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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沒用的聞問渠

2024-08-31 07:17:58 作者: 噗爪

  謝垂珠已經很久沒記起桓宴了。

  自打三年前她來建康,就忙著生存,最近更是女扮男裝沉浸演戲之中,哪裡會記得曾經幹過的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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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今天,在這意想不到的場合,她再次聽到了桓宴的名字,也回憶起過往種種黑歷史。

  媽的。

  這個聞溪,鐵定是都查清楚了對吧!

  而且故意當著她的面,賣關子吊胃口,想看她緊張慌亂的樣子。

  哈。

  謝垂珠盯著他,暗自磨了下牙。

  慌是不可能慌的,聞溪現在還沒和她撕破臉,也沒挑破她的真實身份。

  她如今是謝輕舟,至於臨安謝垂珠幹過的事……與謝輕舟有何干係?

  如此這般,謝垂珠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鋪墊,感覺底氣又充足了些。

  聞溪看著對面的假公子,沒見到預料中的反應,不免有些失望。失望之餘,便沒再替她掩飾:「臨安有謝氏,與陽郡謝氏並非同宗。三年前的夜裡,臨安謝府有一雙姐弟出逃,路上遇到馬賊,卻被桓宴搭救。這便是他們相識的緣由。」他娓娓道來,「予臻還記得謝未明麼?這姐弟倆,正是謝未明的兒女。」

  謝予臻恍然。

  「謝未明……我記得他的妻子也早早亡故了。」

  「不錯。」聞溪點頭,「這姐弟倆在家中境遇艱難,所以夜逃離開臨安城。想來是因為無所依傍,為了得到桓宴的庇護,才謊稱是陽郡謝氏族人。」

  見謝予臻沉默不語,他補充道:「二人逃走之後,臨安謝氏便已將他們逐出族譜了。」

  「叫什麼名字?」謝予臻問,「如今二人到了何處?」

  聞溪視線滑過謝垂珠的臉。

  「姐姐謝垂珠,其弟謝青槐。按年紀來算……今年約莫十八了。」

  他沒有點明謝家姐弟的下落。

  奉夷過來,低聲打斷談話:「大人,奚惑家裡出事了。」

  謝予臻抬頭。

  「奚明意欲典妻,妻子不從,清晨二人廝打。他的母親出來勸阻,不料反被他推倒,撞在石井上,死了。」

  弒母,在成晉朝是大罪。須剜鼻,剁手足,割喉。

  奉夷道:「奚明的妻子逃出來告官,官差上門時,奚明已然投井。妻子見狀,也觸柱而死。」

  寥寥數語,便概括了這一家人的慘烈結局。

  謝垂珠記得,奚惑是有孫兒的。

  一個尚在牙牙學語的孫兒……就此孤零零遺留人世。

  謝予臻目光漸冷:「全家皆死,只留稚童?」

  說是慘劇,的確講得通。但如果聯繫奚惑的暴斃,就似乎有些奇怪了。

  「派人去查,奚明的妻子生前接觸過誰。」謝予臻起身向外走,「家人的死因,全憑她一人之詞,未必是真。」

  大概是有事要忙,謝大哥也沒打招呼,直接離開了書房。

  現在這裡只剩謝垂珠和聞溪了。

  謝垂珠下榻,也要走。

  聞溪用麈尾攔住她:「不和我聊聊麼?」

  謝垂珠撥開麈尾:「沒啥可聊的。」

  她要出門,聞溪動作更快,直接把門關上。

  「你不怕我告訴予臻,謝垂珠和謝青槐,就在建康城中?」

  他用後背抵著門板,笑意盈盈望著她,「桓宴囑託予臻照顧這『苦命的親眷』,寄了好幾封信呢。」

  謝垂珠哦了一聲,臉上沒啥表情。

  「你待如何?」

  「不如何。」聞溪攤手,「我覺得你扮謝輕舟挺好玩的,扮得越久越有意思。當然,就算你被拆穿了,於我也沒有大影響。」

  謝垂珠張嘴:「賞月宴……」

  「噓。」

  聞溪將麈尾的羽梢按在她唇上,俯身輕聲細語,「你被謝予臻拆穿的話,他肯定要護著我,所以你假扮謝輕舟的事絕不可能傳出去。只有你……假冒身份還享受關懷的你,下場會慘不忍睹。」

  謝垂珠忍耐著嘴唇的瘙癢感:「所以說,你待如何?」

  「你和阿槐的下落,我暫時不打算告訴予臻。」聞溪近距離觀賞著謝垂珠白淨的臉,因為窺見了她眉梢眼角的沉鬱,語氣倍加愉悅,「你謝輕舟這個身份,我也會幫你掩飾好。不覺得這是緣分麼?我知曉你如此多的秘密。」

  謝垂珠眼睫顫了顫。

  她本就生得不具備攻擊性。扮作謝輕舟的時候,更顯得安靜柔弱,不諳世事。

  看起來就很好拿捏。

  聞溪輕笑。

  他翻轉手腕,用麈尾的柄,伸入垂珠的脖頸。

  挑撥,拉拽,暖白色的羊脂玉墜子便掉了出來。

  「垂珠啊……」

  他的聲音滿含情意,「我為你做這麼多事,你可願為我敞開心門?建木滅景於千尋,琪樹璀璨而垂珠……你和我的緣分,自這枚玉墜落在我手心時,便糾纏不清了。」

  謝垂珠內心毫無波動。

  她這名兒真有意思。能被人解讀成淫詞,又能成為精緻的讚譽。

  「你想與我談情說愛?」

  她與聞溪對視,驀然一笑。

  「好啊。」

  話音落時,謝垂珠張開雙臂,用力抱緊聞溪的身體。因為身高的關係,她踮起腳尖,仰頭貼著聞溪的脖頸呵氣。

  「不過玟玟你……能正常談情說愛麼?」

  濕熱的吐息,噴灑在聞溪的喉結處。

  矜貴又俊秀的青年,剎那間失了笑意,呼吸急促全身僵直。他下意識做出吞咽的動作,竭力抬手,試圖推開謝垂珠。

  「你,你放開……」

  謝垂珠不撒手。

  「胡鬧!」聞溪一時忘詞,全憑本能呵斥她,「哪有人直接上來摟摟抱抱的?凡事講究循序漸進……你還要不要臉?」

  謝垂珠想了想:「我向來不要臉的,你不也一樣?」

  聞溪嘴唇都白了。

  他不能碰男子,對女人的觸碰也頗為排斥。先前為了假扮斷袖,和謝垂珠挽個胳膊拉個手,餵個菜啥的,幾乎已經是他的極限。

  哪能想像有朝一日會被謝垂珠襲擊啊!

  這不是他要的。

  他想誘惑謝垂珠動心,從而淪為他的玩物。

  他要始終主導全局,而非這般方寸大亂。

  這不是他慣常的玩法——

  聞溪拼著一絲清明,掙脫謝垂珠的桎梏,轉身拉門拔腿就跑。

  那模樣,仿佛遇到了豺狼虎豹。

  謝垂珠險些笑彎了腰。

  她笑啊笑,衝著聞溪的背影豎起中指。

  「雕花的蘿蔔,銀樣鑞槍頭!吔屎啦,聞問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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