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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結盟

2024-09-02 08:30:24 作者: 減字南柯子

  這些已上過戰場的兵卒跟那些入營的兵卒不同。

  新兵們什麼都不懂,於行伍之事上就如一張白紙,可讓越珵在上面隨意施展,給他們在最開始就定好規矩,讓他們早日習慣軍營的鐵律嚴苛。

  可這些已經上過戰場的兵油子的卻不一樣,他們已懂了行伍之間的潛在規則。倒不是說會不服越珵的管,而是他們難免會在一些事情上陽奉陰違。

  

  越珵不是神,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他們。而陽奉陰違多了又沒被罰,那些新兵自然也會不自覺地跟他們學。

  因此,他們在其中「作祟」,越珵勢必要花更大的力氣來整治,這個他寄予厚望的北衛所。

  「我起先也是這麼想的,甚至還專門去見了一趟燕王。但他卻並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反而還十分高興,覺得這是裴仲麟在給他服軟。讓我好好講這些羌縣兵卒安頓下來,莫要怠慢了他們。」

  本是當作一樁大事去見燕王的,卻被他這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表現噎得無話可說。話不投機半句多,知道他不能聽逆言,越珵乾脆只點頭應和,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這……」沒想到燕王居然連這點東西都想不清,還敢意圖謀反,一時之間,霍溦也不知說什麼好。

  而下一刻,越珵又拿出個紙卷遞給她,「這是裴仲麟讓人給我的。」

  「據他說,他此番前去羌縣,樊山礦產是一方面。而燕王,不聽他的勸,非要跟曾家人與虎謀皮,又是另一回事了。」

  存了推翻曾蜚的心,曾易最初接觸燕王時,燕王並沒有瞞著裴仲麟,還想讓裴仲麟給他出個法子,能徹底讓曾易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可裴仲麟的反應卻不在燕王計劃之中,嚴詞數落燕王,裴仲麟立時反對他跟曾易結盟。

  他的理由也很簡單,曾家家訓奇怪,且家風森嚴。而就是這般,如此多年裡,也沒傳出一個可以成功背叛家族的例子。

  不可能就這樣巧,當正當他燕王來此地時,這曾易就正好被家族擠兌得沒地方,必要推翻曾蜚這個族長。

  用來日大事跟這曾易賭一個可能,裴仲麟覺得不划算,甚至還可能還有大事被泄露出去的風險。

  可不管他怎麼說,那已等得有些沉不住氣的燕王,卻一定要賭這一回。

  在接連辯駁數十回後,裴仲麟心灰意冷的被發配到羌縣,而燕王則是如願以償地跟曾易結盟。

  「那曾公子跟曾家是否真的決裂,是看不出來。但他那未婚妻是曾蜚二位寧夫人的侄女,卻是真事。又是伯侄,又是姑侄的,聯繫這般密切,難道還會有隔閡。」

  看霍溦不大認識寧箏兒,在她走後,牌桌子上,沅南的那些頂級貴夫人們,很是好好跟她說了一番,這位寧姑娘的壯舉。

  包括跟在曾易公子身後,卻不限於去花樓堵曾易公子,她做了很多夫人不敢做的事情,卻也因不容於世,而被排擠。

  還記著於羌縣跟曾易的數面之緣,霍溦雖可惜他這樣的翩翩公子要娶一個這般不知輕重的女孩,但是這家族聯姻,時有不美也是常事。

  「除了這個,那裴仲麟這般掩人耳目的背著燕王跟你通信。不會就是這麼一番好心的,跟你說燕王同曾易之事吧?」

  「他想跟我結盟,在內外互相牽制曾易,也好在燕王身邊占有一席之地。」皺著眉,越珵搖了搖霍溦的手,「阿姐,你覺得這可信嗎?」

  先前在羌縣,能當面洽談時都沒有提起這一茬。如今相隔甚遠卻忽然說要結盟,不管這未來如何,至少在現在,越珵確實覺得他沒誠意。

  「他說,既決定要攪入這一團渾水,就莫要企圖能在半途之中抽身而退。那只能往前走,自然要現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要選一個走得最舒服的路。」

  在裴仲麟寫到這一點時,越珵幾乎都要以為,裴仲麟真耳聰目明至此,能在足不出羌縣,就能知自己在燕王面前的樣子。

  是看見他後文所寫燕王對他百般折辱,越珵才收了這個心思。

  哪怕裴仲麟信上言辭再為悲切,可他所說折辱卻都為烏有之事,而他能知道燕王對越珵態度如何,概因,燕王對越珵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都取決於裴仲麟當初給燕王的暗示。

  如今有拿燕王的態度給他來跟越珵同仇敵愾,若燕王日後有知,也不知他會不會後悔,親手將裴仲麟送到越珵面前。

  「結盟與否,現在談論,還為時尚早。便是等燕王手握一郡一州,再來談及此事也還來得及。燕王不是傻子,忠心未到,便是裝也該裝出點樣子來。」

  先不論裴仲麟此舉的違和之處甚多,就憑他們只是想給越家洗清洗清污名,有些泥淖,能避過去的就不要沒腦子的往裡面沖。

  「那就直接回絕他們?」對於政客之間的彎彎繞繞著實不懂,勉強跟上霍溦思緒,越珵還沒說完,就見霍溦擺了擺手。

  「還是先不要。」思量片刻,霍溦還是覺得先不要這麼直白,「虛與委蛇未嘗不是一種好辦法。回信是先跟他打哈哈,不主動,也不拒絕,端看裴仲麟那邊如何反應,咱們再來思量後續。」

  「畢竟說不得,在咱們尚不知情的時候,就已成為他們主臣之間博弈的棋子。那若是這樣,咱們的答應與否,其實都已算不得太重要。」

  心中一件大事落地,分出點閒心想著那追妻寶策上寫的東西,一把將霍溦整個人都攬入懷中,長手長腳的越珵躍躍欲試的往她身上擠。

  忙了好一陣子,才像一隻頑皮的猴子把自己的身子往一根樹杈上面掛那般,靠在霍溦身上,越珵這還沒來及裂牙笑,身子就被霍溦推開了。

  「煩不煩,煩不煩。」

  春衫薄,而他身上熱得跟個火爐一樣,手腳被束得,掙扎不得,才洗漱過的身子又冒出一層吸汗,見他始終不動,霍溦只好捏著他身上的一點軟皮,在他身上留下一對對月牙般的痕跡。

  但在軍中磨練的皮糙肉厚,于越珵而言,霍溦這點小力氣就跟螞蟻咬的似的。

  哎呦哎呦的叫著疼,身子不住往她身上依著,聞著霍溦身上的芬香,心中緊繃的那根弦,不知什麼時候悄然放鬆了,越珵就借著這個扭曲姿勢睡著了。

  而聽見他呼吸沉穩才知道他入眠了,整個人都像是被他五花大綁起來,艱難在這「捆綁」中尋得一個稍微舒坦的位置,聽著他撲通心跳聲,霍溦的眼也慢慢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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