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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天地為證

2024-08-31 04:50:12 作者: 玄暉

  杜明淡淡道:「讓何宴死很容易,但我們要的,是他手裡的權利。」

  「你自己都說了,你除了何宴對你的喜歡外毫無用處,我們當然要將此優勢發揮最大。」

  「你不僅要嫁給他,你還要博得他的歡心,幫助我坐上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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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何需要我,信王的人還不夠?」鶯哥兒問。

  「何宴此人多疑陰狠,我們也不是沒派女子去過,但收效甚微,」杜明誠實道。

  鶯哥兒:「我知道了。」

  杜明暗下卻懷疑,都說女人心是最軟的,平心而論,何宴對她也的確是不錯,等成了婚,有了魚水之歡,身子都盡屬了人家,難保鶯哥兒不會軟了態度,到時候叫何宴反咬一口,不僅是前功盡棄,還有可能對信王不利。

  「你真的能對何宴狠下心?」杜明猶疑問道。

  鶯哥兒卻突然躍起,伸手去摸杜明腰間的短刃,杜明心下一沉,只覺得鶯哥兒是後悔了,便閃身躲避,順勢抽出腰間長劍,對準鶯哥兒,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誰知,鶯哥兒不閃不避,直直撞上長劍,杜明吃驚,欲後退,鶯哥兒卻赤手抓住劍身,往裡用力帶,劍刺得更深,血很快濡濕鶯哥兒肩頭附近。

  杜明明白她的意圖,內心不由得也有些震撼,他鬆開長劍,滿頭大汗的鶯哥兒,硬是咬著牙將劍一下拔出,滾燙的血隨著劍濺出二三寸,落在冰冷地上。

  鶯哥兒臉白得如同死屍,眼神卻如同淬了鐵般堅毅。

  她哆嗦著嘴唇道:「我林皎意在此立誓,若不殺何宴以報恩情,原永生永世永陷地獄,輪五畜之道,不再為人。」

  杜明瞪著她,好像第一次見她。

  「好,我相信你。」杜明終是道。

  「我第一步要做什麼?」鶯哥兒捂著傷口,血從她指縫中滴出。

  杜明見狀皺著眉:「你先藏好你的傷口,別叫何宴知道你怎麼受的傷。」

  「我們的約定,上瞞天地,下掩鬼神,能做到嗎?」他嚴肅盯著鶯哥兒,問道。

  「嗯。」鶯哥兒點頭,「我絕不會將此事說與他人。」

  杜明神色稍緩:「何宴說何時娶你了嗎?」

  鶯哥兒搖頭:「沒有。」

  杜明端詳鶯哥兒連站都站不太穩,只是靠著心裡那口氣在硬撐。

  於是道:「你現在就做一件事,忘掉今晚的一切,明天,你還是那個單純受傷的,全心全意愛慕何宴的小姑娘。」

  鶯哥兒聞言面色一僵,嘴唇翕動,像是不知道如何回應。

  「做不到?以後你在何宴面前,做事說話都要小心千倍,好比戲子,就算對自己演的戲或是搭戲的對象萬分厭惡,還是只能規規矩矩演好你的角色,演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放心,我會幫你的。」杜明道。

  兩人走著,鶯哥兒忽然發現那並非是回別苑的路,因而以疑惑眼光望著杜明。

  杜明摸摸鼻子:「哦,我想著你傷處也蠻尷尬,靠你自己很難處理,我帶你去找依奴兒,同為女子,也好處理些。」

  鶯哥兒來不及考慮為何不帶受傷的自己去找大夫,卻找手無縛雞之力的依姐姐,就被杜明扯著衣領提起來,他像壁虎般,幾步攀到夢回春暖二樓。

  杜明單手扣住欄杆,隨之蓄力把她甩上去,鶯哥兒因著慣性,打了好幾個滾,後背撞在欄杆上,疼得她「哎呦」一聲。

  杜明隨後翻進來,看都不看她一眼,竟然是先整理衣服,鶯哥兒起身看他,他白淨的臉竟然飄著一絲紅暈嗎?

  「誰在哪?」依姐姐聲音從裡面傳來。

  隨後窗子被推開,杜明笑得極為乖巧,叫了聲姐姐,很有選擇的說了鶯哥兒情況。

  依奴兒一聽鶯哥兒還在外面流血挨凍,剜了杜明一眼:「你快將她帶進來,這麼冷的天,當他是你皮糙肉厚?」

  杜明:「這不是見到姐姐太高興了嗎。」

  「快去。」依奴兒急道。

  杜明癟起嘴,不情願地扛起鶯哥兒,那動作如同在抗一包穀糠,進去後十分沒有感情地往椅子上一扔。

  隨後委屈巴巴看了依奴兒一眼。

  「乖。」依奴兒隨口道。

  鶯哥兒震驚於兩人何時變得如此熟稔,看看杜明,又看看依奴兒。

  依奴兒走來,手中端著水盆和毛巾,欲笑卻又被擔憂神情覆蓋:「你怎麼受的如此重的傷?」

  說著涼涼看了眼杜明。

  杜明很識趣地轉頭走出房間。

  鶯哥兒沉默不語,依奴兒亦不再追問,剝下鶯哥兒上衣,白細皮膚偶然暴露空氣中,鶯哥兒發顫。

  依奴兒處理傷口很快,完事用毯子將鶯哥兒裹得嚴嚴實實。

  「你這傷可千萬別沾水,忌辛辣,我只是簡單止了血,你回去還需仔細照料著,」依奴兒又翻出盒膏藥,遞給鶯哥兒,「這是玉肌化痕膏,待傷好的差不多,你每天抹一點,傷痕會輕很多。」

  依奴兒坐下,看了鶯哥兒會,伸手將鶯哥兒攬入懷中。

  「姐姐,」鶯哥兒靠著她,閉上眼,宛如行夜路的旅人終找到棲息之處。

  「我好累,你知道嗎,方才我心好疼,疼得要死了一般。」

  依奴兒嗓音柔柔的,語調卻微涼:「告訴姐姐,是誰騙了你嗎?」

  「姐姐,你……」鶯哥兒吃了一驚,緊接著擺擺頭,「我不會說的。」

  「好,那姐姐問你,你可有和別人做過什麼約定?」依奴兒問道。

  「我……不知道。」

  「無論別人說什麼,千萬別答應,鶯哥兒,」依奴兒撫著鶯哥兒的頭髮,「你太良善,性子又剛強,你應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把什麼都背到自己身上,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知道嗎?」

  鶯哥兒錯愕地看著她,問:「姐姐,你是不是知……」

  「噓,姐姐是知道的比你多一點,所以才不願看著你跳火坑。」

  依奴兒指了指大門,杜明高瘦影子若有若無,「尤其是他,離他遠一點。」

  「不是什麼好人。」

  鶯哥兒很難不贊同:「我知道,他可不是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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