺人,說是自己上樓的時候,張光芬已經死了。

  縣刑警隊進行了現場勘查。

  勘查的結果,是屋裡只有五人的痕跡,分別是死者、死者的一兒一女、死者丈夫以及辛劍的腳印和指紋。

  辛劍的供述:張光芬說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打電話給他,讓他幫忙送孩子上學,在送完孩子上學後,他心癢難耐,又返回到張光芬的家中,躡手躡腳上了樓,看到張光芬斜躺在床上,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掀起了她的裙子……卻發現她沒有任何的反應,才發現她已經死亡,迅速逃離了現場。

  死者丈夫的供述:辛劍在送孩子上學之前,就曾經上樓,那時候他陪著兩個孩子正在吃早飯,沒有注意他呆了多少時間,後來看到他下樓倒了杯水又上樓。後來辛劍再次回來,但辛劍又急匆匆地走了。他覺得辛劍的神態不太對勁,上樓一看,妻子已經死了。

  死亡原因,是烈性的老鼠藥使她中毒而死。

  放老鼠藥的是一個黑色的袋子,就放在櫥櫃裡,檢驗後發現,上面除了死者和她丈夫的指紋,還多了辛劍的指紋。

  辛劍沒有道理去碰老鼠藥。而且他也支支吾吾交待不出來,到底有沒有動過老鼠藥。

  而且,辛劍又勾搭上了一個姘頭。

  辛劍的臉上,還有被指尖劃破的痕跡,在張光芬的指甲縫裡,找到了人體組織,確定是辛劍的DNA無誤。

  「如果你是辦案的刑警,會做出怎麼樣的推斷?」朱長華問道。

  「還不就是我剛才的推斷。」余友文有些不解,「你這個案情也太簡單了一些。」

  涉及到的人少,所以案情簡單。

  屋裡就這些人的痕跡,總不能冒出隱形人來。

  「種種跡象表明,辛劍就是兇手,他又勾搭了姘頭,引發了張光芬的不滿。他第一次上樓的時候,兩人應該爭吵過。這才在他臉上留下被張光芬抓傷的痕跡。

  張光芬說要吃藥,讓他下面去倒杯水來。他惡向膽邊生,拿了幾顆老鼠藥,替換了張光芬的藥。把老鼠藥塞進膠囊,吃的人根本不可能分辨。」余友文說道。

  「那怎麼解釋辛劍又一次上樓呢?」何一峰問道。

  「我覺得辛劍可能主觀上不想殺人,他是一種惡作劇,也可以理解成恐嚇的手段。他認為就幾顆老鼠藥,吃不死人。所以回頭又上來看張光芬的情況。看到張光芬躺著,似乎是睡著了,又誤以為遇到假藥,張光芬吃了沒事,他的色心又起,這時才發現張光芬已經死了,倉皇逃走。」余友文分析道。

  「不得不說,挺有道理的。」朱長華笑道。

  「如果要我推斷,我會認為楊安樂才是兇手。家裡的老鼠藥,最容易動手腳的,當然是她的丈夫。

  所以,辛劍只是適逢其會,真正的兇手是楊安樂。他用老鼠藥毒死了妻子,嫁禍給她的姘頭,一箭雙鵰。」

  「你這麼推理的理由是什麼?」朱長華問道。

  「答案如果這麼明顯,你還會拿出來嗎?」呂永明笑了。他是從推斷朱長華的心理入手的。

  「你覺得兇手是辛劍,太明顯,但偏偏辛劍是故布疑陣,他就是兇手呢?」余友文不服氣地說道。

  用明顯的線索指向自己,再排除,不也是一種很好的偽裝嗎?

  「但是老鼠藥,辛劍一個外人,能隨便找到嗎?所以還是楊安樂更可疑。」呂永明說道。

  「那怎麼解釋辛劍留下的指紋呢?」

  兩人爭論起來。

  朱長華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們爭吵。

  何一峰竟然突發奇想。

  「不會……是張光芬的孩子乾的吧?」

  「他們這么小孩子,怎麼可能?」另外兩人齊齊反對。

  「好了,別爭了。」朱長華公布了兇手。

  她殺死了自己,注意,不是自殺!

  朱長華說出結論的時候,三人都覺得不可置信。但聽完朱長華的分析,又覺得絲絲入扣。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場的都是青年骨幹。

  他們想不到,鄭為之能想到嗎?

  就這個案件。

  四人頗為激動。

  這特麼真是神轉折,夠鄭為之喝一壺的。

  「朱長華,你們隊裡有能人啊!」何一峰羨慕地說道。

  「都沒想到,如果不是省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的研究生下來實習……他們從談話中發現楊安樂有說謊的點……草,差點辦成冤假錯案!」朱長華有些羞赧地說道。

  呂永明沉沉睡去,夢中他似乎到了現場。

  ……

  「老妹,這大夏天的,枸杞保溫杯也該收起來了吧?」鄭為之笑話袁群英。

  「哎,早晨把玻璃杯給摔了,還好找到了保溫杯,今天先將就著用一下。」袁群英有些心疼地說道。

  「今天我們要出門,帶著保溫杯估計一路都沒法喝水了。」

  「出門,去哪兒?」

  「去走訪一下都婧的父母。」

  「以前的專案組都去過幾次了,他們不在案發現場,也提供不了什麼新的線索,走訪他們也沒有什麼用吧?」袁群英隨口說道。

  其實他也知道,不管有沒有新線索,重啟案件的時候,相關的重要人物再走訪一遍,也是必須的流程。

  所以,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準備了起來。

  基本的資料,該詢問的問題……如果到時人家父母反問過來,發現調查的刑警是一問三不知的,難免要發火。還會把破不了案的責任,都歸到刑警的頭上。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還能指望你們破案不?

