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皇室秘戀32
2024-09-02 10:30:13
作者: 公子謠言
這兩日,司徒庭蘭忙的腳不著床,又是忙著整理崔老交代的任務,又是忙著將黃之斐下葬。
期間還要抽空和裴子騫去黃之斐家中尋找和鑰匙適配的寶盒,可卻是一無所獲,一貧如洗的黃之斐家中連半個盒子都沒找到。
今日還是玥安公主出嫁的日子,司徒庭蘭心系王衡出,只得將黃之斐的事暫時放下,一大早便去了北鎮撫司,想好好安慰安慰王衡出。
令她意外的是,典伏不在北鎮撫司,無人替她傳話,好不容易花錢打聽了一番,才得知王衡出很早就出了北鎮撫司,似乎去了附近的佛塔。
司徒庭蘭聞言不免一笑,王衡出到底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嘴上說的絕情,其實心裡難過的要命,佛塔是洛陽城最高的樓,在佛塔上能清晰地看到出城的路。
那也是玥安公主出嫁必經之路。
司徒庭蘭出了北鎮撫司迎面遇上默契趕來尋王衡出的裴子騫,兩人默契的相視一笑,光明正大牽著手,去往迎親路上等候圍觀。
雖說吳國的經濟磕磣了些,可這漫天的花瓣和爆竹聲,還是能讓人看出他們的誠意,誰又知道,這樣一場和親之路,是不是動用了他們的半個國庫。
想來玥安公主嫁過去也不會受太大的委屈,畢竟她一個人象徵著兩國的和平和顏面。
迎親的花轎從東街緩緩駛出來,圍觀的百姓紛紛帶著笑容祝賀道謝,吳國的使者笑著一路將銅板丟向路邊,引得一群人彎腰哄搶。
微風吹過,將花轎里的人的頭紗吹起,一旁的陪嫁宮女試圖伸手去抓,沒抓住,只能任憑這頭紗被風越吹越高,直到往全洛陽城最高的佛塔吹去。
頭紗被吹走,示為不吉,吳國的使者們臉色頓時難堪起來,司徒庭蘭忙在這時拍手笑道:「這是吉兆啊!」
「什麼?」
走在後頭的吳萍萍聞言朝前走了兩步,開口追問司徒庭蘭,司徒庭蘭忙不迭往下說:「其實在我們洛陽城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傳說,傳聞,每當神的女兒出嫁之時,神為了表達心中的不舍會索要女兒的頭紗,作為交換,他會賜予女兒一生幸運的祝福,若是有人能娶到神的女兒,這一世都會順遂平安,萬事如心。」
一旁的百姓們顯然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傳聞,紛紛詫異地交頭接耳,表達著疑惑。
對面人群中,忽然發出一道響亮的聲音:「對!我也聽我阿娘說起過這個傳聞,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沒想到今日竟能親眼一見!」
司徒庭蘭抬眼看去,見說話的人是謝庭玉,忙不迭給出一個默契的目光,一旁的裴子騫也在此時開口:「說的沒錯,看來此次和吳國聯姻是命中注定的事,就連上天都為此送下祝福。」
「對對,沒錯!」
對面幾個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刑部公差,紛紛發出聲音撐住場面,吳國使臣們的臉色頓時好看起來。
吳萍萍知曉這不過是個善意的謊言,卻沒有開口點破的意思,而是朝著裴子騫和司徒庭蘭微微頷首,以示自己的感謝之意。
迎親隊伍繼續前行,在一片歡樂聲中走向城門,漸漸消失在司徒庭蘭的視線之中,司徒庭蘭對著空蕩蕩的街市嘆了口氣,轉身看向佛塔。
佛塔之上,王衡出伸手抓住飄到眼前的頭紗,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頭紗竟然會飄到自己眼前,原本這頭紗該是他在大喜之夜親自為玥安公主揭開的,誰能想到會變成今日這樣的場面?
