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我接受談判條件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真的需要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希望你可以理解，這是我正常的生理需求。以女孩子來說，我現在的頻率已經非常低了，但仍然是存在的。」無雙誠懇地道。

  很可惜，不管她怎麼據理力爭，坐在一邊讀書的四阿哥嘴裡只有一句「不行」，頭都沒朝她這邊轉一下。

  顯然老闆已經先一步悟透了人類的本質。無雙輕嘆，心想真是得拿點真本事出來才行了。

  「唉，你不肯那就算了。其實我本來不至於這麼艱難。你看我有手有腳，這個需求本來我自己都能解決，要是沒受傷，哪裡用得著麻煩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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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翻書的動作好像慢了一點。

  「哦好吧，原來我之前就摔傷了手腳啊，那沒事了。」無雙假意道，意在提醒這位，自己會在火場裡呆那麼久，怎麼想都和他害得自己摔跤的事脫不了干係。

  果然書頁開始皺了。無雙看著都心疼，希望這本書不要是什麼孤本哦。

  「其實這種需求本身的存在是很正常的呀，不止我有，大家都會有。有了就要解決啊。雖然說我現在看起來比較嚴重，但需求是客觀存在……」

  說到這裡，終於聽不下去的四阿哥把書一合，怒道：「年無雙！」

  「哎。」無雙乾脆地應聲。

  「我不讓你洗頭只是因為你傷成這樣不好亂動，到時候頭髮幹不了反而受寒！你怎麼這樣不知好歹！」四阿哥咬牙切齒。

  「啊你早說嘛，」無雙嘆道，「原來你的需求是洗完不要受寒。那我去院子裡洗，洗完曬一曬就幹了。」

  四阿哥氣急敗壞：「你那一身傷哪裡曬得太陽！再說你也去不了院子裡……除非你讓我抱你出去。」最後這幾個字的音量莫名減小。

  無雙恍若未聞：「那不行，我雖然不算千金倒也有幾十斤，完全依靠人力來搬動未免顯得有點笨重。說到移動這件事，你有沒有了解過一種運輸工具叫板車？」

  四阿哥轉過頭來，表情好像很希望她被濃煙毒啞了嗓子：「板車是拉貨的。」

  「啊沒關係，我可以是一個吃貨。」

  四阿哥嘴角抽動：「要拉人，除非是病人死人。」

  無雙：「……」您終結了比賽。

  最後四爺也不願意接受簡單機械。大家各退一步，他讓人抬了個搖椅放在門口，將無雙抱到搖椅上，人在門裡頭髮露在門外，幾個丫環來幫無雙洗了頭髮。

  洗完頭用帕子擦到半干，又叫奴才弄了把乾淨椅子來鋪開她的頭髮方便太陽曬乾。

  四爺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書，過一會兒眼神就往那邊掃一下。

  無雙自己是毫無所覺，拿個帕子遮著眼睛，過了一會兒居然睡著了。

  四爺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無雙身上轉了兩轉，鎮定地讓蘇培盛下去。蘇培盛是個乖覺的，他都撤了，一定也會讓其他人閃到看不見的地方。

  於是院子裡只剩下青年與少女二人。

  他一開始只是靜靜地、有些貪婪地望著她，猶豫了一會兒悄悄搬動椅子挪到她旁邊，在更近的角度繼續看。

  所幸臉上的燙傷很輕，用了這麼久的藥已經幾乎好了，只是留下一塊淡淡的紅印子。不知道的看著，或許以為是少女臉上自帶的紅暈。

  即使是以見過宮中諸多佳麗的四爺的眼光來說，無雙也實在是個很漂亮的人。去掉那些有真有假的神態與表情，她這樣安靜地睡著的時候，看起來終於帶了點這個年紀這個身份該有的嬌憨。

  那塊白裡透紅的小臉蛋看起來真的很軟，四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他發誓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但是當指尖觸及少女面頰瞬間後就被握住手腕時，他還是驚得差點甩掉了手中的書。

  所幸她也沒有別的動作，帕子沒有遮住的下半張臉上，少女意味不明地輕輕笑了笑。

  中午的陽光有些熾熱，四爺背上不覺冒出些汗來。

  片刻沉默，還是無雙先開口：「我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想說了。好雅興。」

  四爺：「……」不確定這是不是好話，總感覺不是。

  但他心虛在先，一時竟也想不出什麼話能殺一殺她的威風。這麼一想最近他總落於下風，每每意動之時都被她像玩弄小姑娘一樣調戲。

  正糾結處，聽到她又問：「你最近似乎對我頗多容忍，有什麼原因嗎？」

  這情景真是像極她初入府那夜，也是穩定得似乎沒有波動的聲音，與握住他手腕的動作。

  四爺失笑。確實，這才是嘻笑怒罵、耍狠犯賤以外真正的年無雙。若非這副模樣，他剛開始根本不會對她有興趣。

  每次發覺他意動之時她都會恰到好處地惹怒他一點點。在成衣鋪子也是，特意在他面前展現她有心機與手段的一面也是，後來摔跤那天晚上拒絕他的時候也是，都是想辦法讓他自己退回去。

  那天晚上摸頭也沒讓他真的生氣，她大概是發現那些手段不再奏效了，感覺到了來自於他的危機。

  她越是往前進，四爺就退給她看。果然今天她不再逼近了，直接問他為何退讓。

  氣勢很好，但很多事情並不是能單靠氣場與冷靜就能解決的，四爺想，同樣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時候醒的？」

  「我從起火之後就沒有睡踏實過。」無雙道。

  四爺聞言一窒。

  「但也還好。以前在年家也差不多，習慣了。」她又補充道，雖然這些話並沒有讓四爺感覺好多少，畢竟是他先向她保證過福晉絕對不會傷人的。

  「如果是出於歉意的話，其實不必這樣。又不是你做的，很多事不可能預知。」無雙道。

  「……但若我說不是呢？」四爺反問。

  他總忍不住生出挑戰她的意思。想將她用過的那些反問、切斷話題，坦然承認之類的小技巧用在她身上，看看這個狀態下的她會予以怎樣的應答，是否會失去冷靜。

  「所以我剛剛直接問了，為什麼？」

  「因為之前你說的先決條件，我想過了，」四爺坦然道，同時慶幸她眼睛上蒙著帕子看不到他此時的神情，「我願意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