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吹蛋蛋很涼
2024-09-01 12:40:43
作者: 疏影徐徐
裘曉亞一聽見他開門,馬上就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捧著滿滿一杯水,遞向他,字正圓腔,「政爺,補充水份,也可以稀釋掉剩下的酒氣。」
這套房子裡他住得少,並沒有準備睡衣,還好有家政一直不斷地更換浴巾,此時他便在腰間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光著結實的上半身,雙手抱在胸前,倚在過道旁,盯著裘曉亞,一言不發。
被他深不可測的目光盯住,裘曉亞就覺得自己的腳好像被釘子釘住了似的,視線不由又開始閃躲,一路滑往他結實的有鼓起肌肉的胸膛,馬上又慌慌張張地往下移到他系得松松垮垮的浴巾處。
他腰上也沒有多餘的脂肪,裘曉亞想到了偶爾能在體育頻道看到的那些運動健將的體型,覺得丁政比那些人的體型還要好看一些,帶著充滿了力量的美感,卻又並不誇張。
她腦中空白,想不出任何詞彙來形容丁政的身材。
只是,臉陡然一紅,才想起把頭匆忙轉向身後的牆壁,聲音軟綿綿地,幾乎快要聽不見了,「政爺,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就那一身衣服,吐髒了!」丁政揚著眉,後面三個字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的。
「對不——」,剛說完兩個字,想到剛剛他才說過她的,馬上咬住下唇,絞盡腦汁兒地皺著眉,跟著一臉笑容地抬起頭來,「我有一套師兄的運動裝,政爺你穿再合適不過了。」
「我為什麼要穿司圖南的衣服?」丁政漫不經心地走近她,靠得越近,發現她握著水杯的手指攏得越緊,壞笑著隔著茶几往前傾著身子,桀驁不羈地朝她的臉吹了一口熱氣:「我在我家,就愛什麼都——不——穿!」
他話一說完,「啪」地一聲,裘曉亞手裡的玻璃杯被她徒手捏成了渣。
還想嚇嚇她的丁政反被嚇得差點全身哆嗦,視線被她手中一抹紅吸引住了視線,「你手!」碎的玻璃渣劃傷了那雙完美無暇的右手,血色與灑落的水混在一起,在白玉般的手背渲染開來。
丁政的眉頭擰在一起,正要將她的手抓過來看看,陽台一陣風拂過,腰上本就系得一點也不緊實的浴巾十分不給面子的一松。
風吹蛋蛋涼。
丁政抓著裘曉亞受傷的右手,裘曉亞一臉緋紅,像撲了天然的脂胭,此時視線本就放在他腳下,現在順著落下的浴巾好奇地抬起來,入目的一切再次將裘曉亞大腦抹成了一片空白。
見她的臉憋得通紅,又瞬間發白,丁政以為是他身材太好,刺激到沒見過世面的「小朋友」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鬆開她的手,大大方方地道:「要不,你還是把司圖南的衣服借我穿穿?」
回應他的是一聲驚叫,裘曉亞杏眼直直地望著他下腹處,聽見他說話,才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從胸腔衝出來,跟著,她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受驚,抖個不停,卻還是在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用受傷的右手推開面前的丁政。
左手如同本能似的,握成拳頭,從下往上,斜勾而出,擊在了丁政的下巴上,將他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子,生生打翻在地。
屋內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等到丁政捂著腫起來的下巴從地上爬起來時,就見客廳的大門敞開,屋外站著一個物業管理模樣的人,以及有幾分眼熟的鄰居。
作為這個小區重點關照的住戶,物業處的人自然是認識他的,帶著禮貌的微笑道:「你好,丁先生,剛剛有人說您家有女性的尖叫聲,我就過來看看。那個,你沒事吧?」
丁政扯過腳邊的浴巾重新圍起來,饒是他身經百戰,此時也有種想鑽地縫的尷尬。
「你們有事嗎?」他一手捂著下巴,另一隻手不忘扯緊浴巾。
物業的人搖了搖頭,看熱鬧的鄰居是個年紀五十上下的大媽,頭上燙著小卷,豐潤的臉上飛著兩片紅雲,視線一直在他下三寸轉悠,此時也像是看透什麼似的,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年青人,真是血氣方剛啊。」
丁政面無表情地上前幾步,將兩人逼到門口,面色陰沉地手握著客廳大門門把,當著兩人的面,「嘭」一聲,關得驚天動地。
不亞於剛剛裘曉亞那聲驚叫的威力,附近幾層樓原已熄燈的住戶,又一一亮起了起來。
這個鄰居好像是小區微信群的管理,今夜只四個人知道的事情,不用等到明天,全小區都能傳了個遍。
臉今晚算是在這個小區丟光了!
在小公寓裡沉著臉轉了一圈,發現裘曉亞把她帶來的東西又都帶走了,只留下一套土灰色帶著白條裝飾的運動套裝。
她來回跟陣龍捲風似的,攪得丁政胸口憋得一股氣。
行,裘曉亞是吧,他可算是記住了。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居然欺負到他政爺頭上來了。丁政一臉嫌棄地用手拎起運動衣看了看,扔在地上,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助理先打了個電話過去。
半夜被老闆的電話吵醒的方助理,一接電話就馬上進入了工作狀態:「政爺?」
「我要一套新衣服,你送到東華小區。」老闆的語氣總是這麼冰冷,這麼不近人情,方助理看了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小心地問道:「現在?」凌晨四點二十分,他去哪裡找一身新衣服給老闆送過去?
「有問題?」丁政反譏了他一聲。
方助理深吸一口氣,在腦子裡默默念了幾句自己的年薪,才斷然回道:「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掛完老闆的電話,方助理苦著臉,翻開手機聯絡人,找到平日丁政常光顧的幾家品牌店的負責人電話,開始和老闆一樣,做擾人清夢的事情。
鏡中的男人五官如削,神情冷凝,下巴處青紫的腫包在他臉上顯得猶為可怖。
丁政嘴裡又罵了一聲,臉上的傷越看越礙眼,埋頭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起冷水往臉上澆了一把,隨即還是皺著眉,換上家裡唯一一套乾爽的運動服,下去去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