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絕地反擊5
2024-09-02 10:32:57
作者: 公子謠言
「現在還來得及,快把藥吐出來。」
司徒庭蘭說著忙拍葉嬌嬌的後背,葉嬌嬌不明所以的推開司徒庭蘭的手,嗔怪道:「寶如,你這是做什麼?有沒有毒,我還不知道嗎,你就別擔心了。」
說完這話,葉嬌嬌將司徒庭蘭往屋子裡一堆,招呼身旁的人給她洗漱,便趁機溜之大吉了。
徒留司徒庭蘭氣地原地跺腳,卻又拿葉嬌嬌無可奈何。
洗漱過後,司徒庭蘭又被圍著用了早飯,再出去尋葉嬌嬌之時,葉嬌嬌已不知所蹤,顯然是刻意避開她。
司徒庭蘭想起昨晚手上的火油一事,心中不安,只得暫時放棄尋葉嬌嬌,腳步匆忙的離開了謝宅。
今日的驛站守衛竟然比昨日還要嚴苛,密密麻麻的巡邏守衛,吸引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若驛站內真有什麼古怪,這陣仗,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勞煩小哥通報一下,我的狗落在裡面了……」
話音未落,門口的守衛目光一亮,立刻閃身放行:「姑奶奶你可算來了,快把你那狗帶走吧,鬧騰了一整晚,整個驛站的人都因為那條狗沒合一次眼!」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司徒庭蘭有些驚詫地看著守衛,守衛一臉無奈的搖頭:「昨夜你的狗大鬧驛站,從使臣大人的房間到樓下的廳堂,驛站的伙房和倉庫,都鬧了個遍,偏偏大人下令不得傷害那狗半根毛,誰也不敢動刀……我倒是見過不少頑劣的狗,但也真沒見過這麼鬧騰的,別說了,你快進去吧。」
「是是是。」
司徒庭蘭連連應聲,疾步往裡出去,她依稀聽到裡頭有狗叫聲,循著狗叫聲衝到倉庫附近,只見狗子被一個巨大的竹筐扣住,竹筐上頭還坐了三四個守衛,狗子只得在小小的範圍里來回踱步,時不時齜牙大叫。
那竹筐比尋常的竹筐要大上十倍,看樣子似乎是連夜編織的,為了困住狗子,也是廢了他們不少心思。
有守衛認出司徒庭蘭便是昨夜那位姑娘,忙招手喊道:「這位姑娘,快把你的狗帶回去吧。」
「你家大人在何處,我想當面向他道歉。」
司徒庭蘭的提議被守衛一口回絕:「大人說了,姑娘來了只管將狗帶走便是,昨夜的冒犯之意權當不論。」
司徒庭蘭淡淡一笑,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她默默走到竹筐旁,打算故意沒抓住狗子,好趁著抓狗的藉口,鬧到司徒安面前去。
就在靠近竹筐的那一瞬間,司徒庭蘭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火油味,那是從狗子身上傳來的味道。
「毛毛,過來。」
司徒庭蘭輕輕喊了一聲,狗子便乖巧的湊了過來,她伸手一摸,果然狗子身上一些毛髮之處沾染了火油。
一個驛站,一個使臣,值得這樣的陣仗來巡邏看守嗎?
莫不是這裡頭藏著的秘密便和火油有關係?
想到這裡,司徒庭蘭不寒而慄,她示意一旁的守衛們將竹筐拿開,守衛們半是猶豫半是擔憂的移開竹筐。
「這狗不會忽然跑開吧?姑娘,你可得抓穩了。」
說話間,竹筐便被徹底移開,本想一頭撲進司徒庭蘭懷裡的狗子,被司徒庭蘭一拍後腿,轉頭就朝前跑去。
「毛毛,毛毛!你等等我!」
司徒庭蘭裝作一臉慌亂的樣子追了上去,實則是四處圍堵,將狗子逼向了倉庫的方位,在倉庫門口,司徒庭蘭終於在倉庫門口的地下發現一絲端倪。
那點點墨色如膠似漆的東西,不是火油又是什麼?
正當她準備和狗子一道鑽入倉庫的時候,倉庫的門被人打開,司徒安從裡頭走了出來。
他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睛落在司徒庭蘭的臉上,聲音是不容置疑的堅定:「這裡都是獻給聖人的寶物,若是有個什麼損耗,我無法交代,速速將你的狗帶走。」
司徒安的強大氣場,讓狗子嚇得退回到司徒庭蘭腳邊,十分乖巧的搖著尾巴看向司徒庭蘭。
這讓司徒庭蘭想找個藉口溜進倉庫都沒有機會了。
她只得無奈的拎起狗子的後頸,狠狠責備道:「毛毛,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跟我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狗子嗚嗚嗚的叫著,似乎是對司徒庭蘭口中的處置感到不滿和委屈。
彭——
話音未落,倉庫的門便在面前關上了,司徒安一邊整理衣襟,一邊對身側之人道:「準備一下,是時候去拜訪朝中各位大人了。」
司徒庭蘭聞言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沒來得及開口,只得眼睜睜看著司徒安消失在視線之中。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倉庫大門上,卻不到須臾片刻,便有人攔在她面前,語氣急促:「這位姑娘,請你立刻帶著你的狗離開驛站。」
司徒庭蘭沒有辦法,只得牽著狗在守衛們的押送目光中走出了驛站。
她將頭埋在狗子身上,狠狠吸了一口,的的確確是火油的味道沒錯,這讓司徒庭蘭心中極其不安。
她難以推測司徒安究竟想要做什麼,又或者說,她不敢推測司徒安想要做什麼。
光是想一想,渾身的寒毛都要豎起來。
轉念一想,陳國盛產火油,火油又是當世稀少之物,或許這也是獻禮中的一部分也未可知?
