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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懂情

2024-08-31 07:22:02 作者: 噗爪

  桓宴少時離家,征戰多年方才歸返,早就忘卻桓不壽的長相。

  兩人打來打去,打得整個院子塵土飛揚,邢望歌都帶著勾奴躲在門外看,順便給謝垂珠比了個敬佩的手勢。

  

  厲害啊我的珠!

  這就快進到兩男爭寵啦!

  謝垂珠:「……」

  不,不是這樣。

  桓家兄弟打了將近半個鐘頭,誰也沒落著好。大將軍的馬尾被扯散,桓不壽的衣裳成了破布條。

  謝垂珠覺得不行,開口喊停,沒人聽話。

  看來打架會上頭。

  她起初很緊張,漸漸變得無聊,後來乾脆去屋裡搬了個小杌子,捏著蘆葦逗春來。

  春來喵喵地叫,圓滾滾的腦袋在謝垂珠腿上蹭來蹭去,肚皮朝上四肢攤開,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這不比男人打架好看?

  謝垂珠被萌得心肝顫。

  她一邊擼貓,一邊繼續考慮聞溪的事。桓不壽的拳腳功夫的確不錯,而且他還跑得快,不容易被抓。

  嗯……

  她大概知道該怎麼做了。

  正想著,謝輕舟出現在院門外,扶著額頭喚道:「阿珠,我方才在作畫,怎麼聽見這裡有打鬥的聲音……」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他看見了院子裡鬥毆的桓家兄弟。

  平靜的表情似乎有一絲裂縫。

  「……時候不早了。」謝輕舟刻意無視掉那兩人,問謝垂珠,「去前頭用飯罷,我白天烤了些番薯干。」

  番薯干!

  謝垂珠丟了蘆葦,歡呼一聲跑過去:「走走走!吃飯!」

  桓宴還沒回過神來,和他交手的桓不壽呲溜鑽過臂膀空隙,瞬間追上謝垂珠。

  「不打了?」

  謝垂珠好笑地摘掉桓不壽頭上的草屑,扭頭望向桓宴。

  「本想讓將軍隨便試試,你們倒好,打起來不管不顧的。桓將軍……要與我們一起用飯麼?」

  到這時候,把人冷落著也不是個事兒。

  桓宴點頭,黑漆漆的眼眸遊動著細碎的光,像落在潭水裡的星辰。

  「多謝。」

  他跟在後面,默不作聲整理好自己的衣裳,順便把頭髮重新紮起來。待走到偏廳,已經捯飭得整整齊齊,和平時沒有差別了。

  唯獨右邊臉頰有一道細長的抓痕,從顴骨延伸至脖頸,細細的血珠子滲出來,如同蜿蜒的紅線。

  謝垂珠請桓宴落座,看了看他臉上的傷,覺得自己該問候一下。

  「將軍可要塗抹藥膏?」

  桓宴抿緊唇角,微微搖了搖頭:「不必。」

  停頓片刻,他又補充道,「不小心剮蹭到罷了。」

  仿佛剛才和桓不壽打架特別輕鬆,完全沒挨揍。

  但謝垂珠記得,這人被桓不壽錘了好多拳,縱然在邊關練就一身鋼筋鐵骨,也畢竟是血肉之軀,挨打的地方應該會青腫吧。

  不過,為了照顧大將軍的面子,謝垂珠沒有堅持拿藥。只在身上摸了摸,想找條帕子讓桓宴擦擦臉上的血。摸了半天啥也沒摸出來,這才記起手帕已經給桓不壽用了。

  桓宴一直默默注視著她的動作,見狀,嘴唇張合幾次,擠出冷淡的話語:「我有絹帕。」

  他從懷裡抽出疊得方方正正的帕子,卻不擦臉上的血珠,向謝垂珠遞了遞。

  「你還記得這絹帕麼?」

  他問。

  謝垂珠視線下移,看見這褪色陳舊的帕子,一時間毫無印象,兩眼懵逼。

  「啊……」

  桓宴眼睫顫了顫,壓住失落的情緒。

  他仿佛忘卻了周圍的人,低聲道:「我送你的鐲子,你可曾保管好?」

  謝垂珠:……

  謝垂珠:臥槽。

  完蛋,這人終於記起金玉鐲的事兒了!

  啊對,說起金玉鐲,不就是所謂的定情信物……定情信物……

  她再次看向那手帕,表情變得特別微妙。

  當年隨便送出去的帕子……

  雖然看起來像女兒家貼身之物,但其實是司懷的帕子……

  「我、我當然保管得很好!」謝垂珠理不直氣也壯地撒謊,「在匣子裡鎖著呢,鑰匙前段日子丟了,等我過幾天撬開匣子,把鐲子還給你……」

  她試圖抽走桓宴手裡的絹帕,「這個先給我,以前的事本就不作數。」

  哪知桓宴動作更快,迅速將絹帕塞進懷裡,捏起桌上的筷子。英俊的側臉沒什麼表情,渾身泛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餓了。」

  他悶聲說著,自顧自地往碗裡夾菜。謝垂珠還想說點兒啥,旁邊的邢望歌實在看不過眼,偷偷踹了她一腳。

  「是啊,大家都餓了,吃飯吃飯,啊哈哈哈哈……」

  邢望歌笑得特別假。

  總之,這頓飯吃得平安無事。桓不壽不方便進食,一直守在謝垂珠身後,時不時地揪她的發梢玩。

  ……像個愛搞惡作劇的小學生。

  飯後,謝垂珠送桓宴出門,回來以後檢查桓不壽身上的傷,這才發現他幾乎毫髮無損。不見淤青,沒有紅腫,也就臉上光景不大好看。

  謝垂珠懷疑桓不壽的弱點就是這張臉。

  可是,他身上為何沒傷呢?先前明明輕輕戳下就流血。

  百思不得其解,乾脆不思不解。

  謝垂珠幫著給桓不壽餵飯,又仔仔細細替他清潔臉頰。等到周圍沒別人的時候,她問他:「你想不想抓個人?」

  桓不壽茫然而專注地看她。

  謝垂珠笑了笑,梳弄桓不壽粗硬的長髮,給他編了很多小辮子。這造型挺前衛,如果換套衣裳,簡直有種異世賽博感。

  「我們抓個人吧。」

  她說,「很好玩的,你一定喜歡這個遊戲。」

  ***

  聞溪沒有回主宅。

  他去了聽風閣,屏退眾人,艱難地撐著身軀泡進熱氣蒸騰的溫泉。

  在瀰漫的霧氣中,聞溪緩緩合眼,雙手扼住發紅的脖頸。他還記得陌生男子將自己拎起來的感受,羞辱,難堪,無力抗拒。

  他想重複這種場景,廢掉的右手卻使不出足夠多的力氣。只能用左手壓著右手,用力按壓咽喉,直至額頭凸起蜿蜒的青筋。

  良久,聞溪鬆手,譏嘲般扯扯嘴角。

  聽風閣正在追查戴著鐵面具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人捉到他面前,任由處置。

  聞溪並不著急。

  他會有很多種手段,來對付一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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