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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2024-09-02 14:49:44 作者: 公羊火鍋

  明軒瞪大了眼睛。

  完犢子,小白要是現在自戕,容臣怎麼辦?

  他立刻要往前沖。好在這事也輪不到他,四貝勒與張廷珞可比他近得太多了。

  ——但他們都撲了個空。那人顯然是早有準備,伸手之時已經站了起來往側邊退,還順便踢倒個凳子絆住了四貝勒。青年的眼中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與驚痛掠過,然對方做的並不是他以為的事情。

  無雙回首一剪刀對準了腦後那根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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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剪刀多利,她動手的時候看不見,手指尚卡在剪刀要閉合的位置,若要用力怕不是會將兩根手指一起剪斷。

  彈指間四爺踩著那凳子躍起,一隻手制住她握剪刀的手,另一邊握成拳墊在刀鋒之間不讓它閉合。

  其時青年的雙手環住她放在腦後,這個姿勢就像他在為她戴簪。兩人貼得太緊了,是一個久違的擁抱。

  無雙眼中決絕之意閃過,閉上眼睛。

  剪到了辮子,但沒有全剪斷。手下的是一種堅硬到動不了的觸感。

  她無力地放開手。

  連這也做不到嗎?

  果然還是……很討厭這根辮子。

  但放開手的只有她而已。四爺仍然保持著那個擁抱般的姿態。

  「你想死?」他冷淡地問。

  「又如何?」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不想活?」

  男人笑了,胸腔沉沉的震動傳到她的臉上。

  「我准了嗎?」

  「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是你祖宗說的吧。」無雙提醒他。

  後頭張廷珞提著氣大叫:「別這樣!」

  明軒則是喊了聲:「四貝勒——」

  不約而同地,看似擁抱著的兩人齊齊出聲:「閉嘴。」

  爾後發現哪裡不對,雙雙自己閉上嘴。房間裡的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你人都是爺的,敢自己尋死?」

  「……」無雙懶得跟他講什麼人口買賣,自顧自垂下雙臂。後邊張廷珞道:「是我不好。」

  這孩子又犯傻了,無雙想。沒有暗衛那是沒有暗衛,現在四爺本人在這裡你還犟嘴做什麼?活著不好嗎?雍正難道是什麼易與的人嗎?

  為什麼一定要與她扯上關係?她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太子不允許她與其他人接觸。現在也是一樣的,當年傅鼐只是正常做事,都要因為和她多說了幾句話被打板子。

  這些人何嘗將人當人看過呢?

  「與你何干?」小白冷聲道,「少他媽往自己臉上貼金,也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看得起你。」

  張廷珞輕笑:「無事,左右不過我強迫於你罷了。可你之前答應過要去我家的,不會忘記吧。」

  他什麼時候答應過這種事?小白瞪大了眼,突然發現張廷珞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麼樸實。

  「你們有約?」四爺忽然道。

  「對,」張廷珞說,「無……影於我有知遇之恩,我二人約好了待我傷好後同游京郊。」

  游什麼東西?剛剛不還是去他家嗎?怎麼突然變成了很宏大的計劃?

  四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約人約到對方想死?」

  「說了和他沒什麼關係,」小白不耐道,「我現在活膩了就是想死不行嗎?」

  「不行。」

  青年的雙臂終於自她臉側放下,小白不由得沉沉吐了口氣。

  「跟我走。」四爺道。

  小白正要說什麼,青年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瞟了她一眼,裡邊明明確確寫著警告。

  ——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張廷珞和明軒死了都沒人知道。

  小白默默住了嘴,尾隨著他魚貫而出。

  是直到那二人走出了房門,明軒才對張廷珞道:「我幫你換藥吧。」

  暗紅色已經染透了裹傷的紗布,在外衣上洇出一塊觸目驚心的血跡。

  張廷珞苦笑:「有勞。」

  兩個男人都是心不在焉。明軒有心問問他二人的過去,又覺得這樣難免便顯得他在偷聽。

  遲疑了半天他才說出來:「你倆剛剛怎麼吵成這樣的?」

  「一些舊事而已。」容臣蹙眉道。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想起了什麼。

  這是不願細說的意思。明軒沉默片刻還是道:「那你總還是注意點,不要觸怒四貝勒了。」

  張廷珞點點頭:「我知道。如果四貝勒生氣,她就會很難做。但我寧可他覺得是我的過錯。」

  明軒嘆了口氣:「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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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正院的路上根本沒人說話。四爺的雙手背在身後,藏在袖子裡。小白遠遠地綴在後邊,低著頭無處可看,便看那袖子。他總疑心袖口髒了,但懶得管。辮子被他絞斷了一半,要掉不掉的掛在腦袋後邊比平時還要丑,他隨手打了幾個死結。

  進得屋裡,四爺道:「你當真與他約定了接下來要去他家?還要出去遊玩?」

  怎麼了太監就不能有社交嗎?他自己的社交不是更廣?除了那麼多美人還要染指玉桃,他是不是人?

  「您管得會不會寬了點?」小白露出假笑。

  「你——」想說些什麼又被自己壓住,四爺的眼神中帶著怒火,「你當真要去他那兒?你,你是不是覺得在他那裡更好?」

  笑死。他覺得?他覺得怎麼樣重要嗎?玉桃覺得怎麼樣重要嗎?張廷珞覺得怎麼樣重要嗎?還不是上頭的人怎麼認為就是怎樣?

  「有什麼好不好呢?我現在是您的奴才。」

  「你當真這樣想?」四爺啞聲道,「別管什麼現在是誰的。如果你真的想——如果你覺得跟著他更好,那你就去他那裡。我無所謂!」

  神特麼有所謂無所謂,當初太子也是狀似無所謂地放走雅爾江阿,回頭用一個下午讓雅爾江阿丟了整整一年的臉。

  信他個鬼。

  更何況。

  「您需要在意我的想法麼?」小白冷笑,「我反正就是一個奴才一條狗,您想將我送給誰就送給誰。您要是看著張公子不錯,需要我去替您籠絡,一聲令下我就去了。您何須考慮我的想法。」

  他歪歪頭,看進青年那雙與胤礽有八分神似的眼瞳。

  「對您而言,對你們而言,人與狗都沒什麼區別吧。想玩弄就玩弄,想送人就送人。看到一條狗長得可愛,像自己養過的,就買回來逗幾天,等狗養熟了,再將之棄如敝屣——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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