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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絕地反擊12

2024-09-02 10:33:23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只不過是看了短短一年的小紀,便連連嘆氣,無法抑制心中的氣憤,劉遠真一生正直,不肯獻媚,不願利用權勢去奪取些什麼,卻願意為了寥莊一再違背自己做人的底線。

  如此深重的愛,與親生父親又有何區別,就算劉遠真對他比旁人要苛刻上許多,寥莊也不萬萬不該做出弒殺的舉動,這樣的寥莊與禽獸又有何區別?

  更何況是死後殘忍分屍這樣的殘虐手段?

  想到此時,司徒庭蘭對寥莊的厭惡不免又多了幾分,她放下手中的小傳,打算去換一本別的瞧瞧,裴子騫的聲音在這時從旁邊傳來。

  「庭蘭,你看這裡,劉大人察覺到寥莊和鄭忠之一些重臣走的很近,離任前甚至還在懷疑寥莊有通敵的嫌疑。」

  司徒庭蘭接過小紀一瞧,果然如此,不免擰眉吃驚道:「難道劉大人並不是死於寥莊的泄憤,而是為了殺人滅口,這樣一來,他便再無把柄留在別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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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子騫也不敢確定,只是微微頷首道:「也許吧,但不管怎麼樣,劉大人的離任必然和寥莊有分不開的關係。」

  「我們再看看別的。」司徒庭蘭說著起身將架子上的書都扒拉到身邊,和裴子騫兩人低頭仔細閱覽起來,絲毫沒有關心該如何從這裡逃出去,滿身心都落在了小紀上。

  此刻的錦衣衛司,平靜的不像話,寥莊下令全司戒嚴,所有人不得擅自進出,典伏從同僚口中得知了司徒庭蘭和裴子騫被捕的消息,心中不安,想要出去傳信,卻又找不到機會。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心實在是煎熬,趁著和門口幾人閒聊的機會,不管不顧,硬沖了出去,仗著自己是百路通,將身後的人都甩了個乾淨。

  都到了眼下這種危機時刻,實在沒有必要管會不會暴露自己是王衡出派去錦衣衛的探子了,他直接衝進了北鎮撫司,將正在查閱卷宗的王衡出嚇得不輕。

  王衡出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開口,面前的人便迫不及待的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王衡出聽罷,心頭一緊,放下手中的卷宗往外急奔,他想也沒想,便往太尉府去搬救兵了。

  倒不是他王衡出不敢孤身去和寥莊對弈,只不過,既然入了這太尉陣營,這好處不用白不用。

  如此一來,不但能讓寥莊和太尉兩敗塗地,還能救出裴子騫和司徒庭蘭,豈不是一石三鳥?

  太尉府,鄭忠之正悠哉的喝著茶,見王衡出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絲毫沒有往常的禮節和尊重,心中不由得一跳,猜測必然出了大事,忙不迭起身相迎。

  「怎麼了?」

  「寥莊知道了司徒庭蘭和裴子騫去過青州的事,方才便將兩人秘密逮捕關入錦衣衛,似乎是要利用錦衣衛的手段從這兩人嘴裡要到大人您過往的把柄。」

  王衡出一臉焦急的吐出這話,臉上不安的神色,看的鄭忠之心裡也慌亂起來,他緊緊擰著眉,回身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寥莊!豈有此理!我還沒對你下手,你反倒對我先下手了!」

  鄭忠之雙手叉腰,氣地臉色煞白,只不過是略略一頓,他便側身看向王衡出:「你怎麼看這件事?」

  「裴子騫和司徒庭蘭是朝廷命官,他寥莊有何權利能將朝廷命官扣押?我們此番前去要人,便是理直氣壯的事。」

  王衡出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的策劃,見鄭忠之似乎有些猶豫,還在沉思什麼,不免又補了一句:「大人,她倆被捕已經三個時辰了,錦衣衛的手段您可能不清楚,但我卻是很清楚的。」

  鄭忠之聞言擺擺手,斷定道:「錦衣衛的手段我知道,沒有人能從錦衣衛那些手段里藏住秘密。」

  說完這話,鄭忠之吸了口氣,咬牙道:「我出面畢竟有些不妥,這樣吧,我把我私底下養的暗兵都派給你,你帶著那些暗兵去錦衣衛搶人。」

  王衡出心中一喜,臉上卻是誠懇的點頭:「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負大人厚望,將人請出來。」

  鄭忠之聞言又是擺手,一雙狡黠的目光之中露出點點殺意:「搶來何用?這二人終歸不會到我麾下,這樣,你悄悄的將人殺了,再將責任推給錦衣衛,暗殺兩名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他寥莊這回必然要吃不了兜著走。」

