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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某,裴氏仲麟,見過二位

2024-09-02 08:29:11 作者: 減字南柯子

  「周靳回來了!」

  曾蜚一共只給了羌縣十日時間,怕周靳路上遇上什麼意外,已做好前去樊山剿匪的準備。若到第七日時周靳還沒回來,越珵就要帶著羌縣軍營前去剿匪了。

  知曉周靳此行背後輕重,忙不迭地點頭,鄭小子跟在霍溦身後補充,「不僅周哥回來了,還跟回來個馬車,上頭有個行動不便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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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個行動不便的人?」聽完鄭小子的話,心裡就冒出這個疑問,滿心都疑惑著這個行動不便的人是誰,霍溦正巧跟越珵碰到一起。

  皆是步履匆匆,還沒進去就遠遠望見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自在品茗,不約而同腳步微頓,霍溦跟霍溦都在想著這人是誰。

  聽見聲音正巧抬頭看見來人,這年輕男子,霍溦跟越珵不認識,但這他卻認識霍溦跟越珵。

  「某,裴氏仲麟,見過二位。」

  細長手掌在座下輪子上一轉,就從桌前移開,微抬頭對上霍溦跟越珵。雖身處低勢,可他身上氣勢卻不輸他們二人分毫。

  輪椅轉動讓開一條路,對上霍溦跟越珵疑問的眼,裴仲麟嘴角一翹,再度朝他們拱手抱拳,自我介紹著,「某為殿下麾下謀士,此番乃為樊山而來。」

  「殿下聽聞此礦乃是羌縣前縣令跟人合謀私采,於暗中牟利多年,並強逼殘害百姓。幸虧越氏二位實在機智非凡,才沒讓這蠹蟲,繼續啃噬礦產,使國中繼續遭害。」

  皆知雙方心中想法為何,但冠冕堂皇的場面話卻還是要說,拱手抱拳,越珵順著裴仲麟的話往下說。

  「大人過獎,此乃屬下分內之事。既已投奔殿下,自是以殿下利益為先。從初拿到地圖就想派人通知殿下,若非回鶻事起,人手不足且耽擱時日,地圖當更早送到殿下手中。」

  察覺到霍溦在後輕拉自己,側身將她半護在身後,越珵又道,「只是屬下無用,不能及時將回鶻趕出,只能先按照曾郡尉所言,籌集降銀,以待殿下轉圜。」

  見越珵動作,把目光從霍溦身上移開,對越珵這番賠禮,裴仲麟只是搖著摺扇,無所謂地笑了笑。

  「跟回鶻相比,當然還是樊山之上的東西更為有用。而殿下跟曾蜚在沅南已有約定,如今這羌縣賭約已然不頂用。而公子發現樊山礦產已是大功,這剩下攤子,就由某來收拾。」

  話說的彬彬有禮,臉上也帶著弧度可親的笑,但他口中深意卻讓人不得不再三思量。讓越珵趕緊回沅南,這裴仲麟這是要接手羌縣,同樣是要架空越珵。

  在這羌縣已經待得夠久了,在曾蜚插手羌縣軍務時,就想離開,裴仲麟這話自己覺得無禮,可于越珵來說,卻是正中心頭。

  「那就勞煩大人,替越某收拾爛攤子了。」

  在越珵說完後特意頓了良久,見她面上並無半點勉強之意,裴仲麟才又道,「殿下早日夜盼著公子前去,只公子身份如今太過敏感,稍有行差作亂便會讓人聯想到殿下身上。」

  身份是越家的硬傷,同樣是燕王得以制約越家人的把柄。

  正是因這個才不得不受他支配,如今聽裴仲麟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知他接下來說的不是壞事,越珵故作遲疑後,才緩慢頷首。

  「公子莫要擔心,殿下跟公子日後相處的日子還久著呢。只是為求萬全之策,才不得已先委屈公子。」此為此番大廢舟車的最要之事,裴仲麟不自覺收了手中摺扇。

  「不知公子願不願意先暫攜家眷,隱姓埋名。」怕越珵沒聽完就回絕,裴仲麟忙道,「公子且放心,殿下也知您家委屈,此為暫時之道。而待殿下大業可成,必會為公子一族洗清污名。」

  早知不可能一直以這個身份藏在燕王身後當無名鬼,燕王現在的意思,正跟越珵和霍溦先前商議差不多。

  畢竟就算是燕王能有大業可成一日,若越珵沒有足夠功勳,他也不會貿然冒天下之大不韙,推翻先帝犯下冤案。

  且既然裴仲麟敢孤身一人來此跟他們商議此事,就必定是背後有所依仗。沒到要跟燕王撕破臉皮的時候,在裴仲麟等到心思煩躁時,越珵才又點頭委屈應下。

  而正是看見越珵同意,裴仲麟才又將燕王對他的接下來安排悉數托出。

  在羌縣事故頻發之時,燕王也在沅南跟曾蜚博弈不下。幾乎斗得兩敗俱傷,才不得不各退一步。

  如今燕王得了可在沅南自組一營的權利,因看重越家人在軍事上的非凡能力,燕王這回準備讓越珵改名換姓後,來負責這一隊兵馬的操練。

  「若如此……」聽完裴仲麟對他的安排,像是不知道該不該提出,越珵顯得有些遲疑。

  對越珵這遲疑並不意外,裴仲麟說,「此處皆為自己人,公子不必遲疑,暢言即可。」

  本就是不知該怎麼說才遲疑,如今裴仲麟自己撞上來了,越珵當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將原本羌縣軍營的樣子,跟如今的樣子告訴裴仲麟,當然沒說越家軍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越珵只說自己在這兒物色了幾個可造之才,問裴仲麟能不能帶到沅南。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沒打算將找來追隨的越家軍悉數帶到沅南,越珵只準備帶周靳為首的幾個年輕人到沅南去。

  而還以為越珵要說什麼讓人為難的事,聽完他這吞吞吐吐的話,裴仲麟大笑出聲,「若人家父母捨得,自己也願意,這當然可行。」

  同意後,裴仲麟又嘆道:「無怪乎世人皆知,越家治軍森嚴。只在短短時日就將空無一人的軍營訓練成如今這樣,早在城外見城中列陣森嚴,今日一聞,世間能人雖多,怕也只有越公子才能如此。」

  「大人過獎,只是家學如此。屬下想帶人去,只是想著好不容易才在羌縣紮根,如今要另到一個陌生地方,屬下也只是想有些熟悉人手罷了。」

  對越珵這個藉口不可置否,既然他沒有另外條件,裴仲麟只是讓越珵趕緊收拾行囊,儘快離開。

  「越夫人。」

  從進門後,就被越珵遮擋得密不透風,只在動作間見到那個素色衣裳,在霍溦即將踏出門前,從被越珵遮擋後,就沒將目光放到霍溦身上的裴仲麟卻突然開口叫住她。

  早知越珵對其夫人的重視,對上越珵那副被侵犯領地的憤怒模樣,重新打開手中摺扇,裴仲麟突然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越夫人,可曾認識一位名叫珍珠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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