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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桓宴哥哥~

2024-08-31 07:20:47 作者: 噗爪

  聞琛的死,掀起不小的波瀾。

  無他,只因死得太慘烈,下面幾乎爛了。聞氏排查了當晚所有的客人,也抓捕了幾個可疑的嫌犯,但仍然找不到頭緒。

  

  作為聞琛的親兄弟,聞晟自然也懷疑過另一個雅間的「謝輕舟」。但當時在現場的賓客言之鑿鑿,認定謝輕舟和桓宴忙著搞龍陽之好。他派去的僚屬,從謝輕舟嘴裡摳不出半點兒有用的東西。

  謝垂珠只會微笑,面泛桃花:「哎呀,情濃之時,誰會注意門外有何動靜?」

  再要問,她便東拉西扯,把話題引到毫不相干的地方。

  終究是謝予臻的親眷,聞氏的人也沒法拿她怎樣。況且,「謝輕舟」和死者聞琛毫無來往,亦無恩怨,沒殺人動機啊。

  後來這樁案子便交給了廷尉署。

  廷尉署雖然人員混雜,像個漏風的篩子,但主官葉隨的確有本事,查案追兇得心應手。接了案子以後,他要剖屍,聞晟不允,結果聞溪站出來同意了。

  「剖,為何不剖?」聞溪義正辭嚴,語氣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惡意,「只有狠得下心,才能找出真兇。六叔已經亡故了,區區皮囊而已,就算有所損毀,想必他也不在意。」

  氣得親爹聞晟想關起門來揍人。

  可惜如今聞溪大權在握,早已不是任由長輩拿捏的人,誰也沒法再關他的禁閉,對他施加懲罰。父子倆時常唱反調,常常上演父慈子孝。

  葉隨不關心這些。

  他得了允諾,便把聞琛的屍首開腸破肚,徹底檢查了一遍。

  「是迷藥。」

  葉隨得了結論。

  死者肺葉腫脹異常,且面容猙獰雙目暴突,肢體掙扎的痕跡卻很不明顯。

  喉間的割傷,胸口的刺傷,都不是致命攻擊。

  「兇手應當有兩個人。」他對廷尉右監說,「一個捂口鼻,一個行兇。從屍身傷勢來看,他們體力較弱,恐怕並非男子。」

  葉隨笑了一聲。

  「且查查這老東西和哪些女子有私情罷,都被戳爛了,宮裡的太監都比他體面。」

  左右不過是那點兒男女私怨。

  ***

  這日,謝垂珠從秘書監出來。

  往常她會在晚歸樓用飯,然後打包燒鵝回家。但晚歸樓死了人,連日歇業,她只好在街邊買了點兒桂花糖,帶回家哄勾奴。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謝垂珠閒著沒事兒,揀了顆糖送進嘴中,嘎嘣嘎嘣咬。不料街上有人打架,馬兒受驚,往旁邊側了側,咣當撞車。

  謝垂珠狠狠咬到了自己的頰肉。滿嘴血腥氣。

  她捂著半邊臉,掀簾一看,好傢夥,這事故放在現代,完全可以比擬大眾追尾邁巴赫。

  旁邊一輛四駕馬車,側面被剮蹭出長長的道子。看裝飾……裡面決計坐著貴人。

  守在周圍的幾個護衛聚攏過來,冷聲喝道:「何人膽敢衝撞公子座駕?」

  老車夫惶恐得很,連連道歉,可惜對方並不接受。

  謝垂珠下來,好聲好氣和他們解釋:「這是無妄之災……我家馬兒受驚實屬意外。」

  這些護衛並不聽勸,甚至還想拔刀,砍掉車前馬首。爭執之際,那車廂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莫要在街上鬧事。」

  謝垂珠掐住手指。

  她扭頭,朝車窗望去。說話之人掀起擋風棉簾,露出一張蒼白昳麗的臉。微挑的鳳眸沉沉無光,視線落在謝垂珠身上,便教她渾身泛起涼意。

  「我無事。走罷。」

  司懷吩咐完,重新落了棉簾。沒再看謝垂珠一眼。

  車馬逐漸駛遠,她依舊駐足原地。

  「謝大人,現在回去麼?」老車夫問,「咱們這車,也撞了個坑,得修。」

  謝垂珠搖搖頭,給他遞了些錢,獨自徒步回家。手裡揣著小包桂花糖。

  走著走著,竟然又遇見桓宴。

  桓大將軍策馬而行,身邊跟著好幾個將領,個個臉色不好看。天子下詔,以嘉獎桓氏的名義,分撥了些梁州的兵權給桓烽。然而這樣一來,桓烽便可掣肘桓榮。

  「這他娘的就是想讓我們窩裡鬥!」有人忿忿地罵,「狗日的小皇帝,毛沒長齊,勾心鬥角的花花腸子倒是挺多……」

  「在外頭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可是……」

  將領們義憤填膺,唯獨桓宴沉默不語。

  他知曉這肯定不是天子的主張。謝聞沆瀣一氣,搞桓氏很正常。

  不過也好。

  桓烽有異心,想害兄弟血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梁州的事,自有兄姊應對。他只需要把握好居住都城的這些日子,看緊桓烽,與謝氏聞氏對峙,好好討一筆帳。

  「大將軍。」

  溫軟的嗓音響起,中斷了他的思緒。

  桓宴側了側臉,注意到街面站著的年輕官員。對方一襲青衫,面容清淡,眼眸卻如浸著清水的墨色玉石。

  謝垂珠恭敬行禮,言辭隱晦,「近來給將軍添了麻煩,不知將軍何時有空?願共飲佳釀,以表謝意。」

  她得了他的幫助,不答謝說不過去。

  桓宴並不在意此事:「不必了。」

  麻煩。

  他其實是個很討厭應酬的人。

  謝垂珠笑了笑,再次躬身道謝。她略一遲疑,將手中紙包遞給他。

  桓宴坐在馬背上,垂著眸子問:「這是什麼?」

  「糖。」謝垂珠仰著臉,眉眼彎彎,「將軍似乎心情不好,吃些甜食,便能開心些。」

  自從桓不壽失蹤,她便有了食糖的習慣。

  桓宴接過紙包,看著謝垂珠,半晌,沉悶地嗯了一聲。他催動坐騎,向前行去,身後跟著滿腹好奇的親隨。

  「桓哥,桓哥哥,他不是那個什麼謝輕舟嘛?」

  「你和他真的……是那個?」

  「可你如果是那個,哥幾個在軍營里豈不是教你占盡了便宜……哎,哥,慢些,仔細撞著人!」

  桓宴嫌這些人聒噪,策馬跑出去半條街,顧忌著街上的行人,又放緩了速度,慢慢地行進。他思索著「謝輕舟」的舉止神態,心裡古古怪怪的,格外不適意。

  這小子……約莫是個真正的斷袖。

  太斷袖了,讓人難受。

  桓宴懷疑謝輕舟喜歡他。

  這很不好,真的不好。論起來,他只喜歡女子,尤其是帶點兒心機的姑娘,最好能大膽些。皮膚白,眼睛黑,會抓著他的手說情話。一聲一聲喚他,桓宴哥哥。

  ……太具體了,具體得丟人。

  桓宴泄憤般打開紙包,將乳白的桂花糖扔進嘴裡。下一刻,被這過於甜膩的味道齁得面目扭曲。

  謝輕舟你什麼破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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