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酒醉會傷身的
2024-09-01 12:40:36
作者: 疏影徐徐
約摸凌晨三點左右,房門傳來輕微的響動,隔著兩個房間門,埋頭裹在空調被子裡的人還是被驚動到了似的,不安的蠕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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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政將他手裡的備用鑰匙扔在進門口的鞋柜上。
又將皮鞋隨意往地上一左一右地踢進鞋櫃,光著腳踩在大理石紋的地面上,有些恍惚的視線找沙發的位置後,倒頭便倒了下去。
酒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有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而有時卻是人想醉卻怎麼也醉不了。像丁政這種不上不下的酒量,今天先與秦淑平喝了一場,又獨自一人跑到「覓越」去買醉,獨自喝了好幾杯雞尾酒依舊只換來軀殼上的行動遲緩。
腦子反而越來越清醒。
在裘曉亞出來之前,他腦子裡想著的全是怎麼對付趙老二。
等到他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也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合著雙眼,感受著頭旋地轉的宿醉折磨,同時又給自己今日的日程加了一件事情,便是讓司圖南趕緊帶著他的這個師妹滾蛋,離他越遠越好。
「啊,政爺!」燈光大亮,即使閉著眼睛,也晃得人眼皮抖動個不停。丁政抬起一隻手,擋在眼前,聽見裘曉亞銀鈴般的聲音帶著詫異自從頭傳來。
「你怎麼睡在這裡?」裘曉亞被客廳的響動驚醒,手上抄著她從師父那裡接過的木劍,打開燈看清沙發上的人,杏眼寫滿了驚訝。
她咋咋呼呼的,聲音像被環繞音響放大了人的在客廳迴蕩,丁政皺著眉,心裡暗罵了一聲,他還是小看了那幾杯雞尾酒的後勁。
今天無意中想到了丁越,又聽聞那個害死丁越的趙老二被放出來,丁政的胸腔就像掛上了一個隱形的計時器,在無時無刻地不提醒著他,他不能讓趙老二好過,不然他的心臟遲早就會血液逆流,在仇恨的炸彈捆綁之下,炸作一灘血水。
想到丁越,才想回到這套公寓。
沒料到還要被裘曉亞這個登門入室搶了唯一的臥室的住客吵得頭疼。
一隻微涼的手心從他的手底下鑽過去,貼在他的額頭上。
他的手因為酒精翻著滾燙的熱意,裘曉亞試了下他的額頭,馬上像要被燙到了似的將手縮回去,「不燙啊。」略帶疑惑的聲音還帶著剛醒時的沙啞與慵懶,她又用鼻子認真的嗅了嗅,「哇,好臭,你是喝了多少酒哇。」說到後面,她已經捏著鼻子,發出重重的鼻音。
丁政還以為她這下總該繼續滾回房間睡了,正想繼續與酒精造成的失重感博斗,同時想想該怎麼進行下一步時,剛剛離開的腳步聲又回到了身旁。
她又想幹什麼?丁政懶得睜開眼睛,酒精也讓他的意識在清醒與模糊之間轉換著。很快,他擋著燈光的手被拿下來,額頭上換了一塊冰冰的毛巾。
「真可憐,喝那麼多酒做什麼呀。」裘曉亞邊將浸了水的毛巾貼在他的額頭,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那張稜角分明,卻因為閉著雙眼而少了凌厲感的臉上。
丁政感覺到她注視的目光,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轉動,很快便慢慢掀開眼帘,露出比墨還深的雙眸。
裘曉亞沒料到他突然會「醒來」,一雙眼睛嚇得慌慌張張地眨動著,如林深處被獵人嚇著的鹿,剛剛按著毛巾的手也飛快地收了回去,「政爺,你,你感覺還好嗎?」
她的羞澀天然不加修飾,讓丁政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似的微微眯了下眼睛。
「頭暈。」他拿下額頭的毛巾,手扶著沙發的靠背,想要坐起來,剛爬了一半,一手按著額頭,痛苦地蹙眉,落在灰色靠背上的手一滑,人便又往後倒了下去。
「你小心呀。」他個子高大,橫躺在三人位的沙發上,小腿依舊放在沙發外面,此時往後一躺,仿佛稍不注意仿佛就會從軟軟的沙發上掉下來,裘曉亞不得已,一個箭步半坐在沙發側靠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將掉落在沙發上的濕毛巾撿起來,順手扔進茶几上的臨時紙簍里。
她用的是司圖南從小超市里買的十來塊的親民沐浴露,清新的百合香隱隱傳來,近在鼻息之間。
「我沒事。」丁政嘴裡這樣說著,還要試著坐起來,裘曉亞只得小心地將他扶好,讓他慢慢靠著沙發坐好。
丁政伸出胳膊往後拐了拐,並不願意被她照顧,裘曉亞鬆了一口氣,剛鬆開手,丁政卻像是被搖晃的人樽似的,馬上朝她的方向歪倒下來。
「你怎麼醉成這樣了?」裘曉亞嚇了一跳,緊張地往前撲過去,緊緊地挨著他的肩膀,將他再次扶穩,又拿來剛剛被他踢下來的淺粉色的抱枕給他塞在身體的另一側,「我師父說過,醉酒傷身,政爺,你怎麼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她說話總愛帶著一點助音詞結尾,有點像幾歲學說話的小孩子,丁政半醉半醒地狀態下,聽見她用清清脆脆的聲音來批評他,居然意外的覺得很悅耳,甚是動聽。
丁政的眼睛緩緩地轉向她的臉,裘曉亞被他的目光一打量,馬上規規矩矩地低下頭來,只是一隻手扶著他的肩,另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視線只落在他扯開領口的襯衫上。
「對不起,政爺,我不該罵你的。」她皺著眉,心想,她不能因為他們年紀差不多就沒大沒小,政爺是長輩,她要尊敬他,照顧他,不可以對他指三道四。
「呵呵。」耳邊被一陣溫熱的氣息拂過,裘曉亞全身一僵,就聽丁政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邊幽幽響起,「裘曉亞,看著我。」
杏眼自上往上,露出瀲灩的眼波,帶著疑惑乖乖地撞進他的視線之中。
「你住著我哥給我挑的房子。」丁政伸手穿過她的後頸,手臂猛得將她箍緊,讓她的鼻子差點撞上他的胸膛。
裘曉亞的右手往前一擋,正欲劈在他的上臂,卻被他的目光凍住,「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