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先生和大先生

  「夜蝠在信里說沒說，遇著什麼事了？」

  楊令歌瞅著坐在桌子對面，吃著煎餅果子，一臉滿足狀的張痕、楊遜。

  「沒說！」張痕喝口水說道，「我們在溝通局裡面最近發生的事，他只是順嘴提了一句，說他在四十八軍戶鎮，遇到了一件怪事。」

  

  「至於是什麼怪事，呵呵，那我就不知道了。」

  當楊令歌把眼神從張痕臉上，移動到楊遜臉上之後，才從東三省回來沒幾天的這位，一口吃完手裡的煎餅果子，嘿嘿笑說道：「真香！」

  「楊先生，你告訴我是在哪兒賣的，等會兒我就過去照顧她的生意。」

  「這次過去，見著那個丫頭的面了嗎？」楊令歌沒有急於告訴楊遜，那個賣煎餅果子的老婦人的攤位在什麼地方，而是又問了楊遜一個問題。

  「丫頭？嘿嘿，楊先生，那位要是在跟前的話，你還敢這麼稱呼人家嗎？」楊遜大笑起來。

  得虧今天省立圖書館沒什麼人，要不然的話，就楊遜的大嗓門，即便隔著一堵牆，也會驚擾到過來看書的讀者。

  楊令歌笑了笑，說道：「她也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已，叫她丫頭，沒什麼不合適的。」

  「而且，以她的性格，不會拘泥於這些繁文縟節的。」

  「那可不一定！」楊遜看著楊令歌嘿嘿笑說道，「楊先生，咱們爺們兒之間說話，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可是你別忘了，琉璃可是女孩子，心思細膩著呢，聽見你叫她丫頭，說不定會往其他地方想。」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楊令歌注意到，楊遜臉上，眼睛裡，開始隱隱流露出的八卦之意，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

  「楊副館長，請問你見到琉璃先生的面了嗎？」

  稍稍停頓一下，楊令歌一臉嚴肅地正色問道。

  「呃......」

  楊遜顯然沒有想到，楊令歌竟然沒有掉進自己用心布下的「陷阱」里，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兒。

  急忙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又說道：「沒見著琉璃本尊，我卻從秦主任那裡聽說了跟琉璃先生有關的幾件事。」

  楊令歌一本正經，楊遜也收斂起嘻嘻哈哈的表情，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開始像在詭調局開會的時候，稱呼琉璃為「先生」了。

  在詭調局內部，除了蒙、宋兩位局長，其他三十四位各個分站的主任、副主任，以及執事，見到楊令歌、夜蝠和琉璃的時候，都會稱呼一聲「先生」。

  至於那位楊令歌至今，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深淵，就連詭調局的兩位副局長天魁星宋將、天罡星盧員外看見他，都要尊稱一聲「大先生」。

  張痕、楊遜等人，見到深淵，自然是更加禮敬有加，絲毫不敢冒犯。

  楊遜剛才提到的秦主任，大名叫秦命，在詭調局自蒙局長以下的三十六天罡裡面，按照序列被稱之為天猛星。

  他跟有天滿星之稱的朱同、天立星之稱的董拼，一起組成了詭調局駐東北分站的班底。

  在詭調局三十六天罡裡面，秦命排第七位、朱同排第十二位、董拼排第十五位。可以說，放眼所有詭調局外派的各個站點，他們三人組合，絕對屬於高配置了。

  蒙局長，以及兩位副局長宋將和盧員外之所以會這樣安排，跟東北目前極為特殊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畢竟，那裡還存在著一個，意圖分裂國土的，日寇扶持下的傀儡政權。

  跟這三位的組合可以相提並論的，只有江蘇站和平津站了。

  因為，江蘇站跟平津站，也都有一個日寇扶持下成立的偽政權。

  琉璃在東北，深淵在平津，一停留就是一年半載，這既是這兩個地方特殊的環境造成的，也是詭調局任務使然。

  楊令歌整理思緒，起身接住張痕遞過來的茶水，請楊遜說說，他從秦命主任那裡聽到了琉璃的哪些事情。

  楊遜喝了幾口熱茶，把殘留在口腔裡面的煎餅果子的殘渣全部送進肚子裡，這才跟楊令歌和張痕說道：「就在上個月的月初，琉璃先生親自出手，處理掉了一個叫石狩雅子的『女鬍子』。」

  「女鬍子？」楊遜才從東北回來沒幾天，張痕雖然這兩天一直跟他在一起，但並沒有跟楊遜詳聊，乍一聽琉璃先生殺了一個女鬍子，有些驚訝。

  「嗯，的確是女鬍子。」楊遜看了一眼一臉驚訝之色的張痕，繼續說道，「老張，你得抓住我話里的重點，女鬍子不重要，石狩雅子這個名字才重要。」

  「石狩雅子！」

  張痕重複一遍，點頭說道：「哦，原來是小鬼子啊。」

  「琉璃先生殺小鬼子，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嘿嘿，你太小看琉璃先生了，依她的身份，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小鬼子，她會親自出手？」從秦命那裡知道實情的楊遜，笑呵呵地說道。

  「也對啊！！」

  張痕反應過來後點頭說道。

  「大先生在南京，可是專挑大鬼子下手，以琉璃先生的身份，確實不應該為了一個小鬼子而孤身冒險。」

  「別繞彎子了，快說這個石狩雅子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楊先生、老張，你們絕對想不到，這個石狩雅子曾經是誰的手下。」楊遜看著楊令歌跟張痕，很神秘地說道。

  「楊先生，我突然響起一件事，您要是下午沒啥事的話，咱倆這會兒就過去。」

  張痕見楊遜又開始準備繞彎子，起身拉著楊令歌，作勢就要走。

  「別介啊，我這不是在組織語言，醞釀情緒嘛！」楊遜笑著說道。

  「這個人，兩位應該都知道。」

  楊遜見張痕坐下了，就急忙提筆，在白紙上寫下兩個字。

  調轉方向，把正面呈現在楊令歌跟張痕的眼前。

  「善耆！」

  張痕輕聲念道。

  「老楊，怎麼個說法？這個叫石狩雅子的女鬍子，還跟這位滿清鐵帽子王有關係？」

  「要不然呢？琉璃先生也不會親自出面了。」楊遜點頭說道。

  「我聽秦主任說，石狩雅子在被招安以後，就開始在改姓川島的女間諜手下做事了。」

  「你們也知道，這個川島間諜，就是這位滿清鐵帽子王的女兒。」

  楊令歌看著滔滔不絕的楊遜，一邊聽他說，一邊在心裡，開始琢磨一件事。

  楊遜話音落下，跟張痕相視一眼，倆人心有靈犀般的，同時都看向微微有些出神的楊令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