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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與你無關

2024-09-02 08:29:27 作者: 減字南柯子

  面對馮盈的這滿是冠冕堂皇的回話,從入了門就一直主動問話的霍溦,卻挑眉以對,難得的沒有開口。

  而正是霍溦的這個挑眉,卻讓馮盈放在杯盞上的手一霎時青筋直冒。

  

  勉強讓自己維持住不要失態,桌下手攥成拳,馮盈只覺得自己要分裂成兩個人了。

  瞧出馮盈的隱忍,看她忍耐不住地將冰茶猛然灌入口中,霍溦不緊不慢地給她又補了一刀。

  「多日不出房門,那夫人可知,李公子如今所在的那座樊山,現在滿是悍匪。而為降回鶻,軍中已決議剿匪。」

  為了攪動羌縣風雲,越珵先前假意剿匪的動作並無特意遮掩。因這突然冒出的絳縣悍匪,如今城中人人自危,霍溦不信馮盈這個視子如命的人,聽到這裡,能坐得住。

  「你跟蹤我?」

  轟的一下子站起來,砰的一聲將身後凳子帶倒,氣急敗壞的伸手指著霍溦,明明也派人監視著霍溦,但馮盈說這句話卻半點不虧心。

  「夫人,這話,未免也太嚴重了。」

  用匕首將馮盈帶著大紅丹蔻的手移開,對那些衝進來的兵卒擺了擺手,霍溦並不介意讓馮盈看到自己對她的提防。

  「我們……」拿著匕首在桌上點了幾下,示意馮盈坐回原位,霍溦第一次在馮盈面前連表面工作都懶得應付,「我們這可是好心好意的在保護您。」

  「畢竟,您身份貴重,乃為前縣令之妻。城中生亂,就是所有人都能死於亂中,您這位重要人物,也得完整無缺才好。」

  胸口劇烈翻動,心中恨得要滴血,還是不得不對上霍溦,狠狠坐下,馮盈這一回沒有搭理霍溦。

  「刀劍無眼,而匪賊兇悍。樊山地勢複雜,若軍營剿匪,一不留神,放出什麼流矢,傷了什麼不該傷的人,就不好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

  從收到李承嗣回信後,就知道自己落入了一個不受控的陷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面對霍溦這狀似談話,卻實為威脅的話,馮盈只能從口中憋出這句話。

  「夫人,你我相交多日,當知我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之人。」轉著手中匕首,在馮盈驚異目光中,霍溦忽然掀開了那堆東西。

  「你做什麼?」從霍溦起身就知不好,飛快起身卻始終徒勞,看見霍溦將那些東西攥在手中,馮盈幾個跨步就像竄到霍溦面前。

  「不要動。」匕首明晃晃的從馮盈脖頸處划過,馮盈愛子,可以說是愛子如命,但真跟她自己的性命比起來,她還是更愛自己一點。這一點,從當初縣令易主時,霍溦就已經看出來了。

  用匕首攔住馮盈,幾下將那些寫滿缺胳膊少腿的字的紙張翻過,在馮盈又忍不住往這裡撲之前,霍溦將這些東西有還給了她。

  「看來,不在夫人身邊的這幾年,李公子過得很苦啊!」

  也不知是李承嗣親手寫的,還是什麼人在背後教的,這滿紙的心酸之言,就連霍溦這個沒有當過母親的人,都覺得心疼難忍,就更別提,馮盈這個尋子多年的人。

  「與你無關。」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四個字,若非畏懼霍溦手中匕首,馮盈早就將她那張花容月貌給撕碎。

  「怎能與我無關呢?」既然已經得罪馮盈,霍溦也不介意再多得罪點,在她的怒視中,旁若無人的翻找著那些或許被馮盈藏在的東西,是在馮盈實在忍不住要大吼的時候,霍溦才停了手中動作。

  「李公子,在樊山,說不得比這之上過得還要慘呢?」

  笑盈盈的往馮盈心上插刀,霍溦現在還挺感激那個現在不知在何處的鹿野。

  畢竟,若果不是他著意為難她,她也不會摸到財蛛巷,而不到財蛛箱,她又怎麼可能能遇上那個早就見過面的「李公子」呢!

  從看見那個按照時間放在最底下的紙上的名字就想起了那個狼狽跪在門前的人,霍溦現在倒是有點理解馮盈的心思了。

  「你又不嫁給我兒子,他過得怎麼樣?都與你無關?」

  只會說「與你無關」,在霍溦一步步試探下,露出馬腳,馮盈現在只恨不得將她給趕出去。

  對馮盈的排斥視而不見,霍溦道:「原來李公子還有個諢名叫狗三啊!」

  聽見狗三這個名字,就不住的閉眼,哪怕這已是既定事實,但聽到這個上不得台面的名字,馮盈還是忍不住的對李濤心生怨言。

  「樊山之上,別的人我或許不認識。但這位狗三公子,我卻真的有過數面之緣呢!」

  當初從財蛛巷出來,遇見一個男子跪地懇求一位婦人讓他能給她的女兒送些吃食。

  是在那時,霍溦發現城中百姓有很多都知道了樊山有礦的消息。而也是在那時,霍溦跟越珵見證了一對意中人違背世俗的私奔。

  巧的是,那私奔的小兩口,男的正是名叫狗三。

  狗三這個諢名挺常見,但是叫做狗三又跟樊山之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除了感嘆命運的湊巧,霍溦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也許夫人並不知道,這位狗三公子雖然如今處境簡單,到還是有個好姑娘,願意真心跟隨他呢。」

  見馮盈臉色有了變化,霍溦又道:「所以我才想問夫人急不急,畢竟,若是再耽擱些日子,夫人怕是都要錯過孫子的出生了。」

  「當初誤了兒子成長,夫人已是追悔莫及,如今又要錯了孫子出生,我只是怕夫人會悔恨終生。」

  兒子、孫子,心裡暢想著這兩個字,連霍溦什麼時候靠近自己都沒發現,是肩膀被霍溦輕拍,馮盈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抵抗的能力了。

  「我早告訴夫人我不日要離開羌縣,如今我不是總旗的妻子,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身份。」耳朵附在馮盈耳側,霍溦緩慢摸上她的脖頸。

  「我無意為難你,也不會將你推入眾矢之的。今日談話,出你口,入我耳。你若擔心,大可在見到兒子兒媳後遠走高飛,相信以夫人能力,必不會過得比現在差。」

  「你問?」感受到那指尖在脖頸不住的滑動,馮盈憋出這兩個字,「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樣最好,畢竟帶傷見兒孫,也不太好。」鬆開馮盈脖頸,將手放在她的肩上,霍溦將她蹭亂的髮絲理順。

  「第一個問題,上回我見你,屏風後人,是否為晉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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