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皇室秘戀6
2024-09-01 12:38:15
作者: 公子謠言
司徒庭蘭聞言當即閉上嘴,不再言語,聖人見她沉默不語,饒有趣味地追問:「寥指揮使問你話,你怎麼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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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庭蘭沒想到聖人讓自己回答寥莊的問題,這實在令她有些意外,她餘光瞥見聖人表情輕鬆,眼中略有獵奇的驚喜感,於是猜測聖人許是沒見過自己這般直言直語的人,有些興趣,故而不惱怒。
當即,她直起腰板,一本正經道:「腑,若是我知曉在胡說什麼,聖人在前,哪有胡說的道理和勇氣?我所言所行俱是發自肺腑,真誠至極,絕無虛言。」
嗤——
聖人被司徒庭蘭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他笑出聲後,崔老和寥莊才鬆了口氣抬起眼來。
聖人捉住崔老的目光,笑道:「這姑娘還挺有趣。」
崔老摸不透聖人這話是真的在誇獎司徒庭蘭,還是只是在自己面前說反話試探,猶豫了一下,才含糊不清地點頭:「是是是。」
聖人登時覺得無趣極了,又將目光落在司徒庭蘭臉上,樂呵呵道:「你身為女子,為何有報效國家,伸張正義的想法?」
司徒庭蘭聞言一頓,臉色比之前更為一本正經,聲音也凝重起來:「倒也不是我想法奇特,生出這與眾不同的想法來,實則是天下女子皆同男子一般,心中皆有理想抱負,只是不敢也不曾說出口。書上的道理,她們都懂,戲文中的熱血,她們也有,若是她們能有機會,必然如我朝熱血錚錚的男子一般,為國為家馬革裹屍,死而無憾!」
簡簡單單一番話,從司徒庭蘭口中說出來,顯得格外的有力量,在場三人聽了不自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聖人的表情也跟著凝重起來,他不斷地摩挲著手中的佛珠,在這個安靜到連一根針掉在地下都能聽見的房間裡,沉默了足足小半刻鐘。
司徒庭蘭不知聖人這是何意,卻也挺直了脊背跪著,一臉正義凌然地等著回應,倒是旁邊兩人,皆是伏地長跪,聖人只看到他們的頭頂,連半張臉都未瞧見。
一個女子的膽量和抱負竟然毫不輸男子,這讓聖人心中有些激動和跌宕,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越過司徒庭蘭落在窗子外的月光下。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你說的不錯,刑部有你,是刑部的福音。」
說完這話,聖人忽然起身,寥莊忙上前去扶:「聖上可是要回宮了?」
聖人點點頭,見一旁的崔老十分艱難地扶著膝蓋也要起身來扶自己,卻根本沒法利索地站起來,只得擺擺手看向司徒庭蘭:「去扶你家大人吧。」
說完這話,他便在寥莊的攙扶下,一步步朝門外走去。
剛要起來的崔老,見狀,忙不迭拽過司徒庭蘭跪下,高聲大喊:「老臣恭送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庭蘭忙也有樣學樣,跟著伏地高聲大喊,聲音卻不及崔老多年喊下來的這般真摯和發自肺腑,倒帶了幾分調皮。
聖人聞言,嘴角不免又略略上揚,雖未回頭,可是前行的腳步卻輕鬆了許多。
聖人離開之後,司徒庭蘭準備起身,崔老卻摁住她的手背:「再等一會,聖人這會還沒出錦衣衛司的大門。」
司徒庭蘭詫異追問:「可是聖人又不在這,看不到我們有沒有跪著。」
崔老表情淡然,依舊伏地而跪,沒有回答司徒庭蘭,又等了好一會,崔老才有了動靜,司徒庭蘭忙扶他起來,坐到椅子上去。
崔老撐著額頭,很是苦惱地閉上眼睛,司徒庭蘭垂手站在一旁,不明白聖人剛才的反應是好還是壞,只得小聲追問:「大人,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崔老聞言抬起眼皮子,見司徒庭蘭是真心真意在問自己,而不是在說反話,不免氣地搖頭:「若是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這還好辦,可你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這讓我將來可如何撒手人寰?」
說到這裡,崔老又咬牙切齒地加了一句:「我去之後,你們務必要把棺材板給我定死了。」
「為何?」司徒庭蘭不解地追問。
「我怕我死不瞑目,氣地從棺材板里爬出來啊!」崔老惡狠狠地抬起一雙眼睛,以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緊緊盯著司徒庭蘭。
司徒庭蘭忙避開崔老這炙熱又強烈的目光,乖巧點頭:「謹遵大人吩咐,我們一定照做不誤。」
崔老聽到這話,頓時被氣笑了,哭笑不得地轉過臉去,憤憤起身準備往外走,見司徒庭蘭來扶自己,卻是一摔袖子,避開她的攙扶。
