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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這個才叫變態

2024-08-31 07:21:04 作者: 噗爪

  過冬存了不少糧。

  幾個人乾脆圍著爐子,上面煎米粥,灰里埋番薯。望歌還拿來一碟凍得梆硬的黃米饃饃,掰碎了放在火上烤。

  這東西平時不怎麼好吃,唯獨大冬天烤熱了以後,會散發滋滋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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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垂珠就這麼解決了自己的早飯,回屋繼續補覺。臨走時謝輕舟喊她:「阿珠,你沒事罷?」

  她搖搖頭,抿著嘴角笑。

  桓宴的確是個麻煩,但也不至於煩到她憂愁難解。

  謝垂珠鑽進被窩的時候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若是天天來,她也有法子治他。

  總歸她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什麼情情愛愛,沒意思。若拋開那層大將軍的身份,她倒有興致同他做個解悶的露水鴛鴦。

  畢竟桓宴樣貌好,體魄也強健,看著挺賞心悅目。

  可是,他以後要造反的。

  成不成功且兩說,跟這種人沾了關係,小命都難保。

  謝垂珠很惜命。自打她死裡逃生,在昭遠寺醒來以後,就知道什麼也不比命重要。人要活著才有希望,才有奔頭,才能漸漸地對自己好。

  窗外的日頭一點一點爬上高空,刺白的光鑽進紗紙。謝垂珠拿棉被蒙了頭,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朦朧間,周圍變得空茫虛無。熟悉又陌生的小金珠子懸在半空中,緩緩旋轉,播放這幾年的投影畫面。從刺殺顧銘之,到遍體鱗傷的雨夜。

  小金珠又開始給謝垂珠復盤。

  它將影像定格在忘憂亭內,畫面里的謝垂珠裹著男子外袍,被聞溪抱著走。

  「你刺殺顧銘之失敗,處境危險難堪。聞溪替你披了件衣裳,又帶你走。這一夜,他是動心了的。」機械音毫無起伏,「隨後,你在聽風閣養傷,本可以假戲真做,抓住這段時間,讓他徹底傾心於你。如此一來,也不會慘遭拋棄。」

  謝垂珠很不喜歡「慘遭拋棄」這個說法。

  她忍了忍,反問:「你覺得,是因為他不夠喜歡我,所以後來才棄我於不顧?」

  小金珠默認了。

  謝垂珠覺得它是個智障:「你竟然用情愛理論去衡量一個變態!」

  小金珠:「他只是有點兒富貴毛病,算不得變態。」

  謝垂珠:「……」

  行,你牛逼。

  畫面繼續快進播放,暫停在她被聞溪放出聽風閣的時候。挺茫然一姑娘,站在大街上發呆。

  「你離開聽風閣後,應該回到謝家主宅,尋求謝予臻的諒解。」它語氣平平地提意見,「謝予臻對你很寬容,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原諒你和聞溪玩斷袖的事情。同時,你也可以利用相處的機會,和他加深感情。」

  謝垂珠看著畫面中的自己。

  時間是不可以倒流的。每一步做出的選擇,都會導致不同的結果。

  如果她當時回了謝宅,也許就不會幾次遇見司芩。他們沒了來往,她又怎可能拿到父親的書信,怎會知曉家破人亡的真相。

  畫面飛速翻轉,一直快進到那個血腥的雨夜。謝垂珠看見謝予臻匆忙出城,執傘走進梅林,潔淨的鞋面沾滿了黏膩的泥水。他取下枝頭勾掛的衣裙碎布,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幾具屍體,很久都沒有動。冷峻淡漠的臉上,隱約顯露出蒼白茫然的神情。

  金珠難得沒有評價,只將畫面繼續倍速播放。雨夜後的凌晨,病弱的司懷跌跌撞撞趕至梅林,推開他人的攙扶,跌倒在泥水裡,摸索濕黏發腥的地面。

  阿珠。

  他喚她,聲音絕望又恍惚。

  阿珠,你去哪裡了?

