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葉青玄的過往

  新年這幾日，弟子們有五天假可以自由支配，這就讓平日忙得要死的蕭素閒了下來。

  他先去找了凌音，見她不在屋子裡，便準備去葉青玄的住處找人。在這蒼華樓，她閒來無事除了找葉青玄玩也不會有其他事情做。

  蕭素邊走邊反思，看來自己給葉青玄這廝的任務還是太少了，得讓他忙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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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走著，一個弟子跑了過來：「樓主，那個假冒江夫人的女人自盡了。」

  他並未駐足，輕描淡寫道：「知道了，老規矩處置。」

  從主殿走了出去，再往右拐，走不了幾步便是葉青玄的住處了。

  又有弟子攔住了他的去路：「樓主，遙天長老前來拜訪，正在浮華殿等著呢。」

  他心下嘆了口氣，今日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多呢。

  他望了眼葉青玄院子的大門，心思一轉：「遙天的徒弟可跟著來了？」

  弟子撓了撓頭：「只見遙天長老身旁跟著個年輕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她徒弟。」

  蕭素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朝那弟子勾了勾手：「你先去向葉長老稟報，告訴他遙天長老拜訪，之後你去回遙天的話，就說我重傷未愈不便出面，一會兒葉長老會代我接待他們。」

  這邊，凌音正在與葉青玄玩五子棋。

  「走錯了走錯了，你不能跳著吃我的子！」

  葉青玄皺了皺眉：「這和圍棋不一樣啊，真是費腦筋。」

  凌音勾唇一笑：「是你太笨了。」

  「葉長老，弟子有事求見。」

  二人雙雙看向外面。

  凌音有些納悶兒：「這個時候能有什麼事？」

  「誰知道呢。」葉青玄開門走了出去，凌音也跟著出了門，屋子裡暖和，出了門只覺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她又回屋拿了披風。

  「遙天長老前來拜訪，正在浮華殿等著。」這個小弟子把對蕭素說的話又原封不動說給了葉青玄。

  葉青玄太陽穴已經開始突突地跳了：「這事說給我做什麼，你該去找樓主。」

  「樓主……」就是樓主要我來和你說的啊，小弟子猶豫了半晌，樓主沒讓他說別的，他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葉青玄揉了揉眉頭，無奈道：「樓主讓你來與我說的吧？」

  那弟子不搖頭也不敢點頭，樓主可沒說要把這事說給葉長老。

  葉青玄嘆了口氣：「行了你下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說罷，他看向凌音：「還好你在。」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但凌音總覺著他沒打什麼好主意。

  「你這話什麼意思？」

  葉青玄回去取了披風，拉著她往外走：「遙天長老來了，遙霜肯定會跟過來，還得讓你幫我把上回的戲繼續演下去。」

  凌音這才反應過來：「可是上回，遙霜姑娘不是已經決定放下你了嗎？」

  他扶了扶額：「我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可她要是真放下，這次就不會跟著遙天過來了。」

  「所以你還想讓我配合你演一對恩愛的野鴛鴦，不行不行。」

  「這怎麼能叫野鴛鴦，我們明明是比翼鳥。」

  凌音不斷搖頭：「不行不行，蕭容塵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的，我現在做事得顧及他的想法，不能只顧著自己怎麼好玩兒怎麼來。」

  葉青玄挑了挑眉：「放心，他不會生氣的，他明知我頭疼遙霜，卻還讓我過去，他不就是想看戲嗎，咱們就演給他看。」

  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氣死他這個壞心眼兒。

  「你要演給誰看？」蕭素的聲音幽幽地傳來，隨著大門打開，三張臉面面相覷。

  「你這不是閒著呢麼，我不去。」葉青玄見了他轉身就往回走。

  蕭素拉住他：「青玄，我有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葉青玄一臉狐疑。

  「帶她去看看林意吧，以往她只知道有林意這個人，卻不知你們的過往，去和她講一講林意的故事，她是個心思通透的姑娘，會明白你的意思的。」

  葉青玄呆滯了一瞬，沉默片刻，再次抬眸看向蕭素時，淡淡一笑：「但願你出的不是餿主意。」

  見他離開，凌音抬步跟了上去，蕭素一把扯住她：「你跟著去做什麼？」

  「去聽林意的故事啊，葉青玄都沒和我講過。」

  蕭素失聲笑道：「他不講，我給你講。」

  「你會這麼好心？」

  「他都與你講了我和沈懷峰之間的恩怨，我自然也要揭他的老底。」

  凌音心想，她這也不知道算不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二人回到院子，凌音跟著蕭素去了他的房間。

  「林意……是葉青玄喜歡的人。」

  「這我知道。」凌音坐在桌前，看著蕭素斟茶。

  「林意和你一樣，是官府家的小姐，林州刺史的千金，那時青玄也不過十六七，還住在魔教。他二人因緣際遇，因性子相投來往便多了起來，甚至到了私定終身的地步。」

  「只是後來他的事被葉行澈知道了，你也知道那個瘋子的德行，看不得青玄對任何人好，便將那姑娘捉到了魔教。」

  凌音微微皺眉：「然後呢？」

  「然後，青玄和葉行澈打了起來，後者假意要殺青玄，林意卻當真了，她擋在了青玄身前，葉行澈也就藉機殺死了林意。」

  「真是個……」凌音不知該怎麼形容，說這故事荒唐其中卻有飽含深情，說它悲戚但葉行澈的存在更為故事添了幾分瘋魔。

  「真是個不太好的故事。」蕭素接道，「我與青玄自幼相識，林意死後，他甚至尋過死，好在被我及時發現救了回來，他的武功也就是那時廢的，別看他現在武功平平，若沒有當年的事，以他的天賦，怕是要在我之上的。」

  「那後來呢？」

  「後來……他消沉了兩年，也失蹤了兩年，他自己說是去遊歷了，等再回來後，他就成了你現在見到的樣子。」

  凌音盯著茶水中的一小片茶葉，不曾想葉青玄這般開朗愛笑的人竟有著這樣的過往。

  蕭素靜靜看著凌音：「青玄原本是個沉默的性子，林意卻很活潑，我本以為自林意走後，他會變得更沉悶，不想他卻一改從前，越來越像當初的林意了。」

  「他把自己活成了心愛之人的樣子。」

  凌音端起茶，一口飲盡，才覺茶水有些燙嘴，也不知因為分神，還是因為對葉青玄過往的嘆息，她竟忽略了被燙疼的舌頭。

  她輕輕將手覆在蕭素手背上：「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蕭素一愣，回握住她的手：「當然。」

  人生遺憾事太多，她只願從今往後，她和蕭容塵能永遠在一起，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能平平安安，順遂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