司徒庭蘭只得作罷,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將聖人送上馬車的寥莊在這時折返歸來,迎面遇上崔老和司徒庭蘭後,他忙行禮道:「崔大人,我可否借你家司徒庭蘭說一會話?」
「拿去吧!」
崔老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腳步又碎又快地消失在兩人面前,司徒庭蘭對寥莊眨眨眼睛,試探著追問:「我方才的表現如何?聖人沒有同我生氣,還笑了,是不是說明我那些話說的非常有道理?」
寥莊聽到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忽然明白崔老為何負氣而走了,當下便搖搖頭道:「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很不妙。」
「啊?可是聖人沒有大發雷霆啊。」
司徒庭蘭有些後怕地望著寥莊,寥莊表情淡然,無奈搖頭:「那你就要多謝聖人肯垂聽你這胡言亂說還不同你計較的仁慈心了。」
「是是是……」
司徒庭蘭跟在寥莊身後往裡走,見寥莊不再說話,忙又追問:「廖大人還有別的事要同我說嗎?」
寥莊聞言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你方才並未對聖人說真話,你千辛萬苦進入刑部,不是為了洛陽民眾伸張正義,是為了查清你父母當年的血案。」
司徒庭蘭見寥莊戳破自己的小心機,也沒有否認,而是狡辯道:「我父母難道不是洛陽的民眾之一嗎?」
寥莊聞言再次笑出聲來,溫潤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肌膚照的如玉一般,整個人都溫暖親切起來,沒有了從前的陰翳和殺氣。
「廖大人笑起來倒是挺好看的。」
司徒庭蘭十分客觀地評價了一句,寥莊卻在這時收起笑容,微微眯了眯眼睛,雙手環胸道:「你應該很想知道你父母當年血案的卷宗吧?」
司徒庭蘭聽到這話,目光不由得一亮,有些不可思議地後退一步:「大、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大人有?」
寥莊點點頭,直言道:「確實有,跟我進來吧。」
司徒庭蘭心中大喜,不知道今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竟然接二連三遇到這樣的好事,她忙抬腳跟在寥莊後頭往前走。
走了一會,見寥莊停下腳步,司徒庭蘭仰頭一看,見此處是掌書閣外,眼中不免流露幾分失落。
這裡,她來過的。
那日,她和王衡出前來查睿書淵的底細,趁著王衡出不注意,她便偷偷查了父母的卷宗,裡頭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畢竟是人廖大人的好意,加之兩人都走到門口了,絕沒有忽然拒絕好意,折道而返的做法。
寥莊利索地開門之後,司徒庭蘭勉強露出一臉的欣喜,跟著寥莊一道往裡走,不過令她意外的是,寥莊的路線同王衡出的路線大不相同。
他竟是沒往那些書架之處所走,而是徑直走向一面牆,司徒庭蘭詫異地看著這面牆,正尋思這牆是不是暗藏了什麼機關,寥莊忽然回過頭來。
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司徒庭蘭,眼中滿是防備:「沒錯,此處有機關,你背過身去,如果你敢偷看,你知道後果的。」
司徒庭蘭哪裡敢偷看,忙不迭回身,聽著身後的人在牆上來來回回地摸索,敲擊,好一會,才聽到整面牆巨大的移動聲。
「行了。」
寥莊開口後,司徒庭蘭才老實地轉過身去,這一轉身,竟然看到一個非常長的密道,甚至一眼看不到密道的盡頭。
寥莊將入口處的燈點著,拿在手中,司徒庭蘭這才看清這密道是一路傾斜往下的,她小心翼翼地邁上這僅供一人站立的台階,在這狹小的密道中小心前行。
正當她準備抬手扶著牆壁往前走的時候,寥莊的聲音從前頭傳來:「別亂碰,牆上都是機關。
整個密道是呈圓弧形的,一圈一圈又一圈,司徒庭蘭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圈,只覺得好像鬼打牆一般,走來走去面前的一切都是一樣的。
寥莊也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直到手中的燭光被熄滅的那一瞬間,整個密道剎那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司徒庭蘭沒有開口,因為她聽見了寥莊在牆面敲擊的聲音,雖然剛才視線昏暗,可她還是依稀看到整個牆面上塗滿了特殊的符號,也許這便是密道用來特殊儲存密件的暗號。
整個錦衣衛只怕唯有寥莊一人能看懂,連王衡出都不知道這密道的存在。
吱吱吱——
有石塊轉動的聲音從面前傳來,司徒庭蘭心中不免激動,那八成便是記載了父母血案的密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