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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預料之外的發展

2024-09-02 14:37:07 作者: 公羊火鍋

  無雙第二次醒來,就完全是被疼醒的。

  在恢復意識前,她已經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嗓子火辣辣的像被砂紙磨過,她喘息著道:「水……」

  近處亮起了一點微小的光,移動著引燃了一團大些的柔光,微光隨即熄滅。水聲在耳畔響起,有什麼湊到了她的唇邊。無雙知道那是水,下意識地要支起身體去喝,然手一動就痛得渾身發抖。

  這手不會是廢了吧,她忍著痛想,全身最痛的地方就是左手和右腿,還挺平衡。

  遠處有個趿拉著拖鞋走過來的聲音。一隻手插進她的脊背與床褥之間將她穩穩地託了起來,靠在什麼上面,然後又將杯子湊到她唇邊。

  杯子並不大,無雙一飲而盡。

  那人又倒了一杯,無雙一口乾了,於是那人一言不發地再次倒水。

  如是大概六七次之後,她終於有餘裕讓茶水在嘴裡停久一點,浸潤還有一半是乾燥的口腔。

  喝到第十杯,那人不給她倒了,輕聲道:「你先歇一會兒,緩緩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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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無力地點點頭,她說不出什麼話來。剛剛喝下去的水已在疼痛的作用下轉化為額角的冷汗,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那人對另一個人道:「去拿安神湯。」

  另一個大概是小丫環的人道了聲是,退出房間。無雙靠在那人身上,逐步適應疼痛,調整呼吸,再次試著挪動左手,還是痛得天崩地裂。

  她索性放棄嘗試,自暴自棄地想這至少證明沒燒壞神經……是吧?

  靠著的那個人道:「要拿什麼跟我說。你別動了,你左手與右腿傷得都不輕。」

  無雙用一種低啞得自己都沒聽過的聲音道:「我……出事……多久了?」

  就這簡單六個字,說出來都讓胸口難受得很。

  那人低聲道:「七天。」

  「七天……」

  對方大概是以為她要說什麼,湊上來仔細地聽著。

  卻聽無雙喘著氣繼續說:「……沒洗的……頭髮……你能……別摸……了嗎……」

  她也不是起火當天還洗過頭髮,加起來其實已經八天了。

  四阿哥一頓,默默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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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四阿哥的解說,無雙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與後續。

  她本人身上和臉上的燙傷並不算嚴重,主要還是集中在火場裡用得最多的左手與右腿。臉上雖然疼,但也只有一點點,這方面預後良好,怎麼想都是她保護措施作得好的原因。

  但是吸入性損傷非常嚴重。她現在說話一口氣都說不出三個以上的字,胸悶加上喉嚨疼、眼睛疼還有頭暈,讓無雙很擔心自己在火場是否因為長時間缺氧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腦損傷。

  她被人餵了一些鬆軟小塊的甜點心,又喝了一碗烏雞湯,此刻恢復了些力氣,也勉強能說些話。

  是秦觀遠救她出來的。小太監打濕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著,拖著一口氣把她背出了房門。因為火勢最嚴重的就是無雙住的後殿,下人住的角房還好,所以他的傷勢反而比無雙好些。

  其他人里,燒死了一個柳枝和一個守夜的小太監,畫屏輕傷,剩下的要麼沒傷要麼算輕微傷。

  復盤這些的時候四阿哥的聲音很陰沉:「你放心,此事我必要查個水落石出。就算帳本已經沒了,總有別的方法可以對帳找出貓膩。」

  無雙聽到這話就咳起嗽來。四阿哥立刻幫她拍背,小丫頭遞過痰盂。無雙咳得驚天動地,唇齒間全是煙燒火燎的氣息與鐵鏽味,腦漿子都要被咳出來了。終於收住的時候,她將痰盂推到一邊,用帕子拭了嘴唇,茶都來不及喝就轉頭對四阿哥道:「不要先入為主,那些帳簿我已經掃過一輪了,沒有一眼能看出來的大問題。」

  不過四阿哥好像沒有在認真聽她說的話,而是低頭在盯她的手。

  無雙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手中白色的帕子上一抹暗紅的血跡刺痛她的眼睛。邊緣還有一些不明的黑紅色塊狀物,不知道是內臟碎片還是血塊。

  「……」真是服了。居然這麼嚴重的嗎?虧她剛剛檢視手腳還覺得問題不大,這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節奏嗎。

  而四阿哥正在拿著她用過的痰盂往裡看,掃了一眼馬上對丫環道:「叫傅鼐拿我牌子去請太醫來。」

  原來半夜還有值班太醫,無雙想。

  她胡思亂想著扯了扯四阿哥的袖子。

  後者立刻低頭看向她,仿佛憋著一口氣,說話的聲音也怪怪的:「很難受嗎?醫生馬上就來了,不要怕。」

  無雙單刀直入地問:「我還能活多久?」

  四阿哥臉上一抽。

  她頭次看到青年露出這種狠厲的表情。相比之下之前與福晉對線、或者對她有懷疑時的神色都顯得仿佛西方的天使雕塑一般柔和。然而不知是否因為光線過於暗淡導致的氣氛,她只從其上讀出了無盡的悲傷。

  這麼一想就全都串起來了。為何這人在她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激動得要抱她,為何突然對她這麼好,原來是斷頭飯啊。這麼一想雍正還真是跟記錄中一樣敢愛敢恨、重情義哈,果然是條漢子。

  「說實話吧,我能接受。知道實情有利於我把剩下的時間安排一下。」無雙說。可惜她原先畫了的一些草圖全都沒帶出來,現在肯定是被燒掉了。

  唯一帶出來的東西……算了。

  眼前又是驟然一黑,無雙心想她總有一天真的突然失明了都會感覺不到。

  四阿哥站在床前,非常克制地將她的狗頭擁入他懷中,這次的力氣很輕。

  她被動地做著埋胸,好吧真論起來算是「埋腹」的奇怪動作,一股清淡的皂角香味湧入本來仍然充斥著煙燻味兒的鼻腔。

  頭頂上的位置,青年咬牙切齒地說:「你不會死的。交易沒有結束,我不會讓你死,你也不准死。聽到了嗎?」

  無雙無聲地點點頭。主要是青年的雙臂抱在她腦袋的兩側,根本沒法搖頭。

  好不容易他放鬆了一點,無雙向後仰了仰退出那個懷抱,用力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就見青年騰地紅了臉。

  無雙心中一動,伸出右手朝他招一招,四阿哥不知其意,果然靠了過來,被無雙笑嘻嘻地摸了一把腦瓜。

  無他,好不容易因為傷病可以享受一下特殊待遇,如果不趁機放個肆作一下死,未免有點太浪費了。

  青年頓時登登登往後連退三步,面上三分不可置信,四分嗔怒,剩下的部分,無雙大膽地將之解讀為羞澀。

  謝邀。人在清朝,剛摸了一下龍頭,死而無憾。

  「不要摸爺的頭!」四阿哥氣呼呼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無雙誠懇道,「你說我怎麼就管不住我這手呢。」

  四阿哥看了她半晌,憋出一句話:「實在管不住可以摸別的地方,摸頭會長不高。」

  無雙:「?」

  什麼情況,老闆不是應該惱羞成怒,讓她以後不要再靠近他的嗎?

  怎麼就睡了幾天,整個事情好像朝著她預料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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