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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皇室秘戀5

2024-09-01 12:38:11 作者: 公子謠言

  裴宅的廚房今日可忙活壞了,不光府里所有人都在廚房幫工,裴夫人還特意請了外頭酒樓的大廚來家裡做菜。

  不一會的功夫,灶頭上便擺滿了五香雞,荷葉鴨,桃子酥,梅香醬果,合意餅,鴛鴦炸肚,蝦魚湯鮮等數不盡的菜餚。

  裴夫人在廚房巡視了一眼,很是滿意地點頭:「把這些都送到子騫房裡去,對了,前年埋的那壺桃花釀也帶去給他們。」

  「是,夫人。」

  裴夫人見灶頭上還留了一些菜,不免皺眉:「留著這些做什麼,都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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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這都端過去了,你和小少爺吃什麼?」

  裴夫人想到裴硯青在裴子騫房裡刻意挑刺為難人的表現,便十分生氣,當即揮手道:「我今日吃素,只吃拿到水煮白菜,這些都給子騫和寶如端過去。」

  「是,夫人,那小少爺吃什麼?」

  裴夫人伸手在角落處一點,轉身就走,幾個人忙湊過去看,見角落處擺著一疊醋和幾頭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雖然無奈,但也沒有辦法,畢竟這個宅子裡當家作主的是裴夫人,誰也不敢違背裴夫人的意思,幾人只得將醋和蒜送到了裴硯青的房間裡。

  送菜的家丁小心翼翼地解釋:「小少爺,近幾日風大,容易著涼,蒜能驅寒,夫人這是讓您多注意身體。」

  裴硯青聽了這話更氣了,一張臉鐵青鐵青的,恨恨咬牙追問:「那我大哥呢,他晚上吃的什麼?」

  「這……」

  裴硯青見他們支支吾吾不肯說,也不追問,抬腳便往裴子騫的院子走去,院門口,他便聞到了大魚大肉的味道!

  「豈有此理!憑什麼你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就只能吃蒜?!」

  裴硯青不由分說地一掌推開房門,打斷嬉笑聊天的兩人,拉過凳子十分不客氣地坐下。

  裴子騫並無苛責半句,甚至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到司徒庭蘭碗中,笑著繼續剛才的話題:「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皮,人還沒桌子高就敢從圍牆上跳下來。」

  「是啊,謝庭玉膽子比我小多了,他從小就是那個苦口婆心勸你不要做這個不要這那個的人,非常嘮叨,甚至比我小娘娘話還多。」

  司徒庭蘭笑眯眯地吃著糖醋排骨,覺得很是可口,於是伸出筷子又去夾,沒想到另一雙筷子忽然和自己同時夾住了一塊排骨。

  司徒庭蘭順著筷子抬眼看去,見是裴硯青一臉囂張地看著自己,顯然是在挑釁,當下便不肯鬆手。

  她不肯鬆手,裴硯青自然也不肯,兩人雙目緊緊落在對方臉上,仿佛要用眼睛裡的光把對方看死!

  裴子騫嘖了一聲,忍不住開口:「放手。」

  兩人都沒有鬆手,裴子騫便轉頭對司徒庭蘭道:「庭蘭,鬆手。」

  畢竟是裴子騫的弟弟,裴子騫還是向著他的,司徒庭蘭有些不爽地鬆手了,可是下一秒,裴子騫便將整盤排骨都端到了她面前,眉飛色舞地說:「別吃他夾過的東西,你吃這些。」

  裴硯青正喜滋滋的吃著排骨,聽到這話很是不爽地拍桌:「裴子騫,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髒?」

  他這重重一掌拍下來,桌子上的湯頓時四濺,裴子騫目光一邊,像一柄刀,狠狠地落在他臉上:「裴硯青,你要是想好好吃飯就給我老老實實坐著,你要是不聽話,就別怪我把你丟出去。」

  「呵……」

  裴硯青冷哼了一聲,卻沒再折騰,將所有的注意都落在了食物上。

  三人好不容易吃起一頓安逸的晚飯來,急促的腳步聲在這時從外頭傳來,三人皆是抬眼望去,只見一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疾步衝來。

  司徒庭蘭最先看清來人的臉,驚訝道:「王大人?」

  裴硯青聽到這話,忙看向裴子騫:「大哥,你又犯了什麼罪過,錦衣衛的都上門來抓你了。」

  裴子騫沒有搭理他,而是起身對王衡出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王衡出臉色極佳,他目光一掃滿桌佳肴,笑道:「是好事,聽說聖人對我們查辦睿書淵案十分滿意,要對我們行嘉獎了。」

  司徒庭蘭和裴子騫聞言頓時激動起來,連連道:「當真?」

  「沒錯,是師兄告訴我的,師兄都這麼說了,這件事情肯定跑不了了。」王衡出說到這裡看向司徒庭蘭,他見今日的司徒庭蘭披頭散髮,很是娘里娘氣,不免皺眉,「司徒兄,你這是什麼裝扮?師兄讓你馬上過去一趟,他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單獨聊聊,你把自己整理好了再去,免得嚇到師兄。」