  所以,這些事情都要準備在前頭,打有準備的仗。

  袁曉嵐走了進來。

  「曉嵐,你也準備一下,過會兒,我們去都豪和徐莎莎的家裡走訪。」

  「要走訪哪家?」袁曉嵐的面色有些怪異。

  「都婧的家裡,跟她的父母聊一聊,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

  「恐怕不需要我們去走訪。」

  「怎麼了?」鄭為之有些奇怪。

  「人都在刑偵中隊呢,過會估計就得上我們這兒來。」袁曉嵐苦笑著。

  「那不是正好。」鄭為之笑了。到家裡有到家裡的好處,都婧的衣服,都婧的房間,都婧的照片……與她確定相關聯的,能夠過目一遍,應該會有好處。但現在,只是重啟案件的第一步,不見得需要那麼深入,先和她父母見個面,讓他們知道,又換了辦案的警察,讓他們明白,案件不偵破,公安機關不會放手,達到這個目的就行了。既然他們來了,就省得向外跑了。

  「那我得著急把相關信息再掌握一下。」袁群英頭都沒抬,繼續察看手頭的資料。

  鄭為之接了個電話,他聽著,臉色有些變化。

  沒過多久,有兩人怒沖沖地走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

  「鄭為之呢?是在這裡的嗎?」

  根據資料顯示,都豪今年應該是五十五歲,徐莎莎五十四歲。出人意料的是,兩人看上去,都不到五十。

  頭髮烏黑,臉色紅潤,皮膚也保養得不錯。

  鄭為之見過的死者家屬,無一例外是憔悴、傷心的模樣。眼前這兩位,倒像是出門喝喜酒的。

  不過滿面怒容,打破了鄭為之的這個想像。

  「大哥,大姐,我就是,來……這邊坐。」鄭為之一邊招呼著,一邊示意袁曉嵐泡茶。

  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番安撫之後,都豪夫妻倆的怒氣總算收斂了一些。

  「大哥,大姐,我們總合計著上門一趟,到你們家走訪一下,沒想到你們先來了……」鄭為之與他們交流著。

  「鄭警官,我女兒的案子,什麼時候可以破?」都豪直截了當地問道。

  「大哥,我們也是剛接手,明確下來的線索也少……」

  「什麼線索少,我們家裡,你們都來過多少趟了,每次都是偵破中,偵破中,什麼時候是個頭?」徐莎莎的眼眶一紅,「可憐我女兒,都死了十二年了,是哪個殺千刀的,害了我女兒啊?」

  她哀傷地哭泣起來。

  袁曉嵐趕緊遞上餐巾紙。

  「你們這些警察有什麼用,都十二年了,一點說法都沒有。」都豪的怒氣又上升了,「前面接待的警察說如今要找鄭為之,你就是鄭為之,能夠做主的是吧?」

  鄭為之感覺不妙,趕緊推脫:「我是具體辦案人員,想方設法破案是我的責任,做主的是我們的領導。」

  袁群英剛從資料堆里抬起頭,「做主,組長當然能夠做主了。」

  鄭為之瞪了他一眼。

  他還有點委屈。事實不就是組長做主嗎,難道還是我這個組員做主啊!

  「好啊,鄭為之,你能做主……」都豪開始豪橫地拍起桌子來。

  徐莎莎則是配合著哀聲痛哭。

  袁曉嵐傻眼,這是怎麼啦,他們準備幹什麼?

  袁群英也是摸不著頭腦。

  只有鄭為之是明白的,他剛才接到了電話,提醒他都豪夫妻倆過來,目的只有一個——拿錢。

  事情演變的節奏有些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開始的時候,因為都婧的案件始終沒能偵破,都豪夫妻倆賭博輸了一大筆錢,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怒其不爭,又哀其不幸!

  刑警們自發捐款,幫他們應急。

  好心的刑警們,忘記了這世上還有特殊物種——中山狼。

  得了幾次好處,都豪夫妻倆乾脆盯上了刑警隊,明目張胆地要錢,不給就鬧,鬧完刑警隊鬧到市政府。

  沒法破案,就是他們手裡最大的把柄。

  當初的領導只好破財消災,從辦案經費里挪一些給他們。而他們慾壑難填,隔兩三個月總會來一遭。

  但現在的形勢不比從前。除惡務盡的專項行動,十不準的要求,對於內部的財務審察也無比嚴格。誰也不敢再點頭縱容這種花錢息事寧人的做法。

  都豪夫妻倆上周來過,沒拿到錢。這次又來,已經擺出了一副錢不到手,誓不罷休的態度。

  鄭為之真正感到了腦袋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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