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皇室秘戀16

  這件事情的確是很奇怪，出了這樣的大事，進了這樣殘酷的大牢，事關惜命之憂，可是人人都將追著往自己身上攬，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謝庭玉幽幽嘆了口氣，一字一頓道：「王衡出那邊實在是沒辦法了，他已打算重新單獨審問，並嚴刑逼供，嚴刑之下必定有人會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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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點點頭，無奈道：「恐怕也只有這樣了。」

  謝庭玉再度抬眼看向那老嬤嬤，開口追問：「你們這邊怎麼樣，問出點什麼來嗎？」

  司徒庭蘭搖搖頭，下一秒卻抬起眼，對謝庭玉嘿嘿一笑：「倒是有一個好消息，一定要轉達給王大人！」

  「什麼好消息？」

  「公主殿下也喜歡王大人！」司徒庭蘭說這話的時候，不免有些興奮，謝庭玉聞言臉色一變，十分驚詫，「當真？」

  「自然是真的，那老嬤嬤親口所言，怕是不會有錯，想來王大人知曉這個好消息後，一定十分開心！」

  司徒庭蘭笑著笑著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公主都要和親了，就算王大人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也於事無補，他們兩人終歸是不能在一起的，如此說來，這個好消息反倒成了大大的壞消息。」

  謝庭玉聞言也跟著嘆了口氣，下一秒卻疑惑開口追問：「不是說公主殿下中了非常嚴重的毒，那麼多御醫都束手無措嗎？」

  「是啊……」

  「既然如此，那這和親人選怕是換人吧？總不能讓吳國將病重的公主抬過去吧？」

  謝庭玉這話倒是給司徒庭蘭和裴子騫一個猛擊，兩人默契地看向對方，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後，幾乎是同時瞪大了眼睛。

  難不成這公主殿下中毒之事是自導自演，實則是為了逃過兩國和親，如此一來，她便可光明正大的和王衡出在一起，從此再無後顧之憂！

  司徒庭蘭腦子種下這個念頭之後，迫不及待地沖向老嬤嬤，忙不迭追問她：「其實公主殿下的毒不是月亮殿的宮女下的，也不是外頭的刺客下的，而是公主殿下自己給自己下的，我說的對嗎？」

  老嬤嬤沒想到司徒庭蘭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了，眼皮忍不住重重一跳，可還是咬著牙不開口。

  司徒庭蘭見她這模樣，故作不耐煩道：「我現在還來問你，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們大可將這個消息親自告知給聖人，讓聖人來決斷！」

  老嬤嬤聽到這話，終於是坐不住了，重重嘆了口氣道：「公主殿下這麼做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她喜歡王大人，王大人也喜歡她，這樣一對兩情相悅的戀人卻沒有辦法在一起，公主殿下還要被迫去那麼遠的吳國，那種貧瘠之地，公主殿下如何待的下去？」

  司徒庭蘭聞言有些驚奇地追問：「就為了幫助公主殿下留在這裡，你們整個月亮殿的人都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公主殿下是給了你們什麼大恩，讓你們這樣為她？」

  老嬤嬤的表情變得動容起來，一雙深重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溫情，聲音也變得欣喜起來：「公主殿下自然是待我們極好的，不但從來不苛責我們半句，還日日請我們同桌而食，月亮殿的宮女不是公主殿下看著長大的，便是看著公主殿下長大的，亦或是陪著公主殿下一道長大的，彼此之間的情誼非常深厚，老奴自然不肯攀說厚如親人，但大家的情誼的確已經到了願意為公主殿下甘願犧牲的地步。」

  司徒庭蘭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不免有些敬佩那些小宮女，臉上也跟著有些動容：「你們能為了公主殿下做到這個地步，想來公主殿下也是個極其重情誼之人，她豈能容許你們為了她犧牲自己的性命？」

  老嬤嬤聞言垂眸，頓了好一會，才抬起一雙充滿哀求的眼睛：「老奴如今已經將來龍去脈都說清，可否請兩位大人不要對月亮殿的人趕盡殺絕，老奴可以為了此案認罪，只求放過那些無辜的小宮女。」

  司徒庭蘭對上她這哀求的目光，搖搖頭：「方才不過是唬你的，我們刑部辦事從來不會顛倒黑白，這個案子我們不會讓任何人認罪，該是什麼便是什麼……」

  話音未落，老嬤嬤便著急起來：「二位大人，這個案子必須有一個認罪的，老奴必然是最好的人選，若是老奴不認，那公主殿下可如何是好？她豈不是要遠嫁吳國？二位大人和王大人是這般親切的關係，想來不會見死不救吧！」

