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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絕地反擊16

2024-09-02 10:33:36 作者: 公子謠言

  李信急匆匆的跑進太尉府,因為太過著急,所以沒有來得及看清前路,和伸著懶腰從房間裡出來的鄭忠之撞了個滿懷。

  咚——

  鄭忠之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力量撞倒在地,手中的紫檀小茶壺也因此碎了一地。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紫檀小茶壺,還沒有用上幾天,就這麼碎了一地,鄭忠之的心裡簡直在滴血。

  

  「李信,一大早上的,慌慌忙忙的幹什麼?你大人我還沒死呢!急著給誰奔喪去?」

  鄭忠之罵罵咧咧的爬起來,一旁的人卻是眉頭緊鎖,不顧鄭忠之的呵斥,急忙道:「出大事了!大人!昨日司徒庭蘭裴子騫將洛陽城鬧了天翻地覆,我原以為洛陽城內是有了什麼新的殺人大案,卻萬萬沒想到,他們要查的是大人您的殺人案!」

  鄭忠之眉頭也跟著緊鎖,緩緩道:「我什麼殺人案?」

  「就是從咱家後院裡頭挖出來的那十幾具屍體,據我得到的消息,那些屍體的家屬全部都被找到了,如今正朝咱們這邊趕過來呢。」

  李信語氣焦急的仿佛下一秒鄭忠之就死到臨頭了,鄭忠之聽罷卻是哈哈大笑,攏攏衣袖道:「李信,我問你,那些屍體何在?」

  「我派信得過的兄弟去燒了。」

  說到這裡,李信又補了一句:「事後我也去焚燒屍體之處看過了,的確是燒了個乾乾淨淨,連白骨都給砸了個稀巴爛,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鄭忠之臉上的笑意不免更甚:「所以啊,就算他們把所有人的家屬都找到了,又有什麼用,如今已是死無對證,他們拿得出半點證據嗎?他們憑什麼說,人是死在我太尉府的,又憑什麼說,人是我鄭忠之殺的?」

  李信聞言覺得鄭忠之說的倒也有道理,只是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安,擔憂道:「可他們畢竟鬧出了這麼大的陣仗,如果說沒有一點依據,沒有一點可能,又怎麼會急匆匆的跑到太尉府來呢?」

  他這話倒是說到鄭忠之心裡去了,鄭忠之微微眯眼,冷哼一聲,甩袖道:「哼,不過就是一群刁民罷了,我堂堂太尉難道還沒有隨便處置幾個刁民的權利嗎?你速速去將府內人手都調過來,等我一聲令下,便將那群滋事的刁民通通抓起來!」

  「是!」

  李信得令跑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司徒庭蘭和裴子騫便帶著幾十個人圍堵在了太尉府大門口。

  其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便高舉著眾人的血書跪在地上。

  「天道不公,天理難尋,吾等為慘死的親人而來,血問太尉鄭忠之,求證清白,求證律法!」

  幾人的高聲大喊,吸引來路邊不少百姓的圍觀,一時之間,議論聲沸沸揚揚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

  「你來的遲不知道,我一開始就在這了,聽說是這太尉大人荒淫無度,害死了十七位妙齡少女,如今這些少女的家屬們都來討要一個說法。」

  「太尉大人?鄭忠之?可我不是聽說他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嗎?怎會做出這等事情,該不會是被誣陷的吧?」

  「你看見那個白頭髮的老人了嗎?他就是金鋪的老鳳師傅,他的孫女我是見過的,可水靈可漂亮了,他的孫女失蹤好一段時間了,自從他的孫女失蹤之後,他就沒有什麼心思做買賣了,誰來買鐲子他也不理睬,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孫女也是死在了這太尉府之中!」

  「天啊,這未免也太過可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說,死法竟然還是這段慘烈,這太尉簡直不是人,畜生不如啊!」

  鄭忠之這會在太尉府之中已是來回踱步半個多時辰,他不知為何李信遲遲不回,若是繼續任由這些刁民作祟,可就真的難以收場了。

  他終於是忍不住,對著外頭高喊:「來人!」

  「在!大人有何吩咐?」

  「速速去北鎮撫司將王衡出請來!」

  「是!」

  王衡出接到消息之後,心中不免激動,他好不容易盼來這麼一天,打定主意絕不能錯失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和司徒庭蘭、裴子騫來個完美的裡應外合。

  當下便作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吃力的趕到了太尉府,半是咳嗽半是說話的行禮:「衡出見過大人。」

  鄭忠之見他心口那傷還是這般嚴重,忙上前親自扶著他到一旁的梨花椅入座:「衡出,真是為難你了,要你傷的這麼重,還特地趕來,門口的情形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將你找過來。」

