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廁中自有顏如玉
2024-09-02 14:37:27
作者: 公羊火鍋
四爺走出院子隨手一搖,一個太監急忙迎上來。四爺道:「尋處空房子,取官房過來。」
官房就是馬桶。無雙好像不太能接受這個,和他說過應該建造固定廁所,這樣排泄物可以用來堆肥。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她其他的想法都很不錯,唯獨這個簡直讓人無法理解。他就問她將穢物留在院子裡幹嘛?
無雙當時說的是「建造排污管道,全部集中到一處定期清理」。
四爺耐心地告訴她,這個管道如果太長,中間堵了斷了不好修復。要是太短,宮裡豈非四處都是糞池?清理的時候臭氣熏天,還像皇宮嗎?她攤手不說話了,但看起來還是不太信服。
畢竟也是在年府長大的,遲早把她帶到莊子上看看那些茅廁的樣子,她就知道了。
太監把一路走一路走神的四爺帶到一處僻靜的宮室,開了門道:「已命人去取官房。主子且稍候,奴才在外頭守著。」
這太監有些眼色。此處雖無人居住,倒打掃得十分乾淨。
四爺對跟著的蘇培盛道:「你也外頭守著。」他如廁一直不愛人伺候,蘇培盛亦知此事,應了聲就出去了。
不久外頭進來一小隊宮女,布置好官房、手紙、香料便告退離去。
四爺看著她們都轉過了屏風,解開褲帶準備放水。
剛剛在外邊有風吹著尚不覺得,到了室內才發現自己已經很暈了。低頭認真地解了半天腰帶,感覺世界都是斜的。他想站直身子,反而朝旁邊倒。
被酒精弄得暈乎乎的腦子還沒來得及慌亂,已歪在一個極其柔軟的懷抱中,一股清馨的少女體香自背後傳來,耳畔響起一個十分溫柔的聲音:「您今日有酒了,獨處可要小心呢。」
四爺使勁兒眨了好幾下眼睛,只覺得喉頭乾渴。那個香味極其動人,宛如昨夜那場隱秘無痕的夢,讓他越發難以辨別。
——一切究竟是新的夢境,還是他根本沒能從那場幻夢中醒來?
不知道。他感覺很熱。火焰從某處生出,燒到小腹,心口,再到大腦。
那雙手繞到他身前環抱著他,在為他解開汗巾。大概是不熟悉的原因,有些笨拙,有些慢。
四爺低著頭任她動作,滿眼都是那白生生如同嫩藕般的玉臂。
事實上,第一次做那樣的夢並非頭天晚上,而是無雙摔倒那夜。那時明明沒有刻意去看,她露出來的纖細的手臂與小腿卻仿佛烙在他的眼帘里。
那樣一雙修長的手,指甲晶瑩潔淨,骨節纖細分明。手腕內側的皮膚薄得近乎透明,能清晰看到雪青色的纖細血脈,越發顯得肌膚白膩如雪。少女的腳背上,幾線纖長的筋絡連接著整齊可愛的粉色腳趾。腳踝兩側,突起的小骨拉出流暢優美的線條。
那個夢境中,她緊緊地抱著他,就用這美麗的手腳纏住他的身體。幾度征伐,再低頭看時,正見她長發披散,粉頰如玉。
他的呼吸變得灼熱起來。腦中全是滾燙而甜蜜的糖飴,身體卻似比平時反應更真實,隔著層層衣裳都能感覺到身後那具軀體的柔軟。
這最好是一場夢吧,是夢的話,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腰間的柔荑輕輕地下移:「奴婢服侍爺,好不好?」
四爺已經喘出了聲,口鼻間儘是那股讓人迷醉的幽香。
少女輕輕地移動著小小的手掌,想給予青年更多的刺激。
——卻被他重重地推開。
半醉的人是控制不好力度的,女孩撞在炕桌上,頓時發出一聲壓抑的輕呼。
「爺……?」她試探著小聲問,眼淚從眼眶裡湧出來,聲音有些發抖。
不敢叫人,不能叫人。萬一眼前的四貝勒只是好這口,就是想粗暴地對待她呢?
她吸了下鼻子,卻驚恐地發現四貝勒根本沒再看她一眼,正在咬著嘴唇抖著手系腰帶。酒意藥力剛起,他的手做不出太精細的動作,最後索性將腰帶隨便抓起來打了個死結。
她立刻跪下去抱著四貝勒的腿:「爺,奴婢做錯了什麼嗎?奴婢只是想服侍您……求您憐惜奴婢……」
然而那傳說中脾氣很不好的貝勒爺果真如傳說一樣無情,都不低頭看她一眼。她咬咬牙伸手去摸剛剛碰過的地方,剛觸到就被他啪地一巴掌重重打開。
「別碰!」
明明藥力就已經生效了啊?
她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她只知道今天的任務一旦失敗,自己可能就會被送回辛者庫那見不得人的所在!
女孩狠了狠心,抓住了那太監爺爺帶給她的、遠比普通衣裳更暴露、更美麗也更輕薄的袍子,十指一用力,頓時清脆的裂帛之聲響起。
這是她最後的一張牌了。便是從前一起當差的宮女,在沐浴時都會忍不住要對著她多看幾眼。哪怕是領她出來的太監,都尋著由頭細細檢查過,言語手腳上輕薄了不知幾次。
她不要回去!她一定不要回去!她就不信,一個男人,喝了酒,吃了藥,見著這一切,還有定力能無動於衷!
「求求爺憐惜奴婢吧!奴婢並不敢求名份,只是、只是想為貝勒爺解決燃眉之急!」
她做了這麼多,含羞忍辱加哭求,終於得到了答覆。
男人額角流下汗珠,薄唇已被他自己齧咬得紅腫,分明是忍得十分辛苦的樣子,但這樣地發著狠,他還是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
丟下的,只有短短三個字:「你不行。」
她一臉迷惘:「為何……奴婢……?」
明明她已經是辛者庫這幾年最漂亮的那批姑娘。良嬪主子也是從這兒走出來的啊!良主子還為皇上生了八阿哥呢!她的資質就是不如良主子,總也不會差太多吧?這位的要求,難道比皇上還要高?
「因為你蠢。」四貝勒說。
女孩:「???」服侍男人還需要聰明嗎?
然而並不等她再掙扎一下,四阿哥已經大踏步出去了。她還欲再追,那人已走到了門口,回頭第一次冷冷地甩了她一個眼神。
這一眼並不帶任何的猶豫或者心動,甚至有些她看不懂的悲憫意味。
隨後,他將門扇推開了一線,自己側身出去,立刻掩上了門。
女孩驚恐地望著四貝勒的背影消失在門縫中,只餘下她一人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被留在一片陰暗與死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