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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皇室秘戀4

2024-09-01 12:38:08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伸手抓過一顆棋子,見棋子磨損度極高,下意識開口詢問:「我看你平日裡也沒什麼朋友,總不會帶到家裡來對弈,難不成平日裡有和自己對弈的習慣?」

  裴子騫聞言只覺心口一暖,抬眼看去,司徒庭蘭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不經意,他摸起一顆棋子落下,笑道:「這是伴了我十五年的一副棋,從兒時起,我便習慣了和自己對弈,你是這副棋的第二個使用者。」

  「不會覺得孤獨嗎?」司徒庭蘭捻著手裡的棋子,擰眉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很開心,很滿足。」

  裴子騫回答的很真誠很自然,不像是在說謊,司徒庭蘭聞言默默點頭,可惜道:「若是你有兄弟姐妹,也許不會是現在這麼個孤冷的性子了。」

  

  裴子騫下棋的動作一頓,緩緩開口:「我有弟弟的。」

  「啊?你有弟弟啊,那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也沒見過啊,好像家裡從來沒有這個人似的。」

  司徒庭蘭很是驚詫,尤其是回想起裴夫人那一臉溺愛裴子騫的樣子,完完全全對是家中獨苗的寵愛啊。

  「他前幾年科舉落選,於是心灰意冷,去了金陵同父親學商,這幾年很少回洛陽……」

  話音未落,敲門聲猝不及防地從外頭傳來。

  與此同時,裴夫人試探的聲音隔著門傳了過來:「子騫,你在裡面嗎,硯青回來了,說是許久未見了,想同你這個大哥敘敘舊……」

  裴子騫目光微有深意,他心中明白自己和裴硯青關係並不親近,即便多年不見,也不會這般熱情地來找自己敘舊,不過是母親尋的一個藉口罷了。

  想到這裡,裴子騫看向司徒庭蘭:「母親來了,少不得對你幾番盤問,你快去床榻上躺著,我便說你喝了點酒睡著了。」

  「好!」司徒庭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忙不迭衝到床榻上,掀起被子蒙頭蓋上。

  「子騫?」

  叩門聲再度傳來,裴子騫忙不迭整整衣衫,起身將門打開,目光在一臉焦灼的裴夫人和一臉等著看好笑的裴硯青臉上一掃而光,淡定開口:「硯青回來了?」

  「是啊大哥,許久未見,我真是太想你了,我能進去坐坐嗎?」

  裴硯青笑著看向裴子騫,不等裴子騫開口,一旁的裴夫人笑著拍拍兩人的手背:「這是自然,你大哥也很是想念你,來,我們裡頭說話,不要像個外人一樣站到門口。」

  裴夫人說著奪步走進房間,視線在未分出輸贏的棋盤上一頓,又在空空如也的房間中一掃,不免露出幾分詫異來。

  「子騫,聽聞你有朋友來了,是哪裡的朋友,怎麼不給母親引薦一番?」

  不等裴子騫說些什麼,裴硯青已指著內室的床榻激動地大喊著:「母親,那位莫非就是大哥的朋友?」

  裴夫人湊過來一看,見兒子的床榻之上竟然躺著一個男子,一顆心登時涼了,若不是裴硯青緊緊扶著,險些一頭栽倒。

  裴夫人顫抖著手指向床榻:「子、子騫,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快些說清楚!」

  「對弈之時我和他小酌了兩杯,沒想到他竟然不勝酒力,一下醉倒過去,我只好讓他在此小憩一會,等酒醒了接著對弈。」

  裴子騫還不知道自家母親已經知道了外頭的風言風語,將這位登門的朋友當成了洪水猛獸。

  裴夫人聞言悄悄鬆了口氣,一旁的裴硯青不肯罷休,不懷好意地笑著追問:「真是這樣嗎?

  他說著,抬腳就往裡走,手飛快地往被子上一扯,準備看看被子裡的人是否衣衫完整,裴子騫的動作比他更快,重重一掌劈在他的胳膊上,讓他吃痛鬆開了被褥。

  裴子騫銳利的目光緊緊落在他臉上,語氣冷冽:「硯青,你不要太放肆了!」

  「究竟是誰放肆?整個洛陽城誰不知道大哥你的那些風流事?大哥以為我是怎麼回來的,還不是你好男風的軼事都傳到金陵了!」

  裴硯青心直口快,直言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一旁的裴夫人聞言大吃一驚,忙不迭輕拍裴硯青的胳膊,用眼神苛責他說話沒有邊界。

