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查清楚

  他這些日子和許逸相處甚歡，老人常和他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什麼知行合一、范仲淹、賑災濟世了。

  他聽不大懂，只是明白了老人想著百姓，處處著怎樣讓百姓日子好過些，之前他又聽說許逸之前可是個二品大官，更是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許公幫忙取個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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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逸愣住：「……我一個身陷囹圄之人，又怎能配為貴子冠以姓名。」

  「哎，許公莫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王二就認定你了。」

  許逸愣住，眼角濕潤了，點頭道：「好好，我想想……」

  十二月中旬，錦衣指揮使何宴回京，因公受傷的他回京後自然是受盡關懷，宴只赴了乾爹尹賢芳的、禮倒是收的四面八方。

  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何宴一律以養傷回絕。

  錦衣衛里也積了大堆事務，著實令他忙了一陣子，幾天後，他翻閱檔案，抬頭問韓風：「許逸等人如何了。」

  「稟大人，還活著。」

  何宴點點頭，並不意外，只是心中有點膈應。

  但也不是一時能解決的，這時書房的門童端上馬蹄酥和蓮子銀耳羹，何宴望著望天色已晚，想著鶯哥兒還等著他回家吃飯，心情很是愉悅。

  「韓風，我要納妾了。」何宴轉頭對他道。

  「恭喜大人，」韓風喜出望外，拱手道，這幾年提親的人家不少，但大人都沒相中的，家裡又沒個正經家長，至於大人都二十四，連個侍妾都沒有。

  他又問：「不知是京城哪家的名門閨秀？」

  何宴擺手，嘴角微挑：我也不清楚，你幫我查查吧。」

  「啊。」韓風愣住。

  「叫鶯哥兒，之前叫林皎意，家中從商，家道中落是在她六七歲時吧，這是他們之前查的，不全。」何宴將檔案交給他。

  「你盡心查一查，三天之內報上來，我要知道她祖上三代的情況，她還剩下什麼親友，以及她本人經歷，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一件也不許漏，明白嗎？」

  「是，」韓風接過檔案，「不過大人您……」

  韓風一聽，便知這姑娘沒什麼地位，說不準還是個賤民，不免有些不忿。

  何宴一眼便知他在想什麼，問道：「你成家了嗎？」

  韓風：「去年剛成。」

  何宴：「你可鍾意你的娘子？」

  「當然，我娘子很溫柔賢淑，大方容人，今年又張羅著給我抬進一房妾，一起孝順公婆，我很滿意。」

  何宴笑了：「可她一點也不溫柔，倔得很，也不容人，心眼小的很，又嬌氣，動不動就掉眼淚。」

  看著韓風目瞪口呆的樣子，何宴：「可我還是想娶她，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在別苑廚房張羅飯菜的鶯哥兒背過身，打了兩個噴嚏。

  她：「奇怪，誰在念叨我。」

  見時間差不多，她取小碟，嘗了口湯，鮮美可口。

  「公子，公子回來了。」僕人聲音傳來。

  鶯哥兒將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正碰上剛進門的何宴。

  「回來了？正好我菜也做好了。」鶯哥兒笑道。

  何宴看著她，鬢邊微汗，卻更顯得她皮膚素淨，他伸手擦去她臉側的灰。

  鶯哥兒不甚好意思，小聲道：「不知是什麼時候蹭上的，羞死人了。」

  何宴硬了一天的心就軟下來，將她拉入懷裡，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低聲道：「以後這些事不用你做。」

  「哦。」鶯哥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自覺地位尷尬。

  「吃飯吧。」何宴鬆開她，順勢揉了揉她的頭。

  「你今天心情不好？」鶯哥兒問。

  何宴好奇：「你如何得知？」

  「你沒什麼胃口看起來。」

  何宴放下筷子，捏了捏眉心：「今天事是有點多，乏得很。」

  「不說這些，」何宴拉過她的手，神情認真起來，「鶯哥兒，我三天後會給你送聘禮，除了那二萬兩白銀，你還想要什麼？」

  「沒有了。」鶯哥兒亦盯著他的眼，輕聲道。

  何宴攬過她的脖子，輕輕在她唇上烙下一吻，眼中儘是溫柔。

  他低聲道：「我很高興，你願意嫁給我，皎意。」

  鶯哥兒心尖柔情涌動，或許此生漂泊，終在此停靠。

  所以做妾又如何呢，只要是他，她願意。

  她雙手攀上他的肩頭，主動吻住他，何宴嘴角上揚，回應熱情。終是何宴技術熟練，他很快掌握主導權，鶯哥兒被吻到眼角發紅。

  何宴咬了下她的下唇，痛感更讓鶯哥兒感到興奮。

  「我會對你好的。」何宴微微低喘，更顯得誘人，「傷害過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嗯？」

  見到鶯哥兒眼中的不解，他笑了笑：「以後你就明白了。」

  夜神人靜，何宴仍在書房翻閱資料，想要扳倒王琨，不能操之過急，他根基深厚，自己雖於職位上占有優勢，可他擔任刑部尚書這麼多年，也不是白乾的，一擊必中，找到最有力的證據。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何宴手裡掌握大小上百名官員、總兵的短處，他全部分類整理，歸放在書房密室里，這年頭，收禮，徇私情，都已不算什麼，何宴拿的都是他們的唯恐旁人知曉的痛處，即使如此，大部分官員的也有一指厚，而當他目光落在王琨那處，心裡嘆了口氣，竟只有薄薄一張，記的還是陳年黃曆的小事，毫無作用。

  王琨這個老狐狸！

  正在何宴頗為頭疼時，他常年安排在王琨身邊盯梢的錦衣衛給他帶了天大好消息。

  「你說王琨昨夜去見了許逸長子許易之？」何宴站起來，「你可看清了？」

  「絕對沒錯。」那探子道，「只是那他實在太過警覺，屬下沒法近身，遺憾未聽清他們具體所言何事。」

  「沒關係。」何宴心情大好，「你幹得不錯，賞銀一百兩，去領賞吧。」

  「恭喜大人。」屬下退下後，韓風難掩激動，立馬道。

  何宴：「換個人繼續監視，王琨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韓風：「是。」

  「我今晚要去見刑部左侍郎。」何宴道，「你替我下個拜帖，約在壽春茶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