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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絕地反擊17

2024-09-02 10:33:40 作者: 公子謠言

  驍騎將軍旗下的敢死軍是如何英勇又好殺,早就傳遍了整個洛陽,鄭忠之的暗兵們又豈會不知?

  他們自知自己不是這些敢死軍的對手,今日註定是慘死的結局,可即便這樣,他們也不忘完成主上大人吩咐的命令,誅殺太尉府門前的逆賊。

  他們舉起手中的刀,沖向那些無辜的受害者家屬,司徒庭蘭和裴子騫忙上前阻,驃騎將軍更是接過身旁之人遞過來的刀,如狼一般沖了過去,一個抬手便將兩名暗兵當場斬殺。

  兩名暗兵脖頸處的血噴的足足有半人多高,濺到其他暗兵臉上,嚇得他們心神不寧,手中的刀險些都握不住。

  「降者!不殺!」

  驃騎將軍怒吼一聲,有幾名暗兵被這怒吼聲嚇到,不自覺的放下了手裡的刀,暗兵中領頭那位見狀,拿起手中的刀便準備砍向其中一名準備投降的暗兵。

  嗖——

  一支穿雲箭從暗處發出,準確無誤的落在他胳膊之上,手中的刀應聲落地,眾人抬眼看去,只見四面八方屋頂、角落、以及街道之中,都是北鎮撫司的弓箭手。

  那被射穿手臂之人,從腰間摸出一柄匕首,對著同伴們高聲提醒:「主上大人什麼脾氣你們都該知道,若是我們被生擒,我們的家人便是死路一條!」

  那些原本準備投降的暗兵,聽到這話,不由得又暗暗的握緊了手中的刀,左右都是死路一條,不如死了自己保全家人。

  

  驃騎將軍聞言哈哈哈大笑起來,惹得眾人將視線都落在他臉上,這才不急不緩開口道。

  「你們的主上大人不就是太尉鄭忠之嗎?要不怎麼說,你們怎麼能愚蠢到給他做暗兵呢,也不看看如今是個什麼形勢,都鬧到這種程度了,你們的主上大人已然插翅難飛,還有什麼能力去誅滅你們的家人?可笑!」

  說到這裡,驃騎將軍拍拍手,便有人揪著一人的後頸拎到眾人面前,那被繩索捆綁之人,正是鄭忠之的親信,李信。

  平日裡許多任務都是由李信交代給暗兵們去做,這些暗兵自然是對李信熟悉的不得了,此刻見他都被生擒了,便也都無話可說了,紛紛繳械投降。

  「來人,拿下!」

  驃騎將軍一聲令下,接過那白髮蒼蒼的老鳳師傅手中的百名親屬聯名血書,器宇軒昂的往太尉府里走去。

  「鄭忠老頭,你的死期到了,速速出來認罪!」

  驃騎將軍的聲音如洪鐘一般,不容抗拒的跌宕在整個太尉府,廳堂之中的鄭忠之聞言心口猛然一抖,一雙手微微的抖著,唯獨面上佯裝平靜。

  「驃騎將軍,我可是堂堂太尉大人,你帶兵擅闖重臣府邸,該當何罪?」

  聽到鄭忠之這話,驃騎將軍聞言,卻是淡淡一笑,不答反問:「太尉大人,您派暗兵殺入錦衣衛,刺傷寥莊、王衡出兩位大人,殺妻殺妾害死十七條無辜者性命,又該當何罪?」

  「呵,你所說的這些不過都是道聽途說的罷了,又有什麼證據?就算你將這件事情告到聖人那裡,也按捺不得我半分。」

  鄭忠之雖然心裡不安,可面上仍舊裝作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攏攏衣袖,淡定的坐了下來。

  驃騎將軍眼中滿是嘲諷之意,不緊不慢的從腰間取出聖人親賜的令牌,高聲開口:「聖上口諭,命我肅查太尉鄭忠之這二十年來所犯下的樁樁件件慘案!」

  鄭忠之看到他手中的令牌,整個心都涼了下來,整個人坐立不安,簡直難以呼吸。

  「跟我走一趟吧,太尉大人。」

  驃騎將軍說著揮揮手,身後的人立刻上前,架起雙腿發軟走不動道的鄭忠之,不由分說的將人往前拖著走。

  走到太尉府門口之時,那些翹首以盼的死者家屬,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滿腔的情緒,紛紛對著他吐口水。

  「呸,畜生,你也有今天?!」

  「豬狗不如的東西,就該將你扒皮抽筋,凌遲處死!」

  驃騎將軍聞言忍不住嘖了一聲,目光又冷又狠地看向那些死者家屬:「怎麼回事?」

  死者家屬見狀都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只聽他繼續道:「你們來之前是沒有吃飽飯嗎?罵人的聲音怎麼比蚊子還小?我都聽不見,太尉大人能聽見嗎?」