  此後的無數個日日夜夜,他來到城郊,漫無目的的搜尋她的蹤跡。翻檢野獸啃食的骸骨,嗅聞腐臭的血肉。

  不是,這個不是。

  司懷低聲呢喃,這不是阿珠的氣味。

  他的表情怪異且歡欣,漂亮的鳳眸內空洞無物。說話時,嗓音像浸泡在蜜水裡一樣甜。

  小金珠的機械音毫無情緒:「這個才叫做變態。」

  「……」謝垂珠心裡發堵。

  「司懷本該借著司芩死亡的機會,由桓烽扶上帝位。但你與桓不壽出遊,致使桓珞死亡,其父桓烽臨時變卦,將司懷變成了苟延殘喘的棋子。」它說,「很可惜,如果你那天沒出去玩,他還有可能登基稱帝。屆時,你便可入宮為妃,寵冠六宮。」

  謝垂珠根本不在意後半截話,狐疑質問:「桓珞的死,和桓不壽有關?怎麼回事?」

  小金珠不答。

  謝垂珠又問:「桓不壽究竟下落如何?」

  「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它的轉速變快了些,機械音也逐漸摻雜了電流聲,「你該關心自己的選擇。桓宴回來了,如果你不喜歡之前這三人,尚有機會選擇桓宴,步入甜寵劇情。」

  謝垂珠:「……」

  小金珠很貼心地開始背書名。

  《霸道將軍小嬌妻》,《被前男友拋棄的我傍上了大將軍》,《將軍住手,娘子不要》……

  謝垂珠瞳孔地震。

  她覺得這個珠子可能是專門來折磨人的。專給靈魂上刑。

  它問:「不選桓宴?」

  「不選!」謝垂珠想想不對勁,「為什麼非要選個誰呢?」

  小金珠停止旋轉。

  整個虛空也變得死氣沉沉。

  良久,它發出聲音。

  「你必須做出選擇。」

  毫無來由的,謝垂珠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冷意。世界在崩塌,意識在墜落,她竭力問出埋藏已久的疑惑。

  「你究竟是什麼?有什麼目的?」

  視線歸於黑暗。

  謝垂珠掙扎著醒來,只看見頭頂熟悉的帳子。邢望歌正在敲門,一聲聲地呼喚:「阿珠,日頭曬屁股啦,趕緊起來用飯!」

  她撐著疲倦的身軀爬起來,愣愣地發了一會兒呆。重生之事過於玄妙,金珠的存在更是讓她感到不安。

  可是日子還得照過。

  謝垂珠抹了一把臉,披著衣裳出去吃飯。因為沒什麼胃口,只扒拉了半碗米,就提前回屋休息。

  走在半路上,突然有個黑乎乎的玩意兒飛過來,被她順手接住。

  是顆黃澄澄的果子。

  謝垂珠抬頭,果然瞧見桓宴坐在隔壁院子的樹上,眼眸黑沉沉的。他似乎想笑一笑,可惜唇角始終無法彎起自然的弧度,只說「這個給你吃」,便轉身躍下。

  謝垂珠再看手裡的果子,認不出是個什麼品種,聞著很香。

  她啃了一小口。

  ……還挺好吃。

  隔壁的桓宴大踏步走回堂屋,裡面七八個將領正在扒飯喝酒。見他來,擠眉弄眼地笑道:「桓哥哥方才去哪裡啦?」

  「我可瞧見咱們桓哥哥偷偷給懷裡揣了顆月果兒。那是咱從北邊兒弄回來的,攏共沒多少……」

  「小皇帝都吃不著……嘖嘖。桓哥哥真是用心,有點好吃的都惦記著給別人,捨不得端桌上跟咱們分。」

  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說越來勁。

  桓宴懶得搭理這些人,直接從角落拎了一壇酒,咣當擺在桌面上。

  「喝。」

  餵不飽你們那張損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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