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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桓宴呢?

2024-08-31 07:23:43 作者: 噗爪

  聞晟不搞虛頭巴腦的東西,說殺就殺,謝垂珠完全沒有拖延時間的機會。

  她被兩個帶刀的侍衛踩在地上,眼瞅著刀刃落下,一柄鋒利戰戟破空而來,阻截了死亡的結局。

  桓宴帶兵闖入,眼尾隱約泛紅。

  

  他提刀殺了壓制謝垂珠的侍衛,又生生砍斷聞晟一臂。後者嘶嚎著躲避逃命,召來私兵與桓宴對抗。

  現場一片混亂,而桓宴抱起謝垂珠,逕自離去。

  他說,別怕,阿珠,誰也再傷不了你。

  聞晟最終沒能離開那個院子。

  布局的所有人,都沒能離開。

  桓宴將謝垂珠帶進自家大宅,帶進自己的臥房。他用濕布子細細擦拭她的臉頰與手指,然後親吻她的眼眸與嘴唇。

  「阿珠……」

  「阿珠。」

  他聲音沙啞,顯然是難過極了,「我沒護好你,又讓你受了委屈。」

  謝垂珠揉揉桓宴冰涼的耳朵,抱緊他。

  其實沒什麼委屈的。

  「我命不該絕。」

  謝垂珠勉強笑道。

  桓宴殺了聞晟,便意味著與聞氏要起一場惡戰。燕侯的母親,謝垂珠全然不了解,她只知道,葉隨本可以不用死,只是這人太過執著「謝輕舟」的案子,硬是把自己作死了。

  「勾奴還好麼?我不知道她在哪裡。」

  謝垂珠問。

  桓宴點頭,「我的人已經將她救出來了。問柳巷如今嚴防死守,固若金湯,沒人能闖進去找麻煩。」

  謝垂珠這才安下心來。

  她低聲道:「好危險啊,我以為我這次真的會死。」

  「嗯。」

  桓宴喉頭滾動,「我趕上了。」

  他救了她一命。

  而在多年前,謝垂珠夜逃離家的那一夜,他已經救過她。

  「算救命之恩,我不比桓不壽差。」桓宴驀地提起這茬來,不太自在地咳了一聲,「但我不需要你報答或照顧。」

  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吃醋攀比。

  謝垂珠親了親他的下巴。

  「不要報答?」

  桓宴脖子紅了。

  謝垂珠又咬他喉結。牙齒不輕不重地印在皮膚上,誘得他一陣難以忍耐的喘息。

  「宴郎。」

  她說,「那你……要不要照顧我?」

  此照顧非彼照顧。

  桓宴僵坐半晌,終是抱緊了謝垂珠,壓在榻上。深青的帳子落了下來,遮住穠艷春色。窗外是一池芙蕖,欲綻的花苞頂著露珠,顫巍巍立在水中。清風打著旋兒過來,裹住它,挑開它,搖來晃去的,直至花瓣盡數綻開,馨香的粉簌簌落了滿身。

  再後來,桓宴披著外衫,起身開窗透氣。皎潔月色入戶,落在謝垂珠裸白的腳背上。

  她伏在榻間,神情倦懶地望著桓宴。

  大將軍生得真好,寬肩窄腰,肌肉線條勻稱流暢,從頭到腳挑不出一點毛病。雖然行事慌亂又笨拙,但卻時時念著她,不肯弄傷半分。

  「我該走了。」

  桓宴回到床榻前,依依不捨親吻她,「我不想走。」

  可是他再不能耽擱時間。

  「謝予臻要扶司懷登基稱帝。聞氏卻懷疑謝氏與桓氏聯手,方才我殺了聞晟,聞氏定然要反。阿珠,這也是我復仇的時機。」

  謝垂珠悶悶應了一聲,只說:「你若死了,我可不為你守喪。」

  桓宴笑起來,笑著笑著,狠狠咬住她的脖頸,留了個深可見血的印子。

  「阿珠。我若死了,你便找個更好的郎君罷。」

  ……

  謝垂珠目送桓宴離開。

  她沒有要水,獨自裹在被子裡,安安靜靜睡覺。

  外頭的廝殺,爭奪,明槍暗箭,似乎與她毫無關係。

  夢境中,她又見到了懸浮的小金珠。金珠這次不播人生回放了,它問:「你選好了?」

  謝垂珠道:「選了如何,沒選好又如何?」

  金珠沉默半晌,緩緩回答:「總該選一個的。論及男女之情,婚姻嫁娶,他們都是最優解。無論你選了誰,最終都能得到幸福。」

  謝垂珠:「幸福在於我自己怎麼做,怎麼活。譬如今日,我與桓宴做露水鴛鴦,我得了歡愉,也覺得幸福。譬如昨日,我與望歌攜手回家,她撫琴我和歌,亦是幸福。譬如明日,我孑然一身,但心思清明,安享太平,也稱得上是幸福。」

  小金珠很久都沒有吱聲。

  「你為何一定要讓我選人?」謝垂珠問,「是為了讓我『幸福』?」

  它答:「讓你『幸福』,是一個人許下的心愿。」

  「誰的心愿?」

  「昭遠寺中,芙蕖池邊。」它道,「有人常常拜神求佛,對著芙蕖掩面哭泣;亦有人心生愛憐,聽聞那人死訊之後,於圓寂之時誦經禱祝,望她來生幸福平安。」

  謝垂珠心頭巨震。

  「……誰?」

  紛雜的畫面湧入腦海。下一刻,她倉皇醒來,愣怔半晌突然落淚。

  「謝輕舟……」

  曾經住在昭遠寺的謝輕舟啊。

  那一世,他們只打過幾次照面。他是常居昭遠寺的香客,而她是桓珞的妾。

  那一世,謝垂珠沒有邀請謝輕舟回到建康城。她死於冰冷潭水之下,而他最終落髮出家,多年以後還記得為她禱祝慰靈。

  沒想到這會是她重生的原因。

  也難怪她此生,始終與「謝輕舟」這個名字糾纏不清。

  ……

  這一夜,桓氏與聞氏廝殺到天明。

  半座城池都是血,後來下了雨,雨水沖走了慘烈的痕跡,一切都歸於沉寂。

  桓烽被謝予臻壓制,又沒了司懷這枚棋子,羞惱之下打算搶走酈妃,卻被酈妃一刀捅穿心臟。

  自始至終,酈妃不知道自己姓桓,也不知道桓烽是她的親哥哥。

  她恨他,又怕他。如今殺了他,終於卸下陳年舊恨。

  天亮以後,桓府的兵將匆匆趕來,送謝垂珠回問柳巷。謝垂珠問:「桓宴呢?」

  他們不肯回答,只紅著一雙眼,道:「姑娘忘了將軍罷。如果有人問起姑娘與將軍的關係,切忌不要承認半分。」

  謝垂珠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回到問柳巷,拽著謝輕舟不撒手,悄無聲息淚流滿面。

  謝輕舟起初慌張,後來只剩心疼,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嘆息:「都會好的,都會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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