  王衡出點點頭,捂著心口,滿臉都寫著理解二字:「不打緊,我這不過就是一些小傷罷了,太尉大人您的事情在衡出心裡永遠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幫到您,哪怕豁出去衡出這條性命,衡出都在所不惜。」

  鄭忠之聞言頗為感動的看了他兩眼,輕拍他肩膀後,嘆了口氣道:「不知何故,我派李信去將府兵調回來,可這已經過去幾個時辰了,他卻遲遲未歸,我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情,我只知道,門口那些潑皮若是再不處理就大事不妙了。」

  說到這裡,鄭忠之頓了一頓,將充滿期許的目光落在他臉上:「衡出啊,我知道你在北鎮撫司很有能力,你的人做事也非常乾脆利落,不如你將你的人都調過來,替我處理了門口那些雜貨,也好解決了我心頭的憂患,你可願意?」

  王衡出聞言,默默低下頭,似乎在思考什麼,許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來,一臉鎮定的分析。

  「大人,若是裴子騫和司徒庭蘭不在外頭,這事我北鎮撫司自然是管得,可問題麻煩就麻煩在他們二人如今已經和寥莊聯手了,我可是聽聞寥莊連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都交給了司徒庭蘭。我實在難以保證,有多少錦衣衛埋在暗處,北鎮撫司雖是我做主,可終歸是受錦衣衛管協,一旦發生什麼衝突,只要他們拿出寥莊的令牌,我北鎮撫司所有人不但動不得手,還要聽他們號令。」

  聽到王衡出這話,鄭忠之的臉色難看起來,著急叉腰道:「可若是連你也無法幫我,那我該如何是好,難道就任由著他們在門口大喊大鬧將這件事情捅破天嗎?」

  「倒是也有一個辦法。」

  鄭忠之迫不及待的追問:「什麼?」

  王衡出眯了眯眼睛,抬眼時卻是一臉的真摯:「大人不是還有好些暗兵嗎,他們做事可比我的手下乾脆利落多了,他們出手必然能將門口那些人快速清理了。」

  「這……」

  鄭忠之心中很是糾結,他的暗兵從來沒在明處動過手,從來都是在暗處行事,故而十分安全。

  而若是在這時候放出僅剩的那些暗兵,搞不好會被人抓住把柄,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再順藤摸瓜查下去,那他可真不敢保證會不會查到自己頭上。

  可若是這時候還不將暗兵放出來,門口的人只怕會更難以收拾,鄭忠之實在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了,簡直是進退兩難。

  「這該死的司徒庭蘭,早知道這小小女子能有今日有所作為,當初我就該在睿書淵府邸一劍將她殺死,也免去了今日這眾多煩擾!」

  鄭忠之氣得狠狠拍桌,一張臉氣成了青白色。

  王衡出見狀,吃力起身,勉力開口勸道:「大人只管放心,大人的暗兵在明處行事,我的人則在暗處幫大人盯梢,若是出了什麼好歹,我的人也會在第一時間出手相助,絕對不會讓大人的暗兵落入別人手裡……」

  說到這裡,王衡出刻意壓低聲音,眼神之中露出幾分陰險:「即便大人的暗兵落到了什麼人手裡,我也會在第一時間讓我的手下暗中放箭殺死那些暗兵。」

  鄭忠之見王衡出這般細心,總算鬆了口氣,一雙眼睛感激的打量他兩眼,點頭道:「好,衡出,我這太尉的名聲可就全靠你了!」

  「大人放心,我立刻回去,將所有人安排在暗處,一定和大人您的暗兵完美配合,救回大人名聲。」

  王衡出說著故作逞強的起身,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出了太尉府。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太尉果然調來了暗兵,這些暗兵拿著手中的刀以皇家軍隊的名義將圍觀百姓都驅趕,又將面前的死者家屬都圍了起來。

  「大膽刁民,竟敢在此造次,全部拿下!若有反抗,當場誅殺!」

  領頭的暗兵一聲令下,身後的暗兵全沖了上去,司徒庭蘭和裴子騫攔在前頭,手中暗哨一吹,四面八方湧出來更多的人。

  那些暗兵一眼便認出這些人來自刑部,臉上不免充滿嘲諷:「你不會自大到以為刑部這些無用之徒能擋下我們三刀吧?」

  話音剛落,響亮而又清脆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群騎著戰馬的士兵往這邊衝過來,領頭的那位身穿盔甲,器宇軒昂,正是驍騎將軍。

  「吁——」

  驍騎將軍動作利索的勒緊韁繩,翻身下馬,聲音如鍾:「他們接不住你三刀,我敢死軍如何?可否能接住你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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