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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皇室秘戀7

2024-09-01 12:38:18 作者: 公子謠言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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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燈忽然亮起,明亮的燈光比之前亮上不知道多少倍,將整個密道都照的透亮。

  司徒庭蘭一雙興奮的眼睛卻比這油燈還要亮,她緊緊地盯著寥莊手中的卷宗,用力按耐住自己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奪的衝動,勉強淡定地開口:「這便是我父母的卷宗嗎?」

  寥莊點點頭,將卷宗緩慢地遞到她面前,聲音輕柔:「是,放在此處的都是絕密卷宗,不是本朝之棟樑便是大奸大惡之人,裡面的內容未必是你能承受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寥莊的提醒很是貼心,司徒庭蘭,聽了不免一怔,她忽然間有了幾分猶豫,若是自己的父母是大奸大惡之人,若是他們犯下的是不利於國家的大罪,這讓自己如何有臉面在刑部做事?

  可下一秒,司徒庭蘭便咬牙堅定地從寥莊手裡接過卷宗了,她相信自己的父母絕不是那樣的人,若自己的父母真是那樣的人,必然結交不到小娘娘這般善良的一家子,也養不出這般有正義感的自己。

  司徒庭蘭吸了口氣,抖著手打開卷宗,鼓足勇氣打算一覽這十五年來的心中最深的不甘和秘密。

  卷宗打開之後,入眼是一大片的空白,唯有最左邊批註著一行字:都察院絕密檔案,於朝元十四年封存。

  司徒庭蘭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只覺渾身一震,仿佛被雷劈了一般,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多年的期盼和努力得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結果,能入錦衣衛的掌書閣密道,已經是她這輩子不敢想像的事情了,又如何進的了那直屬皇宮的秘密機構都察院呢?

  司徒庭蘭只覺得好無力,提不起半分力氣,手中的卷宗便不自覺從手中滑落,寥莊目光一閃,伸手接住卷宗,打開一看,見是這般結果,忙將卷宗卷好,重新滅了燭光,仔細放入機關之中。

  燭光再亮之時,寥莊回身看到了司徒庭蘭臉上的眼淚,她便如木偶一般,怔怔地站到原地,沒有絲毫動靜。

  寥莊側頭,將視線落在牆壁上,幾度開口想要安撫,卻又不知說些什麼。

  若是換了他的下屬在他面前落淚,只怕落不到半句安慰,只會得到一個耳光。

  他這樣一個陰溝里爬出來的人,日日在刀尖上舔血,只知道拿刀子說話,從來不知道眼淚是個什麼東西的人,實在想不出半句安撫的話。

  寥莊便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就這樣陪著司徒庭蘭站了足足半刻鐘,等到身後的人吸了口氣回過神來,才側頭看她:「現在好了?」

  司徒庭蘭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幫抬手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對著面前的人深深一鞠躬:「多謝廖大人今日這般幫我,他日若是有差遣之處,請大人儘管吩咐。」

  「這是自然。」

  寥莊這話說的極其理直氣壯,仿佛已經想好了如何驅使司徒庭蘭的主意,司徒庭蘭卻無心深思,只是淡淡一笑,頷首道:「是。」

  兩人退出密道後,外頭的明亮將司徒庭蘭一張臉照的明明白白,如兔子眼睛般猩紅的雙目,讓寥莊看了如觸火般移開視線,聲音強硬道:「你這個樣子出去只怕別人要笑話你,不如去好好梳洗一番。」

  明明是好意,可是寥莊的語氣卻是那麼的讓人不舒服,司徒庭蘭這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別人嘲不嘲笑自己的面貌,於是再次行禮道:「多謝大人好意,庭蘭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今日實在感謝大人,庭蘭不敢叨擾大人休息,這便告辭了。」

  說完這話,也不管面前的人是個什麼反應,司徒庭蘭轉身就走,腳步匆忙又踉蹌,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很淡定又似乎如緊繃的弦般馬上就要炸裂。

  寥莊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地站了好一會,閉上眼睛始終是司徒庭蘭那雙猩紅的眼睛,明明心中難過卻又故作堅強的神情,讓寥莊怎麼也忘不了。

  整個院子安靜的什麼都聽不到,寥莊卻分明聽到了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聲,嚇得他當即睜開雙眼。

  他不在猶豫,抬腳疾步衝出了錦衣衛司,小心翼翼地跟上那個單薄又倔強的背影。

  昏暗的長街上,安靜又寂寥,兩個影子被月光拉的極長極長,長到寥莊即便和司徒庭蘭隔了不少距離,但他卻能步步踩到司徒庭蘭的影子。

  吱呀——

  直到司徒庭蘭推開謝宅的門,寥莊才停下腳步,親眼看著她入內,將門關上,這才鬆了口氣,轉身朝錦衣衛司走去。

  走了兩步,寥莊又停下了腳步,他孤身一人站到長街之中,這些年所有往事都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溫柔的自己。

