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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男扮女裝的謝輕舟

2024-08-31 07:22:34 作者: 噗爪

  邢望歌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桓宴所說的謝輕舟,是指謝垂珠。

  她心裡著急,下意識上前一步,問道:「怎的受傷了?嚴重麼?何人所傷?」

  桓宴儘量斟酌措辭,挑揀著說道:「有刺客突襲秘書監,謝輕舟受到牽連,腰腹受傷,未及臟器,只是需要臥床休養。」

  邢望歌當即轉身,想跟謝輕舟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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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桓宴叫住她,「阿珠姑娘要去秘書監探看麼?我願送她前往。」

  邢望歌連忙擺手:「不必,不必,大將軍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自己搭車過去便可。」

  桓宴堅持:「我的車馬更快些,也更方便。」

  邢望歌哪能讓他送,再說謝垂珠根本去不了秘書監,因為她就在秘書監啊!

  無奈之下,邢望歌幾番拒絕,也不管桓宴樂不樂意,就把門關上了。

  被拒之門外的桓宴擰起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然而他說不上來。想到阿珠姑娘是謝輕舟的家眷,出了這檔子事,就算沒有他的護送,應當也是能進秘書監探看的,便回隔壁找幾個將領議事。

  謝予臻遇刺,顯然是件值得仔細剖析的事情。

  只是……

  和將領們坐下來商談的時候,眼前不由自主浮現謝垂珠的臉。他想像著她的焦急難過,心臟好似被揪扯著,分外不適意。

  另一邊,邢望歌找到書房裡的謝輕舟,焦慮地走來走去:「我先過去看看阿珠,你這個模樣,肯定不能跟著去。」

  謝輕舟卻有更深的思量。

  「桓宴既如此說,按他的脾氣,或許會打聽阿珠是否前去秘書監。如若不能出現一個假的阿珠,恐怕桓宴會生疑。」

  邢望歌道:「那就讓勾奴給我易容!」

  謝輕舟搖頭。

  易容偽裝,不止看面相。身段胖瘦高矮,也是很重要的條件。

  邢望歌的身體,和謝垂珠相差太多,實在無法用易容術糊弄過去。而謝垂珠之所以能扮演謝輕舟,是因為他們骨架相似,都是削瘦的人,謝輕舟雖然個子更高些,但謝垂珠能用加厚的鞋底糊弄過去。再墊墊肩,便瞧著無甚出入了。

  「我也很擔心她。」謝輕舟有了主意,「這樣罷,請勾奴為我妝點,我和你一起出門。」

  總歸他易容成她,更肖似一些,不容易被人找出破綻。

  邢望歌又懵了。

  謝輕舟的提議委實離奇,震得她一時失語。

  但謝垂珠受傷著實讓人焦心,她沒有多加猶豫,趕緊找來勾奴幫忙。

  易容先畫臉,描眉敷粉,勾勒唇形。勾奴仔細修飾他的眼睛輪廓,將髮髻拆解下來,梳成女子樣式。

  全程觀摩的邢望歌:……

  真的,好怪哦。

  弄完臉的謝輕舟逕自換了垂珠的裙子,面紗覆臉,與邢望歌相攜出門。巷子裡已經停了馬車,桓宴不知何時候在此處,見她們出來,微微頷首解釋道:「我送二位姑娘過去,能減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省事。」

  秘書監畢竟是正經官署,常人出入不便。邢望歌暗自感慨這位大將軍細心殷切,但又有些心虛,挽住謝輕舟的胳膊,有意無意遮擋著桓宴的視線。

  上下馬車,從問柳巷到秘書監,桓宴愣是沒機會和「阿珠姑娘」說上話。想並肩行走,對方也刻意迴避,含胸縮肩,與邢望歌走得飛快。

  ……大約是擔憂兄長,心情急切,顧不得別的了。

  桓宴如此說服自己,一路送她們進到出事的廂房。因為怕擾著「謝輕舟」,他全程沒有出聲,見兩個姑娘坐在了床前,便悄悄退出來,看了看歪斜的門板與窗戶。

  此間門窗曾被強行破壞過,雖然簡單修補了下,仍然不大好看。冷風若是鑽進縫隙,對傷患也不好。

  桓宴思忖著,喚來署內僕役,支使他們去找些絲棉絹帛,堵住門窗破損處。恰巧謝予臻帶著奉夷進院來,撞見桓宴,愣了一愣:「你還沒走?」

  桓宴聽著不大舒服,臉色有些緊繃:「我方才送謝輕舟的家眷過來。」他見奉夷端著熱氣騰騰的瓷碗,碗裡盛著烏漆嘛黑的汁水,「這是藥?」

  自然是剛煎好的藥。

  謝予臻神情冷淡,目露不喜:「哪位家眷?是令篤叔父,還是叔母?」

  謝輕舟的雙親趨炎附勢,多年苛待長子。

  謝予臻不覺得這等爹娘會關心輕舟的傷勢,桓宴如此行事,真是可笑極了。他甚至想到,桓宴去接輕舟的爹娘,對方怕是又驚又喜,高興得很呢。

  不,也不一定。

  首先,謝垂珠假扮謝輕舟這事兒,究竟是什麼情況,謝予臻尚且不清楚。

  謝令篤夫婦知曉裡面的謝輕舟不是謝輕舟麼?

  真正的謝輕舟認識假的謝輕舟麼?

  ——有點複雜。

  謝予臻思緒紛亂,看桓宴仿佛看一個不知情的傻子。

  「並非二位高堂。」桓宴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思,沉聲解釋,「是謝輕舟家中的姊妹。」

  謝予臻:「……」

  國相大人陷入了迷茫。

  「哪房姊妹?」

  拋開謝輕舟不是謝輕舟這事兒,謝輕舟和各房女眷並不親近啊?

  桓宴看著謝予臻緊鎖眉頭的模樣,料想這位國相根本不清楚宗族情況,對謝輕舟知之甚少。他莫名覺得舒暢了些,抬手指了指廂房,「這間屋子門窗破損,傷患住著不好。我已囑託此處僕役填補縫隙。」

  謝予臻點頭:「大將軍有心了。」

  謝垂珠受傷臥床,一時間不方便挪動,便依舊住在這廂房內。等她好些了,自然要搬到別處去的。

  至於是暫且留宿秘書監養傷,還是搬回謝家主宅,抑或去問柳巷……得先問過謝垂珠的意見。

  謝予臻接過奉夷手中的藥碗,走到門前抬手叩擊。

  邢望歌在裡面開口:「請進。」

  他便推門走了進去。

  床前坐著兩位姑娘,都用面紗蒙臉,長相看不大清楚。謝予臻心中疑惑,將藥碗遞給臨近的那一位,探尋的目光掃過她的臉:「這是煎好的藥,勞煩姑娘幫輕舟服下。」

  邢望歌沒見過謝予臻,不曉得他的身份,只覺此人深沉難測,讓自己頗不自在。

  她道了謝,接過藥碗,暫且擱置在床頭矮桌。謝垂珠已經醒了,精神不大好,半睜著眼,一隻手與謝輕舟交握。

  謝予臻的視線便順著這兩隻手,移至謝輕舟身上。

  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另一個謝垂珠。那眉,那眼,活脫脫跟謝垂珠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可是……謝垂珠不是躺在床上麼?

  謝予臻來回看了幾次,心中的困惑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忍不住低聲發問:「這位姑娘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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