  死者家屬見驃騎將軍為他們撐腰做主,不禁壯起膽子來,紛紛拔高音量,破口大罵。

  「你這狗官,就該將你的肉一片片剜下來放入油鍋,拿去餵狗!」

  「下十八層地獄去吧,你這個畜生,呸!」

  有人罵著罵著還不過癮,便從身上解下各種小玩意兒,朝鄭忠之丟去,鄭忠之被砸的滿臉是包,連連求饒。

  「驃騎將軍!你我好歹同朝為官,這點情分都不能給我嗎?」

  鄭忠之此刻看上去狼狽極了,絲毫沒有了從前的囂張氣焰,驃騎將軍聞言卻是一雙眼睛猩紅的盯著他,眼中有訴說不盡的恨意。

  「你這畜生,都到了如今這地步了,竟然還有臉向我求情,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間還隔著深仇大恨吧?」

  小香,是驃騎將軍的義妹,雖不是親生的妹妹,卻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在他的心裡,長兄如父,小香不僅僅是她的妹妹,更像他的女兒一般。

  他處處依著小香,事事都照拂小香,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寵溺著小香,將她養的極好,避免了所有險惡的人和事情。

  卻萬萬沒有想到,在一個雨後的下午,小香去寒山寺為他求平安簽後,一夜未歸。

  這在從前是絕沒有的事,驃騎將軍當時急瘋了,滿城尋人,最後人是在山腳下的破廟中被發現的,小香渾身都是傷痕,整個人像小貓一樣躲在稻草堆里哭的不識人了。

  他捧在手心裡長大,如同女兒一般的妹妹,竟然就這樣被人糟蹋了。

  驃騎將軍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花費無數的銀兩,用盡無數的人脈,終於找到了那個破廟裡的罪魁禍首——鄭忠之。

  不過是在寒山寺的一個擦肩而過,竟叫那鄭忠之動了狼子野心,對他的小香行盡粗鄙之事。

  驃騎將軍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氣得拿刀就要上門去砍人,是身旁所有將領都跪下來求他攔住他,才避免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從那以後,驃騎將軍和鄭忠之成了水火不容之勢,每一次看到鄭忠之,他都恨不得在鄭忠之身上捅出幾個窟窿眼來。

  不,這還不解氣,他要親自剜下鄭忠之身上的每一片肉,敲碎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頭!

  鄭忠之聞言,一張臉不由得青白,慌忙道:「你是說小香嗎?誤會了誤會了,那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是有些人想要離間你我,才造出的謠言,事實並非如此,小香當真不是我侮……」

  啪——

  驃騎將軍抬手一掌打在他臉上,堵住了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那些污濁不堪的話,他可不想從鄭忠之耳中聽到,更不想讓周圍的人聽到。

  他這一掌下去,力度非鄭忠之能承受,鄭忠之當即暈死過去,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逃過那些死者家屬的唾罵和追打。

  「狗官!去死吧!」

  「呸!千刀萬剮的狗東西!」

  直到人被送上馬車,眾人才停下追打,可罵聲卻依舊沒有停止,一聲比一聲高,仿佛的宣洩他們心中無盡的痛苦。

  司徒庭蘭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臉上的淚水忍不住落下,裴子騫見她哭的如此傷心,不免慌亂起來。

  「怎麼了,庭蘭,你不開心?」

  司徒庭蘭搖搖頭,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哪裡的話,他能被繩之以法,是我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期盼,我又怎麼可能不開心,我只是難過為什麼這樣的人不能早點被繩之以法?」

  「好了,不管怎麼樣,你心頭最大的結已經解開了,你父母的兇殺案也一定會浮出水面,從此以後你的人生便不必再為復仇而活了。」

  裴子騫說著輕拍司徒庭蘭的肩膀,伸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司徒庭蘭點點頭,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上,可臉上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往下流,她幾乎是聲淚俱下:「太好了,子騫,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真的很開心。」

  裴子騫聞言不免心疼的將人摟得更緊。

  便是在這時,司徒庭蘭餘光一閃,忽然發現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司徒安,心口不由得一震,見他對上自己的眼神轉身就走,司徒庭蘭忙推開裴子騫,拔腿就要前追。

  裴子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追上去:「怎麼了庭蘭?」

  「我看到我堂兄了。」

  司徒庭蘭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在人群從尋找司徒安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還是一旁的裴子騫眼尖,衝著另一個方向跛腳的身影:「庭蘭,在那。」

  兩人便急急轉身朝那個方向追去。

  司徒安顯然不願意與他們接觸,雖是跛腳,可前行的速度卻不比尋常人慢,眼看著人往小巷子裡溜去,司徒庭蘭幾乎就要忍不住當街喊住司徒安,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裴子騫明白司徒庭蘭的顧慮,勸解道:「別擔心,既然鄭忠之已經被抓,你堂兄他總該知曉利害關係,想來不會再用那些火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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