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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山詭206章

2024-09-02 13:15:09 作者: 一源

  對於過去發生的一樁樁案子,臧金石有數不清的疑問,但進入深藏在詠竹閣地下的山洞,不可思議地見到了臧明休之後,一直以來沉甸甸的疑問似乎全減輕了份量,面對坐在岩石上,由奇異蝙蝠守護著的怪人,臧金石認為他撥開重重迷霧的結果,是見到了真正的謎團。

  

  「爸爸?」

  一聲顫抖的呼喚,再次凝凍山洞裡冷颼颼的空氣,儘管這兒有兩個人,卻又聽不見呼吸聲了,他們都在一瞬間愣住了。

  提到薛詠妍的死時顯得麻木的臧明休,雖然始終蜷縮得像一個球,眼淚卻難以抑制地淌了出來。

  能再次聽見兒子叫「爸爸」,十幾年來這心愿幾乎每晚都在夢裡實現,至於還能不能在現實中聽到,他早已不奢求了。

  突然之間,那個不切實際的夢脫離幻想的約束,活生生展現在了他面前,他仿佛找不到自己了,不知該以怎樣的反應來做回應,對於重新承擔起「父親」這個角色,他無法適應了。

  這真是矛盾啊,山洞裡苟且偷生十數載,費盡心機地與人隔空較量十數載,為的是什麼?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初始原因,不正因為他是一個父親?

  「小石頭~」

  這是臧明休的回答,他簡簡單單喚出兒子的乳名,就什麼也沒說了。

  但那三個字,卻將所有存在於人生的滋味都帶入了臧金石內心,最攪擾他,令他悲痛的,是「苦」。

  相認之後,父子兩人的對話順暢了不少。

  臧金石說:「從車禍發生的那天起,直到現在,應該有很長的故事吧。爸爸,能講給我聽嗎?或者,先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在地下活下來的?」

  臧明休從胸口將頭抬起來,臉儘量往上揚。

  這一下,臧金石算是徹底看清了那張面孔,蒼老得像腳下泥地的裂痕一直延申到了緊貼著顴骨的臉皮上,但覆蓋左臉的胎記沒變化,只是由於光線陰暗而顏色加深了,對比右半邊臉因為缺乏日曬造成的慘白,他變得像從地獄爬上來的白骨,怎麼看怎麼瘮人。

  直到這時,臧金石才想起來他應該奇怪,臧明休究竟是怎麼現身的,他是自己走出來的嗎?沒聽見腳步聲、也沒有咳嗽或喘氣的動靜,他就像是憑空從石頭後面冒出來的。

  臧明休一直就只活動上半身,兩條腿連抖也沒抖過一下,臧金石留意到了,站起來走過去,伸手往父親的腿上按。

  手摸到的,還是腿嗎?那就是兩根用布片裹起來的骨頭……

  「你……你的腿?你是不是……」

  「是啊石頭,我早就不能走路了,移動全靠虎頭。它是我的拐杖、是我的輪椅,是我沒法再離開的伴。」

  「為什麼?車禍不是偽造的嗎?您不可能因車禍致殘吧?」臧金石吞著眼淚問。

  臧明休:「這話說起來呀,可就長了,也不知是因為天不絕我,還是天不絕你。」

  「我?」臧金石實在是難以理解臧明休說的話,只是預感他將聽到的內容,牽涉到整個案件的核心,他必須弄明白其中的每一個字。

  臧明休:「是啊,一切起因,皆是徐照。就算用惡魔來形容那個人,也還不夠,應該說他是個發了狂的惡魔。他對你的母親,有著扭曲到變態的慾念,自己不管過得有多好,也不想對她放手,看她跟著別的男人過好日子。上大學,後來又去燕京搶奪燕華,徐照是沒有能力顧及到詠妍。等他入股美國的竹虎公司,搖身一變成了大老闆,就釋放出了埋葬在骨子裡的所有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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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2月3號下午,李棠鄉采竹點門口。

  謾罵聲、吼叫聲、毫無克制的嘲笑聲,像巨大的浪潮此起彼伏,無情地衝擊著被推到由人圍起的圓圈正中心的兩個人,他們正是懷揣巨款趕來提竹料的臧明休與薛詠妍。

  大胖子李迎寶穿著綢緞面的簇新厚棉襖,領口的盤扣給扯掉兩個,正好他渾身燥熱,索性就將襖子敞開一半,加上刁橫下作的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老流氓。

  「老臧啊~」李迎寶揉著浮腫發紅的半邊腮幫子,似笑非笑地沖離他不遠的駝背醜男人喊話:「就別給你臉不要臉了,你家是個啥情況,你那婆姨是個啥貨色,以前只有你自己知道,有知情人也只敢私底下議論,但打今天開始可就是滿城皆知啦。我李迎寶是正經人,不做表子的生意,你敢拿我怎麼樣?想搶啊?臧明休,別說你要買三十萬的竹子,就算是三百萬也不給!要不你就當著我們大傢伙兒的面,和你的婆姨一刀兩斷,把她衣服給扒咯,讓我們也飽飽眼福,看看表子裡面是長啥樣兒!」

  「哈哈哈~就是,照片上只看得著臉呢!」

  「是只有臉,不過那個享受的騷樣兒~嘖嘖!」

  「老臧我說你就從了吧,依李老闆的話做,完事兒了竹料準定就給你啦!皆大歡喜!」

  ……

  下流無恥,又惡毒至極的辱罵不絕於耳,被團團圍困的女人頭髮披散著,卻暴露出額頭上的新傷。有幾個女人指著那傷口說笑得唾沫橫飛,毫無憐憫之意。

  受困女人抬起一隻纏了紗布的手,想將頭髮攏過來,卻有另外一隻罪惡的手伸過來抓她,嚇得她尖叫一聲急忙往自己的丈夫身後躲。

  臧明休雖說長相有缺陷,兩隻眼睛卻很大,此時更是大而有神,瞳仁像被激怒的獵豹似的發著光,以至於李迎寶不管如何侮辱他,也不敢與他四目相對。

  妻子躲過來,臧明休展開兩條胳膊攔在她前面,又朝伸手抓她的人一腳踢去。

  當然踢不到那人,距離夠不上,人家也不可能讓他如願,那動作卻再一次引發大的騷動,幾名年輕人就要撲過來抓他,或者說目標直接就是薛詠妍。

  誰都看得出來,今天這夫妻倆是跑不脫了,在采竹點乾的大多是力氣活,男人多,個個如狼似虎,那個賤貨落到他們手裡,死不死不知道,一身騷皮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為數不多的女人也悄悄找來了剪刀,人手一把,只等男人制服了她後上去剪爛她的頭髮。

  這年頭,把淫婦關進豬籠沉河底是不行了,那樣做得吃槍子兒,但農村人自有整治不守婦道的壞女人的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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