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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是這裡麼?

2024-08-31 07:17:20 作者: 噗爪

  她拿不準謝予臻的意思,只好低著頭吃這堆點心。

  幸虧甜點味道都不錯,個頭也不大,而且還配了桃子味的清茶。

  講真,成晉朝,竟然有桃子味的茶!

  簡直顛覆認知。

  謝垂珠小口咬著點心,偶爾捧起杯子,喝一口茶。謝予臻坐在她對面,看得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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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點是專門讓御膳房的廚子研製出來的,用料有枸杞紅棗參片等,考慮到堂弟可能會喜歡的口味,他特意囑咐廚子做得清淡些。

  本來做好了是要送到國子學的。沒想到謝輕舟今日過來,正好在這邊吃。

  謝予臻目光掃過垂珠肩膀,心下微微嘆息。

  還是太瘦了,得多補補。

  而且……

  他視線停留在對方唇部,久久未能離開。

  垂珠唇形很好看,不薄不厚,唇珠豐潤。吃東西的時候,潔白的牙齒微微露出,咬住軟糯點心,然後用舌尖一卷。

  就很像啃草的兔子。

  謝予臻不覺得這滿桌點心可愛,但吃點心的堂弟,莫名順眼。

  他決定以後多給謝輕舟餵東西。

  「阿兄。」謝垂珠沐浴在大哥冰冷的視線里,實在忍耐不住安靜的氣氛,輕聲開口,「我剛才被公主帶去了萬香苑。但中途聽見了奇怪的聲音,被人攆出來了,還沒來得及和公主辭別,沒關係麼?」

  「奇怪的聲音?」

  謝予臻壓了壓眉峰,眼底滑過一絲憐憫,「你不必在意,宮裡什麼怪事都有。公主那兒也不用操心,沒事的。」

  「噢。」

  垂珠雙手捧著杯子,啜了一口桃子茶。

  淦,不管怎麼說,這個真好喝。

  再喝一口。

  「顧顓是你殺的?」

  噗——

  謝垂珠猝不及防,噴了謝予臻一臉。

  「……」

  她趕緊抽出帕子,俯身過去,給他擦臉:「阿兄,我不是故意的,你燙著沒有?」

  清淡的茶水淋淋漓漓順著謝予臻的眉眼往下滴。他的眼睛沾了水,便像是蒙了一層霧氣,沒那麼凶了。

  謝垂珠扶著他的下頜,動作很是輕柔。擦完臉又擦脖頸,指尖不意刮過凸起的喉結,惹得他下意識吞咽。

  「夠了。」

  謝予臻推開她,總覺得喉間那塊皮膚有些異樣,清清嗓子道:「你且說正事。」

  謝垂珠腹誹,這人講話真夠跳躍的,上一刻還在閒聊,冷不丁就提起兇殺案來,誰能招架得住。

  好在她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是我殺的。」

  謝垂珠揪著手裡半濕的帕子,「我不小心聽到他和奚先生談話,提到什麼假信,模仿筆跡……」

  她惴惴看他,很好地藏匿住探尋的神色,「他們好像還念了一個名字,謝未明……」

  謝予臻喃喃自語:「謝未明?」

  「對。」垂珠緊盯著他的面容,生怕錯漏任何端倪,「別的我也沒聽仔細。可能是很重要的事,不該讓我聽到。所以回寮舍的路上,我被顧顓攔住,逃到後山……阿兄,他太過輕視我,才會受我掣肘,死在湖裡。」

  屋內很是寂靜。

  謝予臻沉思許久,問:「你傷得如何?」

  「左胸這裡被捅了一劍。」謝垂珠指了指鎖骨下方,「後背和腰腿也有些割傷,不嚴重。」

  紙一樣的人,是如何抵死抗爭,才活下來的呢?

  謝予臻無從想像。

  他看著她,隱約在這單薄脆弱的表象後,窺見了某種堅韌與狠勁。

  「不坐以待斃,是好事。」謝予臻說,「你殺他,理所應當。」

  謝垂珠:「那我以後……」

  「以後你還是回家裡念書。」他打斷她,「國子學不適合你,我近日聽說,有些學生總給你找麻煩。顧顓的事忘掉即可,若有人問起,你不必回答。」

  這語氣顯然無可轉圜。

  謝垂珠只得點頭。

  謝予臻抬起手來,虛虛按在她左胸傷口處,垂眸道:「是這裡麼?」

  謝垂珠驚了一下,沒躲,低聲回答:「是這裡。」

  「嗯。」

  他收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好孩子。」

  謝垂珠莫名抬頭,不知道自己為何受了誇獎。

  因為驚訝,她的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神色懵懂如同小鹿。

  謝予臻移開目光,只說:「我送你出宮。」

  起身時,他不防踩住了自己的衣擺,向前摔倒。謝垂珠驚呼出聲,伸出手臂去攔,結果力氣不足,反被壓倒在地。

  癒合得差不多的傷口,被沉重的男子軀體一壓,再次炸起疼痛。

  謝垂珠悶哼一聲,半天爬不起來。

  「抱歉,我……」

  謝予臻只覺手掌按到了一片溫軟,究竟是哪個部位他也沒顧上想,忙著道歉,「你還好麼?是不是碰到傷了?」

  「大人,廷尉署傳信——」

  奉夷踏進門檻,看見地上兩具交疊的身體,頓時卡殼忘詞。

  屋漏偏逢連陰雨,聞溪的笑聲隨即傳來:「予臻,你托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下一刻,衣袂飄飄的青年出現在門口,待看清屋內景象,險些栽倒。

  「啊。」

  聞溪扶住門框,震驚出聲,「你們……」

  「你別誤會!」謝垂珠伸出爾康手,「我們什麼都沒有!」

  然而聞溪戲精附體,當即掩面頓足:「謝輕舟!一個桓不壽還不夠,你竟然連自家兄弟也不放過,簡直、簡直太淫穢了!你們這樣做是要遭天譴的!」

  喊完拔腿就跑。

  謝予臻拉起謝垂珠,整理好衣冠,冷冷對奉夷下命令:「把那個瘋子抓回來,殺了罷。」

  傻愣愣的奉夷回過神來,足下運力,身形頓時飄出幾丈外。

  沒多久,就把人拎回來了。

  謝予臻捏著聞溪的衣襟冷笑:「好玩?」

  「不好玩,不好玩。」聞溪偷偷瞥向胸前的手,生怕這人碰到自己皮膚,「予臻,予臻啊,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倆沒啥,就想開個玩笑逗逗你……」

  謝垂珠知道他不能碰男人,於是抓緊機會拱火:「哪有這麼開玩笑的,我的名聲也就罷了,阿兄清風明月一樣的人,由得你亂喊?混帳!」

  揍他,揍他!

  捏他脖子,打他臉!讓他起紅疹!

  謝垂珠內心猶如拳擊場,格外沸騰。

  謝予臻微微挪動視線,望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反而忍不住扯了下唇角。

  「行了,別鬧了。」他放開聞溪,先問奉夷,「廷尉署傳來何信?」

  奉夷稟告:「回大人,奚惑死了。」

  怦嗵。

  謝垂珠心臟重重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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