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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相爺失態了

2024-09-02 08:59:24 作者: 九米刺蝟

  月色皎皎,書房裡燈火俱滅。

  楚靈兮站起身撥開紗簾看了一眼對面,不由得嘆了口氣。

  看來他今日是真的生氣了,生大氣了。

  「相爺平日裡都要到半夜才會睡下的,今日……」春夏都快急哭了,「奴婢這會兒怎麼覺得相爺這麼可憐呢。」

  楚靈兮:……

  這丫頭今兒是怎麼了?留不住了,趕緊找人嫁出去。

  既然想好了,明日就早起給他煮粥賠禮道歉。

  

  多思無益,上床睡覺。

  楚靈兮就是如此,從不自苦,也不糾結,犯了錯誤就拉下臉皮來好好賠不是。

  書房裡。

  江雲朗躺在榻上,拿雲將他要用的東西送了來就關上門走了,這是他的規矩。

  他從不飲酒是因為每次飲酒他就會十分難受,拼命地吐而且渾身起疹子,整個人暈暈乎乎什麼都做不了。

  方才出了酒樓一直到楚靈兮的鋪子上,再到一同坐馬車回府,他一直在忍耐,極力的忍耐,以至於這會兒才覺得疼,因為,為了克制,他將自己的手指掐出血了。

  剛剛吐了一陣子,舒服了一些,江雲朗躺在床上直喘粗氣,頭痛欲裂。

  拿雲知道主子的脾氣,這樣的時候他也只見過一次,那次是先帝爺駕崩,他第一次喝了酒。

  而且,他喝酒後不許人侍候,就像他每次受傷,總喜歡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療傷。

  房間裡沒有燈,一股子噁心的味道又一次泛上來,江雲朗撐起身體踉踉蹌蹌地去後面的更衣室吐。

  胃裡頭翻江倒海,腦袋裡天旋地轉,他差一點兒沒站穩。

  好容易吐了出來,又覺得渾身黏膩且癢得厲害,他努力撐著自己泡在冷水裡。

  冷水止癢又降溫,而且還能快速褪去他一陣一陣泛上來的噁心感。

  不知泡了多久,江雲朗覺得好些了,便從沐桶里起身,簡單地擦拭了一下身體便草草裹上浴袍重新躺在了榻上。

  然而,喝了酒的人緊跟著用冷水沐浴,他的胃裡頭漸漸抽痛起來,那種感覺,仿佛有一隻手揪著腸胃,一下一下地扯著,而且,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頻繁。

  江雲朗竟生生疼出一身冷汗。

  而這一夜,同樣難受還有楚靈兮。

  本來想躺在床上早早休息,可是翻來覆去地烙餅,就是睡不著,一下覺得仿佛房間裡有蚊蟲嗡嗡地飛,甚是討厭;一下又覺得門窗緊閉太悶熱,喘不過來氣,結果更是鬧得滿腦門子汗,實在睡不著了。

  索性起床,摸了把蒲扇拉開門到院子裡走走。

  葡萄藤下吹著夜風,那份煩悶和燥熱頓時散去不少,綢緞的寢衣被風吹得輕撫皮膚,涼涼的,痒痒的。

  四房的小院兒里一到夏日便滿是葡萄藤,鬱鬱蔥蔥遮住了白日的艷陽,每到夜晚時分更加涼爽許多。

  楚靈兮沿著葡萄藤,借著皎潔的月色看著一串串垂下的飽滿且晶瑩的葡萄,長得真好呀。

  京城的高門大戶都喜歡在院子裡種葡萄和石榴,寓意富貴吉祥,多子多福。

  順著葡萄藤一路走來,盡頭就是一株石榴樹,火紅的石榴早已長成,炸裂的口子裡滿滿的石榴籽,看著都讓人垂涎三尺。

  借著月光,楚靈兮踮著腳尖努力伸手夠到了一個個頭又大,籽兒又多的石榴,好傢夥,足有她一張臉大了,真喜人。

  剛想扒開來嘗一嘗,突然身後響起一個怪異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書房裡傳出來的,哼哼唧唧,斷斷續續。

