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吃藥就親你了
2024-08-31 04:13:53
作者: 辣白菜
這個時候大部分藥店已經關門,游卓然開車去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藥店買到了退燒藥,回來時卻見原本關上燈的客廳亮著燈。
手中印著藥店logo的塑膠袋突然落在地上,游卓然注視著抱著卿晗從臥室出來的不速之客,原本溫和俊朗的臉頓時沉下來,目光寒如萬年的霜雪:「你來幹什麼?」
遲宴川語氣同樣冷漠:「和你有什麼關係?」
兩個氣場完全相異的男人突然在同一個頻道對上,火藥味濃得嗆人,可惜卿晗已經靠在遲宴川的肩頭再次昏睡了過去,對這一切全然不知。
遲宴川絲毫沒有把游卓然放在眼裡,抱著卿晗邁開腳步離開徐佳奈的公寓,游卓然伸手將他攔在門口:「遲總這算是非法入侵吧,難道還想把人帶走?」
遲宴川淡漠的眼神掃過游卓然:「是。」
游卓然皺眉,沒想到這人不占理還能這麼理直氣壯,他望向遲宴川懷中的卿晗,語氣里含著怒意:「她還生著病,你憑什麼這麼折騰她?」
遲宴川垂眸看向倚著他睡得酣甜的女人,嗓音低沉極具蠱惑力:「願意跟我回去嗎?」
「嗯……」卿晗手臂虛摟著遲宴川的脖子,像是無意識地從喉嚨當中發出的回應。
遲宴川輕輕勾了勾嘴角,表現還算不錯。
游卓然臉色僵硬得厲害,手卻已經無力地垂下,深深地握成拳頭。
遲宴川不再說話,倨傲地瞥他一眼,將卿晗帶出了徐佳奈家。
林昊在樓下等著,見遲宴川抱著卿晗從公寓樓走出來,愣了一下,下車想幫忙搭把手。
遲宴川卻說:「開車。」
見老闆不讓幫忙林昊收回手,趕緊走過去替遲宴川打開后座車門才坐進副駕駛。
「遲總,卿小姐……」感受到後視鏡傳來的視線壓迫感,他連忙改口,「夫人怎麼了?」
遲宴川低頭,扶著卿晗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腿上,再次探了探她的額頭,對林昊說道:「路上買點退燒藥。」
「是。」
回到別墅,遲宴川將卿晗放在臥室的床上。
林昊買的藥放在客廳茶几上,他起身走出臥室倒了杯水,按照說明書從錫紙盒裡按出幾顆藥片才重新回到臥室。
卿晗仍舊在昏睡,柔軟嬌嫩的面容仿佛剛剛綻開的花瓣,白皙當中透著淺淺的粉色,鼻尖上掛著細密的汗珠。
遲宴川俯身單手撐在床邊,在柔軟的床墊壓出一塊凹陷。
暖黃的護眼燈下他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伸手輕撫她的臉龐。
大約是他的動作煩擾了夢中人,卿晗眉頭擰得更深,腦袋微動試圖擺脫。
遲宴川低聲道:「把藥吃了。」
卿晗好像聽到有人催著她吃藥,可是她現下只想睡覺,也許睡一覺……病就好了。
可是對方卻像是不想讓她如意,手掌拖住她的後腦將她上半身稍稍托起,讓她靠在一個堅硬的胸膛,微涼的衣料貼在臉頰上還算舒服。
「張嘴。」
一粒藥片抵在卿晗的唇邊,有人以生硬的口吻命令她,卿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舌尖蔓延開來苦澀讓她緊閉著嘴往男人懷裡躲。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放下水杯將她的臉擺正,威脅道:「不吃藥的話以後就不讓你見爺爺了。」
卿晗緊閉的眼皮抖了抖,難道是噩夢成真了?為什麼不讓她見爺爺?這人也好討厭,明明她都已經病了,還不讓她舒坦。
人不舒爽地時候更容易委屈,卿晗眼角的淚珠子漱漱地滾落下來時遲宴川略有慌神,竟然有些不知怎麼辦才好。
他不過是想用些辦法逼她吃藥隨口一說,沒想到她不僅聽到了,還聽進去了。
拇指拭去她的眼淚,遲宴川無可奈何:「騙你的,別哭了。」
相處了這麼久他竟然不知道卿晗這麼愛哭,仿佛是水做的一般,輕輕捏一下都會擠出眼淚。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遲宴川也不好再逼她吃藥,將她重新放回床上平躺,撕了一副退燒貼貼在她的額頭上。
卿晗終於覺得放鬆,噁心難受的感覺也因為額頭上冰涼的東西而減退許多。
她只覺得身邊一直有個人來來回回,她抬起眼皮,那個身影修長挺拔,一身乾淨得體的白衣黑褲,是遲宴川平時最常穿的。
可是怎麼可能是他,遲宴川不會挽起衣袖擰毛巾,更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來照顧她。
卿晗睡了很久,脫水讓她嗓子眼裡幾乎快冒煙了,聲音嘶啞地哼道:「水……」
遲宴川身形一頓,轉過身見卿晗似乎有些醒過來的跡象,走過去端起水杯將她扶起。
卿晗爬起來仍舊是頭重腳輕,在看清男人的臉時她神色恍惚一瞬。
卿晗灌完大半杯水,遲宴川拿起床頭的溫度計給她量了體溫,體溫是低了點,但還是在發燒。
「既然醒了,把藥吃了。」
她神色怔怔地盯著遲宴川的臉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燒糊塗了。」
遲宴川真的在照顧她,是在做夢還是她產生了幻覺?
遲宴川濃眉深蹙,看來還沒完全清醒。
卿晗發呆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傻,又可愛得惹人憐愛,遲宴川目光垂落在她的唇上,晶瑩潤澤還沾著未乾的水漬,遲宴川喉間輕動:
「再不吃藥,我就要親你了。」
卿晗心停了一拍,遲宴川不僅在照顧她,還說要親她。
她緊咬著唇,語氣裡帶著試探:「可……以嗎?」
她竟然還有點期待。
此時的遲宴川很陌生,這讓卿晗更加篤定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但她又覺得這太過於真實,真實到遲宴川低頭吻住她的時候,卿晗清清楚楚地嘗到他渡過來的藥片苦澀的口感。
真的好苦,可是又很甜。
卿晗閉上眼,想用盡全身的感官來體會這個吻,吻到她覺得呼吸不暢,在這份虛無的溫柔里窒息。
兩片唇瓣稍稍分開得以片刻喘息,卿晗意猶未盡的臉龐落進眼底,遲宴川額頭抵在她眉間逼迫她看著自己,問道:「我是誰?」
卿晗睜開迷濛的眼,抱著遲宴川的脖子親了親他高挺的鼻樑,用似是在撒嬌地口氣喊道:「老公……」
她這聲老公叫的人心生躁意,遲宴川眼神一黯,再次攝住她微微嘟起的嘴唇。
卿晗被親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唇跟他冷冰冰的性格不同,是溫熱的。
真奇怪,像真的一樣,卿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