王衡出的視線落在緩緩往前行進的迎親隊伍,一雙眼睛不由得紅了起來,手中的頭紗卻抓越緊,想到玥安公主這一去,此生便無法再有相遇之日,王衡出一顆心不免揪了起來。
他咬牙閉上眼,對著半空緩緩鬆開手,任由手中的頭紗被風吹走。
「玥安,願你餘生安康幸福。」
王衡出對著遠去的隊伍輕輕喊出自己心底最真摯最真實的祝福,隨即背過身去,腳步踉蹌著走下佛塔。
佛塔之下,王衡出一抬眼,便看到了牽著狗子的司徒庭蘭,裴子騫和謝庭玉,三人一狗都用無比同情的目光凝視著他。
這樣的場面,對於王衡出而言是一個不小的刺激,他彆扭地側過頭去,無視三人一狗,抬腳就要走。
狗子在這時汪汪兩聲衝上前去,一把抱住王衡出的腿,死活不肯松,王衡出毫無力氣推開狗子,他只怕自己現在一開口,眼淚便忍不住了。
司徒庭蘭見他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擔心,怕他一個人憋著憋出病來,忙不迭開口道:「毛毛許久沒有見你,實在是太想念你了,我和子騫這幾日也挺忙的,不如你帶著毛毛回去養一陣吧。」
王衡出聞言餘光掃了一眼兩隻手緊緊牽在一起的司徒庭蘭和裴子騫,只覺得心口又被隱隱扎了一刀,當下毫不猶豫蹲下身抱起沉甸甸的狗子,隻字不語,只是衝著三人點點頭,隨後拔腳往前疾步離開了。
司徒庭蘭仍舊有些擔憂地望著王衡出的背影,不安道:「他這個樣子如何是好?」
裴子騫聞言輕輕拍著司徒庭蘭的手背,沒有說話,一旁的謝庭玉則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回答司徒庭蘭:「是啊,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副樣子呢,他這一腔心事若是藏得住,如何也不會表現出來的,真是叫人意外,他對玥安公主竟然情深至此……」
話說到這裡,謝庭玉見司徒庭蘭往裴子騫肩膀上靠去,氣地一下就瞪大了眼睛,衝上前將人扒拉開,目光在兩人緊緊牽著的手上一頓,憤憤道:「等會,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庭蘭聞言淡定一笑,繼續往裴子騫肩膀上靠去,牽起裴子騫的手往胸口處一放,滿臉陶醉道:「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意思呀。」
「不是,你、你你們,司徒庭蘭!你和裴子騫做這些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嗎?誰允許你們私定終身的!」
謝庭玉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恨不得上前把司徒庭蘭這個沒出息的玩意扒拉回家。
「我和子騫在一起,為什麼問你的意見啊?」司徒庭蘭沒皮沒臉的笑著,完全沒將謝庭玉放在眼裡。
有人途經此地,下意識往這邊看來,謝庭玉當即上手將司徒庭蘭拉到身後,壓低語氣罵道:「姑娘家家的,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注意一點?這要是傳了出去,你的名聲何在?」
司徒庭蘭無所謂的一笑,抬眼看向裴子騫:「我的名聲在子騫哥哥心裡……」
不等司徒庭蘭說完,謝庭玉便惡狠狠呸了一聲,拽過裴子騫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前走,司徒庭蘭正要追上來,謝庭玉便憤憤轉身瞪了她一眼:「司徒庭蘭!我和裴子騫有話要說,你不准跟過來!」
司徒庭蘭聳聳肩膀,顯得很是無謂,但腳到底還是停下了。
裴子騫一想到將來和大舅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也不敢說些什麼,默默地跟著謝庭玉進了林子。
一入林子,謝庭玉便惡狠狠甩開他的手,雙手環胸,沒好氣道:「裴子騫,我知道,庭蘭性格頑劣,能在酒醉之後強吻你,占你便宜,想來這次私定終身的事,你少不了也是被強迫的……」
聽到這裡,裴子騫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不可思議追問道:「醉酒?謝兄說的可是那日……」
謝庭玉聽到這裡心頭一梗,他沒想到裴子騫竟然也喝斷片了,於是揮揮手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庭蘭性子頑劣,很多時候說話做事並非出自本意,你不要往心裡去,就當是她和你鬧著玩的。」
謝庭玉這話讓裴子騫聽得極其不爽,他十分鄭重地搖頭反駁:「庭蘭在我心裡是一個非常聰明有自己想法的姑娘,雖然她只是一個姑娘,可她並不輸給我們這些男子,我和她此次私定終生是真心的,是認真的,不是玩玩而已,不管你支不支持我們在一起,我們都已經決定了餘生都要一起度過。」
謝庭玉見裴子騫說的這般認真,不免苦惱地撓頭,連連搖頭道:「不,你不明白,你不知道她的性子有多頑劣,我這二十多年都和她在一處,對她的性子簡直是不能更了解,她今日能同你說著海誓山盟,明日也許就後悔了,你若是當真,只會給她帶來巨大的傷害。」
裴子騫覺得謝庭玉說的奇怪,有些好笑地追問:「我若是當真,為何會給她帶來巨大的傷害?」
「她性格頑劣,做事又不顧頭不顧的,不在意別人的言論,甚至能和你在大白天的摟摟抱抱,全然不顧旁人眼光,這些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庭蘭的名聲何在,你又讓她以後如何清白做人,將來若是有一天你們都後悔了,讓庭蘭以後怎麼尋找好的夫婿?」
謝庭玉字字發自內心,句句擲地有聲,若他是天上的月老,甚至恨不得當場就將兩人的紅線給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