  他似乎明白是什麼讓自己變得那麼溫柔,可他又不願意讓自己明白為什麼人要變得溫柔。

  這是一個看似平和卻註定讓人失眠的夜晚,寥莊像一棵樹站在河邊,望著倒影在水中的月光思索到天明。

  酒足飯飽後的裴子騫一直在等司徒庭蘭的歸來,可他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心中焦急不安的他,對著月光在院子踱了一晚上的步。

  周韻竹帶著菌菇去謝宅的時候沒有看到司徒庭蘭,熱情的葉嬌嬌和內斂的謝庭玉,讓她忽然明白,司徒庭蘭不但刻意避而不見,甚至有意將兄長介紹給自己,這讓她心中十分難過,回家後,望著窗外的明月流了一夜的淚。

  唯獨司徒庭蘭,悄悄回家後,倒在床榻上閉上眼睛便睡死了過去,直到翌日日曬三竿才被葉嬌嬌喚醒。

  「寶如,你快醒醒,裴少卿又來家裡喝茶了。」

  迷迷糊糊的司徒庭蘭聽到這話,不免皺起眉頭,詫異道:「這一大早的,他怎麼又來喝茶了?」

  葉嬌嬌笑著將一套襦裙拿到她面前:「今日穿這個好嗎?我買了好久了,都沒見你穿過,今日就算是為了小娘娘穿一次好不好?」

  司徒庭蘭擺擺手,掀開被褥跳下床榻,理直氣壯道:「不用了吧,我還要辦事呢,穿著裙子不太方便,以後有機會再穿吧,反正來日方長嘛!」

  葉嬌嬌拿著襦裙湊過來,聲音里還是笑意:「裴少卿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所以我讓庭玉幫你去刑部請假了,你不用擔心,今日你無事可干!」

  司徒庭蘭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倒也不意外,這的確是小娘娘能幹出來的事。

  「這裙子太長了,走路得多不方便,我還是穿平時穿的吧。」

  司徒庭蘭說著走到衣架前,卻竟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都不見了,不等她開口追問,葉嬌嬌的聲音已經從身後傳來了:「我看今日天氣十分好,便讓他們把家裡所有的衣服都拿出去洗一洗,曬曬。」

  司徒庭蘭徹底沒了招數,只得接過葉嬌嬌遞過來的襦裙,月白色的軟紗之下是朵朵不顯色的木蘭花,看上去靜謐又大氣。

  司徒庭蘭穿上之後,十分有大家閨秀的樣子,葉嬌嬌見了不免連連拍手:「好,太好看了,我這眼光實在是太棒了!我們寶如就是這麼的漂亮,完全不熟那些深宅里養出來的大家閨秀!看誰以後還敢說我們家寶如不文雅?」

  司徒庭蘭聞言無奈地彎起嘴角,用平日裡的話寬慰葉嬌嬌:「一動一靜,都是女子,又何必非要崇尚靜呢?」

  葉嬌嬌置若罔聞,只顧著將司徒庭蘭拽到鏡子前,親自上手將她的一頭烏髮盤成髮髻,又插上一支看著便極為珍貴的步搖,圓潤的珍珠造就的珠紗自然垂下,隨著司徒庭蘭的動作,輕輕搖曳,十分奪目。

  司徒庭蘭見了不由得發問:「小娘娘,這東西從哪裡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葉嬌嬌一邊幫司徒庭蘭描黛,一邊表情淡然地回答:「這是我出嫁之時,母親贈予我的,說是用東海珍珠造就的一支步搖……」

  聽到這裡,司徒庭蘭忙伸手要去摘步搖:「小娘娘,這樣珍貴的東西,平日都未曾見小娘娘戴,怎麼能給隨便我帶呢?我這笨手笨腳的,萬一要是弄壞了可如何是好?」

  葉嬌嬌抓過她的手放下,將她的臉對著鏡子擺弄,笑道:「小娘娘就是留著給我們寶如戴的呀,你看,多好看,和你這裙子多配。」

  「小娘娘!」

  司徒庭蘭有些無奈,卻拗不過葉嬌嬌的堅持,只得穿著這一身出了房門去見裴子騫。

  正坐在院子裡孤身一人喝早茶的裴子騫,臉色不佳,一夜未眠的他雙目中略有疲憊,可更多的卻是憤怒。

  憤怒的飽滿程度讓人看到他的後背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司徒庭蘭踩著小碎步走出長廊,看到這個緊繃的後背,忍不住開口:「你都聽到我過來了,怎麼不轉過來?」

  裴子騫聞言沒有反應,仍舊低頭喝著茶,司徒庭蘭回頭見葉嬌嬌躲在遠處朝自己投來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她這才疾步往前,本想一掌拍在裴子騫後背,卻不料笨拙的腳猜到了裙擺,整個人撲向了裴子騫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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