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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大婚

2024-08-31 04:50:31 作者: 玄暉

  說來他也曾幻想過愛人,晨曦日暮,知他冷暖。

  何宴俯身,濃濃酒味直鑽鶯哥兒鼻腔,喝得不少。

  「我好高興,何氏。」何宴親親她的臉,「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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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搶不走。」

  鶯哥兒靜靜望著他,然後笑。

  本來納妾是不需要喝交杯酒,畢竟也不算夫妻,只是何宴堅持,鶯哥兒也就把從杜明那裡要的「閨中享樂之物」,摻著酒水喝下去。

  很快,她意識模糊起來,臉頰泛著異樣的紅,她伸手拉住何宴手背,將滾燙的臉貼著蹭來蹭去。

  何宴挑起她下巴,看一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他挑唇,除去腰帶外衣,撲倒鶯哥兒,笑道:「和誰要的藥,不學好。」

  他吻住鶯哥兒,衣衫件件被扔在喜紅色蠶絲地攤上,交錯間,恍然生出幾絲旖旎。

  洞房紅燭盡數亮著,偶有寒風吹得火苗哆嗦,那寒風卻像挑逗般,繞著焰火轉圈,惹得那燭火忽明忽暗,滴下大滴紅油來。

  夜風颳得正緊,沒了葉子的樹嗚咽著。

  次日,鶯哥兒先悠悠轉醒,望見滿目大紅,恍惚間她忘記自己身處何地,直到她望見枕邊睡熟的何宴,她涼了心,如同木偶呆直躺著,不敢回想自己昨夜的放浪形骸。

  「醒了?」何宴閉著眼,輕聲問,嗓音帶著清晨特有慵懶。

  何宴將鶯哥兒摟到懷裡,臉上帶著髓飽知味的愉悅,鶯哥兒略掙了下。

  「別怕,沒想動你。」何宴低聲道,隨後纏綿地吻她,兩人灼熱呼吸交纏,鶯哥兒咽了口口水,意識到何宴呼吸加重,抬手去推他,小小聲:「不要了。」

  話尾帶著顫音,勾得何宴愈加心癢。

  何宴起身,鶯哥兒縮在被子不敢看,誰知被何宴連人帶被子立在地上。

  何宴表情十分無辜:「你難道不幫你夫君穿衣服嗎?」

  鶯哥兒看他一眼,幾分無措。

  何宴抬起手臂,鶯哥兒堪堪扯著遮羞布,大片白皙鎖骨、圓潤的小腿稱著雲錦被面格外顯眼。

  何宴要去扯被子,鶯哥兒反而握得更緊,她抬頭幾乎是驚慌地看他。

  何宴眯著眼,很有些不悅。

  「其實現在藏著也沒用了,你是我的,皎意。」何宴語音如七月梅雨季,纏綿又潮濕。

  最後,鶯哥兒鬆開手,以何宴想要的方式幫他套上層層衣物。

  衣冠禽獸的何宴不滿足於過手癮,壓著鶯哥兒又親了半個時辰。

  直到雞叫響過三遍,埋在鶯哥兒脖頸處戀戀不捨的何宴,輕輕咬上一口,姍姍起身後,丟下一句:「晚上回來收拾你。」

  說完,邊整理衣服,邊步履生風往地外走。

  何宴走後,鶯哥兒仍然赤裸裸站在地毯上,其實屋中炭火很足,溫暖如春,她覺得還是冷,抑制不住地發抖。

  「水還沒好嗎?」話一出口,她發覺嗓子火燒般痛。

  待水送進來後,鶯哥兒將整個人埋進去,看著清澈見底的水,鶯哥兒撩起兩三粒。

  晶瑩水珠自手尖垂下,鶯哥兒很有些為水惋惜,被自己輕易弄髒了。

  她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並不很想哭。

  收拾乾淨後,侍女魚貫進入為她梳妝,新婚第一天要見公婆,奉茶,也算令婆婆接納自己進入家族。

  鶯哥兒沒有特意提前去背那些旁宗,不全是何宴不很在乎他們,因為婆媳關係這個難題,在鶯哥兒這不存在。

  若是和孟氏鬧得天翻地覆,保不准還有利於計劃開展。

  想到這,鶯哥兒指了指桌上閃花人眼的黃金首飾,是何宴為她準備的,她沒有父母撐腰,何宴憐她,哄她說就算她的嫁妝,於是雜七雜八送她幾大箱。

  「算了。」待侍女要給她簪上,鶯哥兒又改了主意,還是先看看那孟氏對她的態度,再做打算。

  下人們見到新來的姨娘款款走來,紛紛扔下手中活計行禮問好。

  只見鶯哥兒身著粉白羽緞小褂,下身是攢珠長裙,外攏著件狐皮披風,頭上只簪著白玉簪子並幾件小首飾,耳垂著明月鐺,中間一點紅寶石。寒風吹得露出小半粉白臉蛋來,更惹人憐愛。

  下人議論著,說她像朵花,嬌嬌弱弱,怪惹人疼。

  到了婆婆門口,卻被告知婆婆還沒起,那婆婆身邊的大侍女巧兒,帶著點高傲神色沖鶯哥兒揚下巴:「太太喜清淨,還請姨娘門外候著。」

  鶯哥兒在孟氏門口生生候了半個時辰,直凍得手腳發麻,嘴唇青紫。

  那巧兒從屋裡掀起門帘,帶著渾身暖氣,先是看鶯哥兒笑了下,然後道:「林姨娘,太太請您呢,」

  鶯哥兒被這風吹醒,也看清孟氏對她是什麼態度了,暗自有些煩躁。

  因此進門也就萬分小心,好在孟氏沒整什麼么蛾子,正堂內極亮堂,鎏金香爐里燃著木樨香,幾支紅梅開得艷。

  鶯哥兒之前聽說孟氏,算算也是奔五,哪想婦人姿態雍容華貴,只四十出頭樣子,臉白,唇極紅,從頭到腳一絲不苟,

  孟氏眼大,卻不媚,聽人說話或是發怒時,眼都會瞪著,有點像水牛的眼,不同於鶯哥兒,她插滿頭的首飾,叮噹相撞,中年發福的手腕上嵌著只年輕時何宴爹送給她的龍鳳呈祥金鐲子。

  她是自以為聰明的性子,見鶯哥兒打扮如此素淨,卻更顯清麗氣質,心中狠哼一聲。

  「假模假樣。」她憤憤嘟囔著。

  心道,果然是骨肉相連,爹喜歡什麼樣的,兒子是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

  想當年,孟氏的爹是國子監祭酒,從四品,雖官職不高,油水卻極大,奈何孟氏自己是個偏方生下的庶女,又性直口快,不很惹父親喜歡。

  眼見比她小的都嫁出去了,快二十三還沒人為她操心的孟氏急了,只因她眼光甚高,前二年挑挑揀揀也沒個相中的,惹惱父親,加上嫡母的幾句小話,父親見她更是煩厭之極,這年恰逢錦衣衛千戶何中平喪偶,著急續弦。

  父親見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孟氏,意味深長道:「我這回幫你,你可聽我的?」

  「自是什麼都聽爹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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