想到這裡,司徒庭蘭忍不住去了北鎮撫司,她如今有了正大光明的藉口,便再無顧忌和王衡出之間的來往。
王衡出此刻正忙著翻查太尉夫人們的資料,見司徒庭蘭來訪,很是意外,忙請她入座,手中的資料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
「王大人,不知可否幫我要到一份陳國獻禮的名單?」
王衡出聞言不免意外,抬眼看向司徒庭蘭的目光之中滿是驚詫:「陳國獻禮的名單?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司徒庭蘭臉色為難極了,青州汗糧庫的事,她瞞著王衡出沒有說,如今有求於人,卻又不能道出真相,簡直枉為摯友二字。
沉默了許久,司徒庭蘭才咬牙開口:「王大人,不是我信不過你,是我實在有難言之隱,故而不能如實相告。」
遮遮掩掩,另找藉口這種做法才會讓王衡出心寒,司徒庭蘭這般坦率直接,王衡出心裡倒是沒有任何背棄和冒犯之意,於是笑著點頭:「好,既然是你要,我自然會想辦法去弄一份名單過來,明晚,你再過來一趟,若無意外,想來必能到手。」
「那便多謝王大人了!」
司徒庭蘭發自肺腑的對面前的人道謝,顫抖的聲音之中也滿是感激之情。
王衡出淡淡一笑,再度抬眼看向司徒庭蘭:「庭蘭,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這般客氣,豈不是生分了?」
王衡出越是這般大方赤誠,司徒庭蘭的臉上便越是羞愧,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正當司徒庭蘭準備告辭離開之際,王衡出聳聳鼻子,輕描淡寫的追問了一句:「好重的火油味道,庭蘭,你來之前做什麼去了?」
司徒庭蘭牽強一笑,指著狗子道:「是毛毛身上的味道,我也不知道它去哪了,回來的時候身上味道實在不行,我現在就帶它去洗澡。」
「等一下。」
司徒庭蘭轉身已經準備離開,王衡出卻在這時叫住她,將一份名單遞到她面前:「若你有空,幫我查一下名單上這些人的家底,勞煩了。」
「這是……?」
司徒庭蘭看著這名單之上多是女性名字,不免詫異,王衡出絲毫沒有瞞她的意思,直接瞭然道:「是太尉的夫人們,你且將她們的本家住處都查來,切莫漏掉。」
司徒庭蘭雖然不知道王衡出查這些有什麼用,但還是默默點點頭,餘光一閃,注意到桌上已有一份詳細的本家住處,不免奇怪:「你不是已經查到了嗎?」
「我查到的資料和我想要的資料對不上,懷疑是被人改過資料,所以想讓你裴兄都幫我調查一份,屆時三份資料比對,看看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司徒庭蘭聞言不由得露出讚揚的目光:「王大人行事果然謹慎周密,佩服。」
「好了,不和你廢話了,你快帶小白去洗澡吧,這味道實在是有些沖。」
王衡出嘴角微揚,親自將司徒庭蘭和狗子送出北鎮撫司,轉身往回走的路上,典伏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猝不及防的出現在面前。
「大人何必如此麻煩,那太尉府的丫頭必然是知情者,咱們只管將她擒來,威逼利誘一番,如何不能從她口中探得真相?」
王衡出聞言忍不住撇了他一眼,不滿道:「胡說八道。」
「咱們只是嚇嚇她,又不是真的要殺了她,這樣也不行嗎?」
典伏撓撓頭,一臉不解的跟在王衡出身後,王衡出連連搖頭,面色嚴肅道:「既然那丫頭是知情人士,想來在太尉府的日頭不短,鄭忠之對她更是了如指掌,這樣一個人物如何消失,鄭忠之豈能坐視不管?屆時,他將殘留的蛛絲馬跡都清理個乾淨,我們豈不是什麼都查不到?」
「大人說的有道理啊!」
典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臉上不禁露出幾分自家大人就是厲害的自豪神情來,他步步緊跟在王衡出身後,直到王衡出忽然停住腳步,轉頭看他。
「怎麼了,大人?」
「你日日都到我這來,就不怕寥莊有所察覺?」王衡出一臉警惕的看著典伏,似乎有些信不過典伏的做事手段。
典伏忙舉手發誓:「大人放心,我做事乾淨的很,那寥莊絕無察覺之意,更何況,寥莊也信不過我,根本沒讓我靠近重要的職務,我在錦衣衛司和掃地的阿伯簡直沒有任何區別,誰會在意我這麼個蝦兵蟹將的來去?」
王衡出聞言沒話說了,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愧疚:「事成之後,我必然將你調回。」
「嘿嘿,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我典伏啊,這輩子都只想跟在大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