  司徒庭蘭心中明了,必然是要聊聊自己那懺悔書的事,當即放下筷子起身,看向裴子騫:「那我就先過去了,你們吃吧。」

  裴子騫聽到寥莊的名字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擔憂地看向王衡出:「確定是好事嗎?我怎麼感覺你師兄不懷好意的樣子,會不會給庭蘭一個套路?」

  「不至於,裴兄你多慮了。」

  王衡出說著拍拍司徒庭蘭的肩膀,催促:「司徒兄,師兄等著你呢,我方才在尋你的路上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你可別讓師兄久等了,快過去吧。」

  司徒庭蘭重重點頭,抬腳就走,餘光卻瞥見王衡出在自己的凳子上坐下了,不免詫異回頭:「王大人,你不和我一起去?」

  王衡出輕咳一聲,笑道:「錦衣衛司的路你應該很熟啊,自己去就是了,我這,還沒吃晚飯,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便吃一些墊墊肚子。」

  裴子騫聞言忙跟著往外走:「既然如此,我陪你去吧。」

  王衡出伸手便將裴子騫撈了回來,摁在凳子上,語重心長道:「裴兄,你跟著去湊什麼熱鬧,咱們一塊喝酒吧。」

  裴子騫還想說些什麼,試圖掙扎,可是一抬頭,發現司徒庭蘭早已沒了人影,似乎並沒有想讓自己陪同前往的意思,只得作罷。

  司徒庭蘭隨手將頭髮盤起,心中歡喜極了,若是她真能以女子身份入刑部,那崔老到時候將刑部交到誰的手裡可就不一定了。

  謝庭玉雖然可靠,但行事太過謹慎保守,很難做出驚天動地的功績,這也是崔老一直嫌棄謝庭玉的地方。

  崔老不止一次地說過,若是自己為男身,那便是刑部的福音了,偏偏自己是個女兒身,不拖累刑部便已是萬幸。

  可如今情形不一樣了,自己若是能以女子身份入刑部當官,享受的待遇自然也會和男子一樣,那麼屆時,刑部的大權交到誰的手裡可就不好說了。

  她帶著欣喜的情緒來到錦衣衛司,萬萬沒想到,推門而入之後,竟然看到寥莊和崔老雙雙跪在地上,一名白鬍子老頭則坐在椅子上,氣態龍種,不怒自威。

  司徒庭蘭對上這白鬍子老頭目光的那一瞬間,便反應過來,忙不迭跪下磕頭:「民女司徒庭蘭拜見聖上!」

  崔老聽到動靜,側頭看向司徒庭蘭,只覺天靈蓋一震,差點昏厥,司徒庭蘭竟是這般不著邊幅地出現在聖人面前,實在是大不敬!」

  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司徒庭蘭這一頭稻草般的頭髮,不免笑道:「司徒庭蘭,朕等了你很久了,你是做什麼大事去了?」

  司徒庭蘭一聽對方等自己很久了,一顆心當即重重跳動起來,一下接一下,仿佛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我……我……」司徒庭蘭不敢撒謊,卻也實在沒勇氣說出真相。

  聖人倒也沒有逼問的意思,而是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罷了,時辰不早了,朕懶得聽你胡編亂造,說說你對女子為官是什麼看法,本朝可從未有女子為官的先例啊。」

  司徒庭蘭聞言,忙不迭直起身子,想到聖人方才說的時辰不早了這幾個字,忙加快音速,一口氣不停歇吐出一大段話來。

  「民女認為男子和女子之間或許有體型上的差異,可是思想上是平等的,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女子也可以做,男子破不出的案子,女子未必不能破。聖上用人也不會一味地追求青年男子般的強大體格吧?既然如此,為何女子不能為官?」

  司徒庭蘭這話說的實在不夠漂亮,也沒有收斂,伏在地上的崔老已經是大汗淋漓,心跳如鼓。

  聖人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睛在司徒庭蘭臉上來回打量,他對視了司徒庭蘭雙目好一會,直到司徒庭蘭察覺不妥低下眼去,才換了個坐姿,繼續道:「好,女子為官且不說,那麼你懺悔書中所言的畜生為官,又是什麼說法?」

  「毛毛不是畜生,是神狗,它能聽懂人說話,能在我們危急的時刻出手相助,不知多少次救我們於水火之中,在我們心裡,它已經是我們最忠誠的夥伴。讓狗子破格入刑部,不單單是對狗子的嘉獎,更是對我朝自由風氣的彰顯,一個能讓狗子入刑部的國家,豈非九州之首?」

  司徒庭蘭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寥莊便忍不住出口提醒了:「司徒庭蘭,知道你自己在胡說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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