  「大人,眾目睽睽之下,我如何暗殺兩人?」

  王衡出沒想到鄭忠之竟然起了殺意,心中不免擔憂。

  鄭忠之有些無奈的撇了王衡出一眼,伸手虛點他:「衡出啊衡出,你連怎麼殺人都不會嗎?你和那兩人如今已然和好,假意交談間下點毒藥不是什麼難事吧?只要人在邁出錦衣衛司大門前死了,那這罪名他寥莊無論如何都要背。」

  王衡出緊繃著一張臉,實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得咬著牙應下了。

  這老狐狸布棋倒是高明,事事將自己剝離乾淨,危險都推給棋子去做,自己躲在幕後肆意享受,簡直是老奸巨猾。

  不過能接觸到這老匹夫的暗兵勢力,倒是今日的意外之喜。

  帶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暗兵往錦衣衛司衝去的時候,寥莊正坐在書房中發愣,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置司徒庭蘭,對於司徒庭蘭,他心中實在生不出半點傷害之意。

  哪怕她不愛自己,哪怕她欺騙自己,哪怕她對自己惡言相向,可寥莊的心裡還是沒有絲毫怨恨和暴戾。

  他只記得司徒庭蘭對自己的盈盈一笑,對自己發自肺腑的道謝,對自己充滿求助的眼神。

  可如今事發,司徒庭蘭已然再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對自己展露笑顏,若有機會,她必然會拿起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對著自己心口刺下來。

  因為她就是那樣嫉惡如仇之人,她那樣的人是不屑和自己這樣卑劣陰暗的人為伍的。

  他不想殺害司徒庭蘭,可也不願司徒庭蘭拿捏著自己的把柄,將自己送上斷頭台。

  難道要關她一輩子嗎?

  寥莊想到這裡,一雙眼慢慢低了下來。

  彭——

  緊閉的房門猝不及防的被人一腳踹開,寥莊心中一驚,抬眼看去,見來人竟然是王衡出。

  他身後還有一些比較眼熟的面孔,寥莊幾乎是一眼便認出,那是鄭忠之養的暗兵。

  「師弟,好久不見,這是要做什麼?」

  寥莊嘴角微揚,露出喪心病狂的笑容,讓人看了心中不由得一寒,王衡出冷哼了一聲,避開寥莊的目光,聲音冷冽:「寥莊,你明知故問,禁錮朝廷命官的罪責你可擔當不起,現在把人放出來,這事我便不同你計較。」

  「什麼人?師兄我,不知師弟你在胡言亂說些什麼。」

  寥莊重新坐了回去,臉上是一臉篤定王衡出找不到人的神情,王衡出揮揮手,身後的暗兵便分散開去搜尋,而他則提著刀上前,對著寥莊的脖子飛快出手。

  意料之中的躲閃卻沒有發生,寥莊依舊穩穩的坐在原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乎料定了王衡出不會殺他。

  而王衡出手中的刀也的確沒有傷到他半分,離他脖頸處的距離還有一指之距。

  「師弟,你不是很想殺我嗎,動手吧,師兄讓你殺。」

  寥莊語氣中滿是打趣,說完這話,他見王衡出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不免哈哈大笑起來。

  王衡出不免氣急敗壞,丟下手中的劍,一拳揮向寥莊,寥莊出手更快,伸掌擋住了王衡出的拳,反手便將王衡出上半身壓在椅子上。

  「師弟,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真以為師兄我會傻傻不動被你打?」

  寥莊的語氣之中滿是嘲笑,偏偏他的武功氣力又在王衡出之上,王衡出縱使心中萬千怨恨,卻也不能將他如何,當下咬著牙,惡狠狠道:「放了他們,倘若你不肯放,那便不是你我之間的事了。」

  「怎麼,要去稟告聖人啊?」

  寥莊淡淡一笑,面上絲毫沒有被威脅時的恐懼和不安,而是怡然自得的繼續往下說:「師弟,別以為你投靠了太尉便能將我如何,小心什麼也得不到反倒被太尉利用了。」

  趁著寥莊說話間,王衡出一腳踢在寥莊的膝蓋上,擺脫他的禁錮後,從袖子裡取出一柄匕首,對著寥莊的心口刺去。

  寥莊定定的看著他,再次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這一次的王衡出並沒有收手,手中的匕首便扎在了寥莊的胸口,才扎到胸口,王衡出便慌神一般收回了手,不敢置信的看著寥莊。

  寥莊依舊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一雙眼睛晦暗不明的看著王衡出:「哦,看來師兄這次低估你了,你的心可比從前狠多了。」

  王衡出一雙眼睛不免猩紅,咬著牙一字一頓道:「論心狠,誰又比得上你呢?師父師母何其無辜,便死在了你這個被養育二十多年的畜生手裡!」

  寥莊一聽到師父師母二字,臉上的淡定便消失了個乾乾淨淨,他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咬著牙拔下胸口的匕首,惡狠狠道:「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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