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對峙

  但是礙於口罩的遮擋，再加上餐廳燈光比較暗。陳梔一時間也沒能確認這到底是誰。

  陳梔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無奈地輕嘆一口氣，只好作罷。

  把自己的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商悉和商先華的對峙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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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小柔走後，商先華明顯地長舒了一口氣。

  他拿墊在腿上的餐巾，擦了擦額頭細密的冷汗。

  乾笑一聲看向商悉，「商悉，你怎麼來這了。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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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悉坐在原本小柔的座位上，語氣平靜如水，「爸，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抬眼看向商先華，「剛才那位就是你的老朋友嗎？」

  「這個……嗯……」商先華冷汗涔涔，他無法硬著頭皮解釋，只能在兒子面前擺起父親的架子。

  「商悉，你是在質問我嗎？這是和爸爸說話的態度嗎？」商先華怒目圓瞪，厲聲斥責著商悉。

  面對父親的訓斥，商悉不為所動地挑了挑眉。

  他接替父親在公司歷練多年，早已是上位者的姿態，怎麼會在意父親惱羞成怒的橫加指責呢？

  商悉一手托著下巴，看向父親眼中中糅雜著漠然與反感。

  「您解釋不了。所以——」商悉收回目光看向自己手機的屏幕，語氣平靜，「您真的是出軌了嗎？」

  商先華漲紅了臉，死也不肯在兒子面前承認自己出軌。

  一旦承認，那他在商悉面前經營多年的高大的父親形象就會轟然倒地。

  更可怕的是，商悉或許還會告訴他母親。

  要是讓施雅銀知道，自己有外遇的話……

  商先華眼一閉心一橫，矢口否認，「我沒有出軌。小柔她……她只是我老朋友的女兒。」

  「是嗎？」

  商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看著兒子臉上的笑意，商先華心裡不免有些發毛。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兒子絕對已經目睹了全過程。

  但那又如何，現在小柔人已經走了。

  商悉沒有證據，也只能被迫相信他所編的理由!

  這麼想著，商先華不免膽大了起來，心裡也漸漸有了底。

  他從容一笑，篤定道：「沒錯，她就是我朋友的女兒。」

  商悉輕嘆了一口氣，把手機屏幕亮給商先華。

  商先華看到手機的那一刻，臉色剎時就白了。

  手機里，赫然就是商先華摸小柔大腿的照片。

  「爸爸，您就是這麼對待您好友女兒的嗎？」商悉哂笑一聲，看向商先華，譏諷道，「那您的朋友還真是交友不慎啊！」

  商先華顫抖著嘴唇，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最終卻還是說不出話來。

  他有些頹然地長嘆了一口氣。

  「我……我只是一時糊塗。我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我不該做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這個家的事，但是……」商先華表情痛苦地搔抓著自己的頭髮。

  商悉冷靜地看著自己狀似瘋狂的父親，「爸爸，我看您只是很後悔來這個餐廳吃飯，然後被我抓包這件事吧！不過您有一句話說得對，您這麼做確實對不起母親她。」

  「我不是，我沒有……我也不想的!」商先華雙目失神，嘴裡不住地呢喃著。

  在聽到商悉提到「母親」二字後，商先華猛地睜開眼睛瞪向商悉。

  「施雅銀!施雅銀!雖然說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但是拋開事實不講，她就一定沒有錯嗎？」

  「我犯錯都是因為她逼我的!全是她逼的!我真的受夠了她的掌控欲。事事都要管，事事都要順她的心。和她在一起的這些年，沒有一天我是過得自由的!」

  「只有在小柔身邊，只有在小柔身邊，我才能得到一絲喘息的餘地……」

  商悉闔上眼，輕嘆一口氣。

  雖然沒有商先華說的那麼誇張，但是他或多或少也能感受到施雅銀對這個家的掌控欲。

  但這也不是商先華出軌的理由。

  「怎麼能夠拋開事實不談呢？您出軌了就是對家庭的不忠。您既然對母親這麼不滿，您應該早點和她離婚的。」

  「離婚？」聽到這個詞，商先華笑了出來，「我的傻兒子啊！你以為這婚是這麼容易離的？普通家庭還有斷不清的家務事呢！更何況是我們家。拋開公司人員結構的變動以及對公司股票的影響，光是我們家財產分割的問題，就足夠我們打上好幾年的官司。」

  面對父親的輕視，商悉也不惱。

  他只是語氣平靜地順著商先華的意思回答道：「所以，您為了避免離婚的麻煩，選擇了更為方便的出軌，是嗎？」

  有外遇雖然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不是什麼新鮮事，但畢竟也不光彩。

  商先華沒有回答商悉的話，只當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商悉目光凌厲地抬眼看向商先華，「那麼現在既然被我發現了，您想要怎麼解決呢？您是不會為了這個小柔和我母親離婚的吧？」

  商先華遲疑了片刻，像是在做什麼痛苦的決定。

  最終，他握了握拳，果決地搖頭道：「我不會。」

  「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商悉笑了，他的指節輕輕叩擊著桌面，姿態放鬆地坐在椅子上。

  「我也不願意這個家分崩離析，不想看著您和母親創下的事業受到牽連。所以，為了維持我們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我希望您能夠斷絕和小柔的往來。徹底和她分手。」

  「我……」商先華眉頭緊鎖著，一臉猶豫不決的表情。

  商悉挑了挑眉，「您看，這次您這麼輕易地就被我撞見了和別的女人私會。我可以替您暫時保守這個秘密。但是如果下回被我母親撞見，您猜，她會怎麼做呢？」

  商先華顫抖著嘴唇，深深把頭埋進自己的臂彎。

  「不用說了，我答應你就是!給我三天時間，我會和她斷乾淨的。」

  商悉點了點頭，「那麼，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爸爸，您也該回家了。母親在家裡等您。」

  商先華站起身，有些頹然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