  楚靈兮愣了一下,悄悄走到門口,趴在門縫上聽了一下,是他痛苦身.銀的聲音。她從沒見過那個樣子的江雲朗,她印象中的江雲朗從來都是不可一世高不可攀的。

  他怎麼了?楚靈兮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

  門縫太窄也看不清楚。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咣當」一聲,仿佛什麼東西掉在地上,楚靈兮下意識推門而入。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那人躺在榻上,胸前高低劇烈地起伏著,好似喘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般,掉落的茶盞在地上摔碎了。

  她走過去,看了他一眼,那張臉通紅,眉頭緊鎖,她伸出手去在他額上探了探,好燙呀。

  楚靈兮蹲在他身邊,「相爺,相爺,你怎麼樣。」

  江雲朗沒有反應。

  楚靈兮晃來晃他,整個人似乎很痛苦,卻仍舊不理睬她。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放下了手裡的蒲扇,趕緊端來一盆冷水,打濕了帕子輕輕放在他的額上,之後又弄了一壺熱水,用木勺一點一點給他餵下去。

  看著他眉頭略有舒展,楚靈兮知道他一定是覺得好一些了。

  這半夜三更的,她也不打算叫醒拿雲了,索性她也睡不著,乾脆就守著他吧。

  就這樣,她一會兒給他換帕子,一會兒給他餵點熱水,一會兒又給他擦擦脖頸降溫,整整熬了一宿。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春夏走出來,她朝著她招手,看著春夏一臉詫異,楚靈兮道,「你在這守著,我去熬點粥。」

  她直奔廚房而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碗白粥還有一碟小醬菜。

  江雲朗已經醒來了,坐在榻上,兩隻眼睛盯著她。

  楚靈兮沒想到他能起這麼早,晨光打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面色蒼白,虛弱無力。

  「相爺醒了。」楚靈兮很自然地放下托盤,「相爺還發熱嗎?」

  江雲朗早就醒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春夏和拿雲,兩個人告訴他是夫人守著他侍候他一整夜,又給他餵了好多熱水,難怪後半夜睡得那樣好。

  看著她一臉疲憊,手裡還端著為他熬的粥,江雲朗的心情一瞬間亮了起來,那是一種豁然開朗的舒坦。

  從未有過的一種暖心的感覺。

  「好多了。」他聲音悶悶地帶著濃重的鼻音,「你去休息吧。」

  「相爺。」楚靈兮將白粥遞給他,「我聽說了,相爺是因為幫我才去跟那些人喝酒的,昨日的事,是我信口胡謅,你……」

  「無礙。」他打斷她,接過白粥就著醬菜吃起來。

  又糯又香的白粥就著爽口刺激味蕾的醬菜,味道出奇的好。明明就是家裡現有的食材,怎麼今日吃起來就這般香甜。

  沒多會兒,一碗白粥見了底,江雲朗看著她,「再來一碗。」

  楚靈兮正有些不知所措,那一聲「無礙」,究竟是他不願意理她,還是真的無礙。直到他又要了一碗粥,她才舒了一口氣,「好嘞」,她轉身歡快地出去了。

  能再喝一碗粥,說明事兒已經過去了。

  楚靈兮腳下步伐輕鬆,到了廚房看見拿雲,「相爺還想再要一碗粥。」

  拿雲稱是,楚靈兮不忘又加了一句,「別忘了加點醬菜」,便跑走了。

  既然他沒事了,事情也過去了,那她也沒有必要再杵在他眼前了,別一個不小心又惹毛了他。

  楚靈兮回到寢屋,簡單洗漱了一下便一頭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書房裡江雲朗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聽說她一整夜為他擦拭臉和身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敞開著沒有系腰帶的寢衣,江雲朗頓時僵在那裡。

  她對他動手了?

  「相爺。」

  正當他琢磨著,拿雲端著托盤進門,「相爺怎麼了?」

  「怎麼是你,夫人呢?」

  「夫人?」拿雲慌忙道,「夫人昨夜整宿沒睡,這會兒睡下了。」

  她可真厲害,眼瞅著他好像消氣了都等不及他再吃一碗粥就跑走了,這見風使舵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也罷,看在她辛苦一夜的份兒上,姑且算了吧。

  江雲朗端起白粥,看了一眼,頓時覺得飽了。

  「撤了,不吃了。」

  「不吃了?」拿雲差異,「方才夫人還說相爺想吃……」

  江雲朗的一記刀子眼飛過來,拿雲瞬間閉了嘴拿著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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