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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絕地反擊13

2024-09-02 10:33:26 作者: 公子謠言

  「王衡出,你不要仗著我將你當做師弟,就可以我面前如此放肆!」

  說話間,寥莊按著椅背的手暗暗發力,竟然將椅把捏了個粉碎,滿目的憤怒幾乎就要都瞬間爆發,胸口的血也因為情緒情動而滲出的更快,很快將前襟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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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衡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惹惱他,這樣一來,讓他放人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將自己的聲音放平緩,低聲問了一句:「所以你今日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人了?」

  寥莊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之中,絲毫沒有反應。

  王衡出暗暗吸了口氣,勉強做出鎮定的姿態:「我知道你和太尉大人如今已經鬧翻了,兩人都想將對方置之於死地,而如今你正處於被動的狀態,受對方裹挾而不得已。我也不瞞你,太尉大人讓我在錦衣衛內暗殺司徒庭蘭和裴子騫二人,好將謀害朝廷命官的罪責推到你腦袋上,你知曉我與他二人之間的關係,是無論如何都下不去這個手的。」

  王衡出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抬眼看他,語氣篤定:「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聯手合作一次?」

  寥莊聞言眯了眯眼睛,有些不相信他的話,他的這個師弟前一秒還恨不得捅死自己,下一秒便振振有詞的喊著合作,實在讓他心生狐疑。

  王衡出繼續往下說:「隨我一道而來的暗兵,便是能幫你力挽狂瀾的好棋子,我可以配合你將他們都抓住,屆時你以朝中通敵勢力和刺殺忠官為由,稟告聖人這是太尉大人所為,憑著你胸口的傷,聖人無論如何都會信你七分,無論到時候是誰來查這些暗兵,都可以順藤摸瓜摸出背後之人。」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自然要立刻悄悄放掉,如若不然便無人能替你洗清清白,想來這種能潑太尉大人一身屎的事情,司徒庭蘭非常樂意去做,必然會全力配合你,屆時你便能毫無壓力的反將太尉大人一軍。」

  王衡出所言字字句句都非常吸引人,可寥莊卻不是被他口中的這些計劃所打動,他是想到了司徒庭蘭。

  他和司徒庭蘭之間的關係已經僵硬到了不可挽回的程度,若是再不做些什麼,只怕生生世世都難以挽回。

  司徒庭蘭是如此的在意真相,如此的在意復仇,當年的事情,寥莊不仔細想,也隱約明白,在那個年代,能將事情做到那種程度的人,除了鄭忠之,只怕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若是幫司徒庭蘭解決了這樣一個大仇人,想必她心中必然要感激自己,無論再怎麼怨恨自己,也不會對自己做出傷害的事情,心中始終對自己有著一份愧疚。

  「你還要考慮多久,隨我一起來的暗兵可等不了你這麼長時間。」

  王衡出見寥莊久久沒有開口,心裡不免沒底,可面上還是裝作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全然一副如今該你求著與我合作才是。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聯手合作。」

  寥莊終於開口回應了王衡出,王衡出見自己此行的用意終於達到,不免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將手中的佩刀放下,對著面前的人道:「你也知道我今日這麼做只是為了救出我的兩位好朋友,並不是真的要和太尉大人站到對立面,所以,如若我安然無恙的回去,必然交不了差,你出手將我打一頓吧。」

  寥莊聞言,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雙手負在身後,絲毫沒有意願出這個手。

  王衡出見狀倒也不強求,只是拾起方才刺寥莊的那柄匕首,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的胸口扎了過去。

  寥莊目光一震,想要出手阻攔卻已是來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將刀子沒入胸口,比他先前淺淺扎自己的那一刀,要厲害的多。

  他看著王衡出血流如注的胸口,不免破口大罵:「你這是做什麼,瘋了嗎?」

  「寥莊,你記著,這一刀就當是我還給你的,你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的手裡,你應該死在公正清楚明白的律法之下,我今日與你合作並不是要與你和解,終有一日,我會親手,將你送入昭獄。」

  王衡出一字一頓的說出這番話,便咬著牙轉身離開了。

  寥莊解決完暗兵將密室房門打開,對著正在看小紀的兩人說起王衡出的計謀來。

  司徒庭蘭起初還不太相信他的話,即便是他胸口有著那麼刺眼的血跡,卻也只當他是在演戲,直到半信半疑的離開密室,看到滿院子的血水,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寥莊方才所言句句是真。

  「既然如此,我們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不再有所懷疑,一口答應了他。

  在二人即將離開之際,有錦衣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寥莊耳邊輕言一句:「大人,驃騎將軍提前回來了。」

