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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姻親小舅子

2024-09-02 08:29:52 作者: 減字南柯子

  就如當初燕王一手安排他們去羌縣一樣,如今的這個身份轉變,也是他們無法選擇的。

  而聽霍溦這應答下來話,琳琅把手上溫潤玉鐲強硬帶到霍溦腕間。

  「那這樣,咱們一家人才總算是團聚。先前你們沒來就另當別論,如今既然你們來了,正巧明日郡尉府中便有宴席,藉機,我便將你們介紹給沅南的那些官宦女眷。只是……」

  

  「只是,娘舟車勞頓,身子不適,大夫看過說得靜養,無法跟我們一起外出做客。」

  霍溦這個農女,除都中的少數人見過,其他人都沒見過。如今換了新身份,她自可以毫無阻擋地外出交際。

  但越夫人這位將軍夫人卻不同,越振鼎盛之時,曾代表越家在外交際太多。各色宴席,人多眼雜,誰也無法保證,這沅南之中,一定沒人能認得出她。

  對霍溦的知情識意很滿意,拍了拍她的手,在霍溦走前,琳琅還特地囑咐她明日早點來,好一同收拾整齊,去郡尉府中拜壽。

  而在霍溦離開後,那個今日從她進門就被端莊包裹得密不透風的燕王妃,才高舉手邊茶盞對日,露出一個淺笑來。

  一切如計劃所算,今日身份定,來日便更有可以圖謀之處。

  不知燕王妃在她走後的表現,霍溦只跟著明顯是琳琅身邊大丫鬟的那個皓月,往這回安排的院落去,如今身份不同,自然住的地方也不大相同了。

  從那其蓁院入,一路過來,霍溦發現不僅琳琅身邊,如今就是府中那些掃院子的粗使僕婦們,也找不到一個熟悉的臉。

  用餘光留意著四周,待到了地方,拿著荷包送了那個萬問都以笑答的皓月,霍溦才有時間去找越夫人,將燕王夫妻把他們的如今身份安排給說清楚。

  而霍溦這頭剛跟越夫人說完,那搖身一變已成了燕王正經小舅子的越珵,也被灌了一腦子的東西跟一肚子的黃湯回來。

  一進來就拉著霍溦的手不放,越珵目光有些遲鈍,可脊背倒是挺得倍直。

  「怎麼?娘說生了四個小子,如今來了女兒也不錯。現下平白多了個姐姐,卻悶悶不樂起來?」

  雖明知越夫人這話中安慰可能更大,但實在是面對這一進來就扳著個臉的越珵沒法子,霍溦也只得這麼說著,先逗他動動神色。

  心知霍溦這是在逗自己,給面子扯出一個笑,跟著一把椅子,越珵一把眉眼溶溶的霍溦扣入懷中。

  正值長身體的年紀,一頓飯食量頂得了霍溦好幾頓的,沒個錯眼,身量跟竹子似的嗖嗖往上長。

  出都還只比霍溦猛一點點的身量,如今已然長得能輕易將霍溦整個人都包住了。

  掐住霍溦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在自己懷中,下巴頂在霍溦頭上,越珵捏著她細長的手指在手裡把玩著。

  「多個姐姐,我當然是開心的。可論誰,誰想多個那樣的姐夫啊?」

  親密依偎在一起,感覺到他張了好幾次才出了聲音,霍溦沒想到能聽到,越珵這麼個不著邊際的回答。

  「你是沒看見他那揚揚得意樣,隨便拉個姻親出來,就以為就能將我們拿在手裡當麵團捏。」

  「出來送我時,還讓我再多努力,以後多找幾個像樊山那樣的地方。」

  說到這兒,越珵難得在霍溦面前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他以為這樊山是大白菜啊!隨便去地上砍砍,就能帶得一籮筐來啊!」

  對越珵這形容忍俊不禁,整個人都笑得花枝亂顫起來,朝他的胳膊上拍了幾下,霍溦強忍著上翹的嘴角,「他可能是對你期望太高,才這麼說的。」

  「阿姐……」指頭掐住霍溦臉上一塊嫩肉,越珵搞怪地捏著揉了又揉,「阿姐,是誰家的啊!怎麼胳膊肘往外拐的,幫外人說話?」

  練武的人,連指頭上也滿是繭子,臉上那塊肉被磨得生疼。口中涎水被捏得快止不住淌下來,霍溦也不知,越珵從什麼時添了這壞習慣,總喜歡往她的臉上動手。

  就連先前越夫人也不知什麼時候瞧見了,時不時地露出來點,打趣她。

  啪的一巴掌將他躍躍欲試的手打下來,兩隻手掰著越珵那隻作怪的手往兩個方向扳,霍溦沒好氣地數落。

  「我不就隨口一說,也沒什麼特殊的意思,怎麼你就反應這麼大?弄得跟我怎麼著似的!」

  以前向來都是捏完就跑,如今頭一回,見被自己捏過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淺紅變成深紅。

  摸了摸鼻子,虧心地將眼睛從那處明顯的紅痕上移開,越珵裝模作樣地將手放在自己嘴邊咳了咳。

  咳完還不算,另一隻手欲蓋彌彰地將那塊紅色的地方遮起來,越珵將臉蹭到她的肩上,「是是是,阿姐說得對,都是我想多了。」

  「那燕王究竟跟你說什麼了?」

  還不知自己的臉已變得紅腫,只聽越珵服軟就放過了他,霍溦還不知道自己今日的沒注意,會在日後間接助長了越珵的囂張氣焰。

  「能說什麼呢?不就說我現在好歹是他的小舅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是如今暫時無法恢復越家清名,也不會讓我多受委屈。讓我以後想幹什麼,就放心大膽地干,別怕有人會在背後阻攔。」

  「哧——怎麼把你搞得跟什麼紈絝子弟一樣?」

  「我倒寧願他把我當作什麼紈絝子弟才好。」

  先將瞞著越家人將死訊報上,讓他們成了沒身份的幽魂。如今又給他們編了個這麼離不開的身份,讓他們不得不繼續為燕王效力。

  而在燕王這艘戰船,越珵來日做出功績,那是燕王的小舅子,自然不足為奇。

  可若做不出什麼功績來,也不過是多了個紈絝小舅子,是早逝還是病退,不顧都是他的一句話罷了。

  怎麼著都是燕王的利,先前還覺著手握樊山消息,能讓這燕王稍微收斂些。

  任誰都沒想著,燕王反手的一石二鳥,讓他們更落入這般進退維谷的境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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