  裴子騫略略擰眉,抬眼看向裴夫人:「母親,你也是聽到了外頭的風言風語,才來我這試探的?」

  裴夫人一怔,有些無所適從,磕磕絆絆道:「這……我……」

  裴硯青可沉不住這個氣,搶口快言道:「你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都傳到金陵去了,母親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聞?大哥,你可真是為我們裴家爭光啊!裴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裴夫人聞言將裴硯青拉到身後,生怕裴子騫心中難過,忙開口安撫:「子騫,別聽你弟弟胡說,這種事情,倒也不是,不是那麼難堪,可以商量著來,實在不行,我們再想想辦法……」

  話音未落,裴硯青又冷言冷語地插嘴了:「呵呵,商量著來?若不是我在父親那裡替大哥兜著,只怕這會回來的就不是我,而是拿著棍子的父親了!不把大哥活活打死,父親怎會罷休?!」

  裴子騫一臉淡漠地看著兩人,他餘光一瞥床褥中的人,知她在意名節,便咬著牙道:「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嘴長在別人臉上,別人想怎麼說便怎麼說,我不在意。」

  「母親,你聽聽,大哥果然好男風……」

  司徒庭蘭本以為裴子騫口才極佳,隨便幾句就能應付過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含糊不清地承認了。

  這如何讓裴夫人承受得了?

  司徒庭蘭當即在被褥之中摘下自己的鬍子和髮簪,翛然掀開被子,披頭散髮地出現在三人面前。

  三人看到她這樣子,目光皆是一震。

  裴夫人怔怔地看著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拍手笑道:「哎呀!是寶如姑娘你啊!」

  裴硯青緊緊擰眉打量著司徒庭蘭,不甘心地追問:「是姑娘嗎?不會是男扮女裝的吧?這身上穿的可是男裝!」

  司徒庭蘭聞言疾步走到裴夫人面前,十分抱歉地行禮:「夫人,我今日家中有事不得以在外住一晚,子騫哥哥聽聞後覺得一個姑娘家在外頭留宿不安全,非要我來裴宅,可我又覺得在子騫哥哥家裡留宿傳出去有損名節,便和子騫哥哥想了這麼個女扮男裝的法子。」

  裴夫人聽到這裡,一雙眼睛都亮了,她仿佛看寶貝一樣地拉著司徒庭蘭的手,專心致志地聽她繼續往下說。

  「我們方才正在房中對弈,沒想到夫人您會忽然過來,擔心夫人認出我,這才躲進被褥之中,哪裡知道會鬧出這樣的笑話?」司徒庭蘭說著伸手往棋盤上一點,「夫人瞧,這棋才下到一半呢。」

  裴夫人實在沒想到房間裡的人竟然不是男子,是一個姑娘,還是寶如,心中的歡喜可想而知,她簡直都要喜極而泣了。

  「是我的不是,害你們陷入這樣尷尬的局面,寶如姑娘放心,儘管在我家中留宿,留宿這事天知地知,我們四個人知,絕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裴夫人說著用胳膊肘撞了撞沉默不語的裴子騫,用眼神示意他好好招待人家寶如姑娘。

  裴硯青似乎還是不肯罷休,嘖了一聲就要挑刺,裴夫人當即拽過他的耳朵就往外拉,貼心關門回頭之際,對裡頭兩位笑的一臉慈祥:「別站著了,你們繼續下棋吧,晚飯一會就讓人送過來。」

  彭——

  門被關上之後,裴子騫才將視線落在司徒庭蘭臉上,他萬萬沒想到司徒庭蘭會在這時候站出來,用她極為看重的名節為自己解圍。

  他心中不免多想,難道自己在司徒庭蘭心中,比那名節重要許多?

  裴子騫幾度開口想要問問,卻到底是發不出聲。

  這會,司徒庭蘭已經重新回到了棋盤前,見裴子騫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望著自己,不免皺眉:「裴子騫,你站那幹嘛,還不過來下棋?」

  裴子騫聞言坐到她對面,手卻沒有去摸棋子,眼睛也沒有落在棋盤上,而是緊緊盯著司徒庭蘭的臉。

  雙眸似水,天真無辜中帶著幾分清冷,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一張紅唇,飽滿亮麗,如冬末枝頭上最美最紅的一朵梅花,還有這隨性散落的一頭長髮,隨著她抬手的動作,青絲飛舞,襯得她如雪地中的一盞明燈。

  「裴子騫?到你了!」

  司徒庭蘭驚詫地瞪大眼睛,伸手在似笑未笑的裴子騫面前伸手一晃:「你看什麼呢?」

  裴子騫回過神來,抓過一旁的棋子,看也不看便落下。

  面前的人登時發出一陣忍無可忍的暴怒:「裴子騫!你下的是我的棋子!」

  「是嗎?」

  裴子騫忙不迭低頭一看,卻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剛才把棋子落在什麼方位了,有些無措地抬頭看她:「我剛才下在哪了?」

  司徒庭蘭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見他無心下棋,登時覺得沒有意思,遂起身道:「罷了,你不想下就不用勉強了,我還不如去吃點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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