  寥莊擰眉追問:「為何忽然提前回來?是軍營出了什麼意外?」

  「不是的,聽說是他在青樓里的老相好生了重病,於是不吃不喝,連夜策馬趕回來的,此刻,人已經在青樓之中了。」

  聽到錦衣衛的稟告後,寥莊嘴角具是輕蔑之姿:「堂堂驃騎將軍,竟是如此風流,往後這等無聊之事便不要再與我說了。」

  司徒庭蘭聞言看向裴子騫,兩人不由得朝彼此投去一個肯定的目光。

  他們這幾日就想拜訪驃騎將軍,可驃騎將軍不在洛陽城內,他們也實在騰不出身去軍營尋他,沒想到,驃騎將軍竟然會提前回來,如此一來,他們的計劃便可以提前,未雨綢繆也能做的更到位。

  青樓之地,不是女流之輩應該去的地方,裴子騫並不願意司徒庭蘭去那,司徒庭蘭也不反駁,只是默默回家換了男裝,才隻身往青樓趕去。

  「你怎麼來了?」

  裴子騫看到司徒庭蘭出現在眼前,一雙眉頭都皺了起來,司徒庭蘭卻沒有搭理他,而是越過他對樓上的老鴇招招手。

  老鴇當即笑著搖著腰走下樓:「公子有何吩咐啊?」

  「姐姐,是這樣,我有一個小弟,無意之中得罪了將軍身邊的人,想讓我通過將軍替他說個情,哪知將軍公務繁忙,難以見上一面。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遇上將軍,這於我而言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還請姐姐幫幫忙,告訴我將軍在哪個房間,一會兒我好當面誠懇道歉。」

  司徒庭蘭一口一個姐姐,嘴甜的不行,說完這話,不忘將厚厚一包銀子遞到老鴇手中。

  本想一口拒絕的老鴇,摸到這厚厚的銀子之後,便將喉嚨里的話咽了下去,笑著拍拍司徒庭蘭的手:「害,這位公子實在是太客氣了,將軍來我們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人多眼雜的,在場諸位只怕都看到他去了二樓長廊盡頭蘭字間。」

  「多謝姐姐。」

  司徒庭蘭得到消息,立刻拔腿往樓上走,裴子騫緊跟其上,兩人果然在蘭字間外聽到了裡頭的動靜。

  「來,都給我喝,今日我們必然要喝個盡興!」

  「將軍海量,怕是喝光了這麼幾壇酒,也不見得醉上半分,我們這些弱女子,哪裡會是將軍的對手,將軍可千萬別拿我們說笑了?」

  「就是啊,將軍,你風塵僕僕的趕來,一天一夜都沒吃飯了,還是別喝酒,先吃些肉吧,免得傷了身體。」

  「好,聽你們的,我多吃肉。」

  司徒庭蘭透過火燭照射在門上的影子,看到一桌姑娘都圍著驃騎將軍一人,就差左擁右抱了。

  歡聲笑語,推杯交盞,好不熱鬧。

  她臉上下意識生出一些厭惡,又聽了幾句,實在是覺得心中不舒服,轉頭就要走。

  裴子騫急忙將她拉住,小聲提醒:「好不容易在這裡遇到驃騎將軍,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前功盡棄,再等等吧,也許喝完這些酒就出來了。」

  「這樣一個風流人物,我們又能仰仗他什麼呢?想來也是和鄭忠之一路貨色!」

  司徒庭蘭想起此前王衡出猜測驃騎將軍和鄭忠之有可能交惡的原因,是因為女人,心中對驃騎將軍的厭惡便更深了。

  即便是為了扳倒鄭忠之,她也不願意去和這樣的驃騎將軍打交道。

  在兩人爭執之時,面前的門慢慢移動開來,兩人急忙往旁邊躲去。

  只見一身著月白色蘭花百水裙的姑娘從屋子裡走出,她周身的清冷氣質堪稱一絕,仿佛仙女下凡一般,只是等人走近些,司徒庭蘭才愕然發現,這位姑娘並不是天仙模樣。

  不光如此,臉上竟然有著厚厚的刀疤,很是可怖。

  她才抬腳走下樓梯,一身酒氣的驃騎將軍便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他始終跟在那人身後,保持著十步之距,幾度伸手想要上前搭人家的肩膀,最後卻又縮回手。

  司徒庭蘭又對著樓下的老鴇招招手,老鴇提著裙擺跑了上來,笑臉嘻嘻的追問:「公子何事?」

  「那位姑娘和將軍是什麼關係?」

  「二位公子,這可是人姑娘自己的事,我可不方便透露些什麼……」老鴇的話話音未落,手上又多了一袋銀子,老鴇不免捂嘴笑了起來。

  「多年前啊,她可是我們這兒的花魁,模樣自然沒得說,是人人見了,眼睛都移不不開的程度,琴棋書畫更是無所不通,更令人意外的是,她還懂釀酒,懂骰子,懂沙盤作戰,很是對將軍的胃口,將軍便時常來尋她談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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