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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東枝憔悴西枝榮

2024-09-02 14:48:45 作者: 公羊火鍋

  那竟是明軒。

  保泰盯著他看了兩眼,直接放棄:「你又是哪個?」

  「奴才郭絡羅·明軒!」青年振聲道。

  「嚯,你就是八福晉那個不願走自家路子進侍衛,非要考科舉的小叔叔?倒也算有兩分骨氣,不過看來碰上長得平頭正臉點的,這骨氣就全叫狗給吃了,」保泰毫不留情道,「你敢與我叫板,便不想想你那身為妾室的老娘?你阿瑪可都化成灰了,你如今一個人頂著一家人的吃穿,這腰板怎麼硬得起來的呀?」

  明軒咬著嘴唇:「這是兩回事!而且你——」

  

  沒說完,一鞭子已經砸在他面前的地上。

  保泰沒有聽他廢話的意思,漠然道:「看在你也算是八貝勒親戚的份上,我賣你一個面子。你們所有人現在開始閉嘴,我當無事發生過。還敢吵的,自己掂量掂量脖子上那顆腦袋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著,他用馬鞭的把手挑起最中間那少年素白的小臉。

  「你,出來。」

  小白這次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跟著站了起來,從跪伏著的、表情各異的人之間穿過。

  「裕親王!」張廷珞喊道,「你知不……」

  小白回過頭冷冷地甩了他一個眼神。

  「修本書而已,你真當什麼大功績?我走了你就把書歸你名下吧。反正我就是個掛名的,你們看我不爽很久了吧?」

  他的笑容是像平時一樣的欠扁。

  「我放棄署名權,你們自己爭吧,我不玩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跟著裕王走出屋外。

  七月的陽光溫暖極了,像是去歲在煙波致爽齋外邊等待傳召。

  好在他清楚地知道,這次將不會有任何一位黃袍男人在前方等著自己。

  如此想來,儘管在任何意義上看起來都是在送死,小白還是露出了個燦爛的微笑。

  「王爺,不如咱們談個交易吧?」

  保泰差點被他逗樂了。

  「就你?憑你?你也配?」

  「就憑我是太子的近侍?憑我真的知道他很多秘密?憑我知道的這些秘密,或許可以讓你與你身後那位爺少浪費兩三年的時間,更輕易地接手與拔除他的勢力?」

  保泰的臉色暗下來。

  「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向偏殿走去。

  「本王憑什麼信你?」

  「我的性命握在王爺手上。王爺想捏死我就像捏死只螞蟻,不用浪費半點力氣。」

  保泰冷笑:「你當初也是這麼與太子說的吧?現在又輕易地投靠他人?你這種背主之人誰會信?」

  「主就算了吧,」小白道,「太子暴虐無道,如果有得選,誰都會選八爺。我當初沒得選而已,現在你看我有機會嗎?」

  保泰瞟他一眼:「你當知道,光是這樣的話,非但八爺,連我這關都是過不了的。」

  小白點頭:「那自然,投誠要帶上投名狀嘛。不過我現在身無長物,可能得先向王爺借一樣東西。橫豎王爺的人馬已經掌控了此地,盯一個我不是難事,亦無需擔憂。」

  保泰挑眉:「說來聽聽。」

  「有沒有毒藥?」小白歪著頭,朝他露出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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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們倒也沒有一直讓大家跪著。封存掉桌子上的文件資料之後,便將所有人都驅趕到休息區域,告知他們在新的命令來之前只能住在這裡,內務府會有生活用品送來,他們不能回去。

  這倒也很正常。主子倒了,下邊奴才都要免冠待罪等待發落。不過張廷珞和明軒這種才剛來的,也不算多徹底的太子.黨,張廷珞更是有個二哥,分分鐘可以被撈走。

  跟了多少年的主子,本來以為以後登基了自己就是老臣,不料一朝倒台,前功盡棄。

  一時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複雜,低聲地討論著事情怎會如此。

  「我看,就是被那白黯挑唆的。」

  「可不是,好端端的殿下,竟為了一個奴才與皇上父子生隙?當初有這種寵幸閹人的傳言的時候,殿下就該直接把這人拖出去打死以證清白。」

  張廷珞聽不下去了。他本來臉色就很難看,此刻更是慘白:「沒憑沒據的事情,大家口下留點德吧。」

  那信口開河的人還要辯解,一回頭見著是眼下處境最好的張廷珞,越發沒好氣:「你一個新人又知道什麼?你先前就欲媚附於那白黯,他如何辱你你都只當不見,以為我們都沒看到?」

  明軒聞言大怒。容臣本就是君子,誰欺負他他都這樣的,這些人憑什麼抹黑他?

  正要開口,張廷珞卻難得地回了嘴。

  他寒聲道:「何謂『媚附』?主上派你修書,你難道不用做事?若是各位在今日之前就覺得白黯不配與諸位為伍,當日太子在時如何不講?他辱的難道只止我一人?諸位難道不也一樣?誰又比誰好?且他說話固然難聽,有些事卻是在理的。若非有理,諸君為何不辯?難道是不屑?難道不是不敢?」

  大家都是讀書人,平時縱有摩擦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說兩句,彼此裝作君子。張廷珞這話說出來,攻擊性之強真是前所未有。奈何諸人平日斯文慣了,對上個較真的,一時間竟無人能反駁他,待得想出應對之詞的時候,時間早過去很久了。

  只能說不愧是當初名御史郭琇的徒弟,吵不過啊。

  那信口開河之人正要說些什麼緩解一下尷尬,就見一個人影邁步進來。

  正是小白。他看起來面色比先前要紅潤些許,連帶著嘴唇也有了血色。

  堂中很多人本來就聽了保泰那話覺得他有問題,此刻見他不但沒被帶走,還真就一點傷都沒有好端端給放回來了,頓時想歪,露出鄙視神色,更有人直接對著地上啐了一口。

  小白只作不見,直接走過來問張廷珞:「你們沒什麼事吧?」

  張廷珞見她只看向自己,眼線有剎那偏移,但很快便道:「無事,不曾動武。」

  小白笑了笑:「很快就要動了。」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話,外頭進來幾個人問:「阮元飛是哪個?還有路華澤?」

  被點到名的兩人頓時露出驚懼之色要往人群里躲。

  小白抬手道:「就那兩個啦。八字鬍的老哥和低著頭的大叔。」

  士兵聞言,一看果然面色不對,便知沒說錯,當下將人押走。剩下的人大怒看向小白:「你出賣我們?」

  然而少年只是閒閒地看著自己的指尖:「你們剛剛不也在裕王跟前出賣我?」

  當時就有人衝過來想打他,被門口中看守的士兵拉開。

  「不要急啊,都有機會的。」少年面對著他的前同僚們,這些太子愚蠢而盲目的爪牙與幫凶,咧出個充滿惡意的笑。

  「這還不是真正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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