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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甜蜜七夕

2024-08-31 04:56:21 作者: 玄暉

  唐灼腳下生根般,竟也濕了眼眶。

  他渴望一心人,在面對二人如此真摯的感情時,也不由得心生惆悵。

  皇宮中,也因民亂的暫息,而難得有了喜氣。

  董徹給了宮人節日賞賜,皇后張唯英也得了三匹蘇錦、一對瑪瑙耳環、一座白玉雙耳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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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人們臉上滿是喜氣洋洋,進出宮門的腳步也輕盈許多,張唯英吃完午飯,罕見地有了愁緒。

  說來在現代,她雖然沒交過男票,但她聽她朋友交的摳搜心機男,七夕帶她朋友去逛公園,硬說浪漫,後來朋友瘋狂吐槽:浪不浪她不知道,反正人擠人是挺慢的。

  聽著各色朋友的情感吐槽,張唯英簡直對男人這種生物產生了恐懼。

  張唯英嘆了口氣,被一旁的宮人敏銳察覺:「皇后娘娘心情不好?」

  張唯英深知這宮中儘是董徹的眼線,哪敢多說什麼,只是笑著搖搖頭。

  那婢子卻通透,連忙拿來董徹賞賜的耳環:「娘娘可要試試這雙耳環,奴婢聽說,這是陛下挑選許久才送來的,說是符合娘娘的氣質。」

  張唯英一邊在心底吐槽自己哪有什麼氣質,一邊忍不住打開錦盒。

  只見耳墜呈葫蘆狀,四枚碩大珍珠被金絲裝綴在處,上端如總覆一枚花葉,是綠瑪瑙。

  張唯英拾起,放在手心,那瑪瑙澄綠如同成葉,流光溢彩,說上一句巧奪天工也不為過。

  張唯英也是女子,心尖一動,愛不釋手地把玩一會兒,就依依不捨放回盒中。

  「娘娘不試試嗎,今天是七夕,陛下要是過來了,想必定是願意看見您戴著它的。」

  張唯英搖搖頭,這正是她憂愁的地方,董徹天天日理萬機,現在民間叛亂稍有平息,董徹更是趁熱打鐵,據說忙得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怎麼可能來陪她過七夕啊。

  張唯英壓下心頭的小小失落,縱使自己想得再開,對愛情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更何況董徹卻實打實是她兩世以來的第一個男人。

  「瞎想什麼?」張唯英搖搖頭,只求榮華,不求真情。

  她在心底默默對自己道。

  「收起來吧。」張唯英已是心緒空靈。

  夜間,清爽夜風吹著廊下各色的綢絲,夜空澄澈,如同孩童的眼睛。

  張唯英讓宮人退下,她搬了個凳子坐在窗邊,這裡只能望見皇宮各色建築的一角,夜空料峭著斜插進無邊虛空中。

  張唯英腿蜷縮起來,下巴擱在腿上,看上去小小一隻。

  她望著夜空,眼眸濕潤。

  她罕見起了思鄉之情,現代有什麼好的啊,卷得要死。

  可張唯英還是好難過。

  這個古代,冷冰冰的,處處都是銅牆鐵壁,沒有一絲人情味。

  董徹走慈慶宮之前半刻,還在聽錦衣衛指揮使閆月關於殘餘民兵及後金軍隊的報告。

  原來自從上次害了杜明未果,見董徹沒有處置他,王俊海愈發肆無忌憚,多次惹得董徹不快,實在忍不了了,乾脆一紙詔令,打發他回家養老去了。

  但王俊海走了,錦衣衛的活又一時無人能接手,董徹思來看去,決心叫閆月暫代錦衣衛指揮使一職。

  閆月正說著,卻見董徹難得出神了。

  他呆愣愣瞧著他,不曉得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心中正打鼓時,卻聽見董徹問:「閆月,今日是幾號?」

  閆月:「啟稟陛下,是七月初七。」

  「今天是七夕啊,」董徹一笑,「既然是過節,你先退下吧,好好休息。」

  閆月剛走,董徹便擺駕慈慶宮,走到窗邊時,被授意的宮人皆屏息斂聲退下,董徹見張唯英影子落在冷冰地面上,眼眸晶瑩就像琉璃,倒影著整片夜空。

  她下垂的嘴角,昭示著她心情的奇糟。

  腳邊規規整整擺了兩個酒瓶,張唯英晃著酒瓶,夜風吹起她碎發,素麵朝天,也別有風姿。

  董徹走過去,手撫上張唯英眼角,感受到細微濕潤,董徹低聲問:「怎麼哭了?」

  張唯英喝得暈乎,看人都重影,她咂了下嘴巴:「你是誰啊?你長得好像我的夫君。」

  董徹笑了,這句話,也細細觸動他的內心。

  「我就是你的夫君。」董徹屈腰,一手扶住張唯英腰,一手饒進她腿彎,輕而易舉將她抱起。

  張唯英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隨他轉了半圈。暈乎乎好像漂浮在雲間。

  她身子緊繃,習武本能,她不斷掙扎。

  「別動,窗邊待久了會著涼的。」董徹輕聲道。

  張唯英怔愣看著他,甚至伸出手指孩子氣地戳了戳董徹的臉頰,喃喃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很忙嗎?」

  周遭的宮人見狀,皆倒吸一口涼氣。

  董徹只是低看了看她,目光溫柔,輕輕地將她放置於軟塌上,接過宮人遞來的濕毛巾:「你們都下去吧。」

  「偶爾休息陪陪自己的皇后,我想沒什麼。」

  不知是被那毛巾的熱氣熏,還是因為他這句話,張唯英眼睛更紅,竟不很爭氣地掉了幾滴淚下去。

  董徹儘量放軟聲音,低聲問:「怎麼了?為何傷心?」

  「我想我娘了。」張唯英不去看他,頭埋進毛巾中,啞聲道。

  想到她娘還在人世,董徹便以為她是入宮這一年多,未曾見到家人而傷心。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這種事,因為自己從小就沒有親人的疼愛陪伴,久而久之,也沒覺得有什麼了。

  「唯英。」董徹手撫上她面頰,道。

  若張唯英醒著,定能發現那雙平素波瀾不驚的眸子,此時閃著異樣的光芒。

  「你往後心裡難受,定要對我說,我可以安排張夫人入宮來與你相見,莫要一個人喝悶酒了。」

  「不要了。」張唯英蔫頭耷腦,悶悶道。

  她說得不是那個娘,而是能給她做油燜大蝦、排骨蓮藕湯,嘴上不饒人,心卻比誰都軟的娘。

  董徹卻以為她是懂事,心頭不禁愈發憐愛。

  喚來宮女給張唯英洗漱收拾後,張唯英青絲如瀑,睡眼朦朧,沒待董徹說,自己先栽倒軟枕上,睡得香沉。

  董徹隨著躺下,他看著那酡紅的臉蛋,心頭浮出異樣柔情,他做出一件十分不符合身份的事,他微微起身,在那臉頰上輕柔一吻。

  她輕柔的鼻息繞過他鼻尖,他看著那如櫻桃般嫣紅的唇,目光深沉些許。

  罷了,今夜就叫她好好睡罷。

  董徹無奈心道,攬張唯英入懷,只覺柔弱無骨,張唯英的頭被他壓在胸口,悶得她磨蹭著抬臉,頭埋在他頸窩,尋了個舒適姿勢,又睡了。

  董徹一笑,他認真地端詳張唯英許久,這就是他的皇后,與他攜手一生的人,幸好,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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