  司徒庭蘭有些糾結地撓撓頭，她抬眼看向裴子騫，裴子騫略微沉默後，開口：「既然公主殿下做出這種事情的源頭是因為王衡出，那便叫王衡出過來，讓他親自做決定。」

  「確實該如此。」

  司徒庭蘭揮手招過一旁的侍從，命他速速去北鎮撫司請王衡出過來。

  隨後兩人便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慢條斯理地喝起茶來。

  王衡出不知何事，只以為兩人已經問到了至關緊要的線索，馬不停蹄的趕到好刑部，卻見到這兩人如此悠閒的樣子，忙欣喜追問：「是問到了幕後黑手？」

  司徒庭蘭聞言搖搖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才繼續道：「比這個消息好太多了。」

  「幕後黑手已經抓住了？！」王衡出越發的欣喜了。

  一旁的老嬤嬤見他們這般悠閒的你一句我一句，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王大人，公主殿下中毒的事情是自導自演，並沒有幕後黑手，也沒有尋不到的解藥，因為那毒也是假的。」

  王衡出萬萬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他滿臉詫異地回頭看著老嬤嬤，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連連追問：「為什麼？公主殿下做出這一切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覺得好玩？」

  老嬤嬤一雙眼睛落在王衡出不解的臉上，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王大人！公主殿下冒這麼大的險，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為了你！公主殿下心系王大人，不願意嫁到吳國去和親，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王大人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嗎，為何一點察覺都無，老奴可是親眼看著公主殿下這陣子給王大人送去不少表達心意的書信，難道王大人沒收到？」

  王衡出聞言一怔，一張臉頓時嚴肅起來，他哪裡會想到玥安公主竟然荒唐到這個地步，竟然為了兒女私情連國家大事都不顧了。

  老嬤嬤口中的書信他自然收到了，他的心也不是什麼石頭做的，公主殿下想表達的心意，他當然清楚明白，可是他做不出那麼自私的事。

  兩國之交，和親往往是最直接最快捷止戈的辦法，只要和親，兩國就能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和平，不發動戰爭，這對兩國的百姓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和親失敗，傷了兩國的和氣，誰也不能擔保對方會在什麼時候發起戰爭，到時候戰火荼蘼，死傷無數，豈不是全是他王衡出和玥安公主兩人的罪過，只怕以死謝罪都不抵過。

  「公主殿下對王大人痴心一片，王大人可千萬不要辜負公主殿下啊！」

  老嬤嬤見王衡出沉默半晌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忍不住開口提醒，王衡出聞言卻露出一對鋒芒的眼睛，語氣冷冽：「我不知公主殿下是什麼時候誤會了我的心意，我王某人從未愛慕過公主殿下一分，讓公主殿下產生這樣深的誤會，是我的罪過，我現在就向公主殿下親自解釋清楚。」

  王衡出說著就要往外走，司徒庭蘭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努力觀察他的臉色，擔憂道：「王大人剛才說的不是真心話吧？既然公主殿下願意放下她的顏面，為王大人做到這種程度，王大人又何必這般無情無義，本朝公主又不是只有她一個，她處心積慮做下這個局，王大人不如順從了她……」

  司徒庭蘭的話還沒說完，王衡出便停下腳步，一臉銳利地看著她，語氣沖沖：「和親不是兒戲，是兩國之交，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她堂堂公主殿下，既然享受了皇室宗親的榮華富貴，就應該為天下人背負起該負的責任，這才是她一個公主該做的事情，而不是為了兒女私情，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

  王衡出越說越氣，說到之處不免加重語氣，一字一頓道：「幸好吳國的使團還沒有來到洛陽，若是被他們當面撞上這樣的事情，你說如何會不損兩國的和氣？若是他們一氣之下回了吳國，還不知道會不會對我國發起戰鬥，那到時候便是戰火滿天，我王衡出豈不成了天下的罪人？這樣的罪責我擔當不起！」

  司徒庭蘭被王衡出這一頓呵斥，說的有些茫然，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人已經憤憤轉身抬腳往前走了，只留下一個倔強的背影。

  司徒庭蘭忍不住為公主殿下同情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