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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聖纓教的傳說上

2024-08-30 23:54:38 作者: 南夏

  「看來我和刺史大人之間的談判是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冷哼一聲道。

  「陸子濯,你母親寫的那本《南雲國記》我也看過!

  甚至你的遭遇我也有些同情,所以在跟你徹底對立之前,我想給你講另一個故事!」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一臉認真道。

  傳說中,聖纓教起源道家,是收千伏萬魔的神聖教派。教中有一鎮教之寶——聖纓寒蠶,它千年吞絲,千年成繭,千年化蛾。而到盛月一代時,正巧是千年寒蠶破繭成蛾的年代。

  歷經千年滄桑的教派,就在寒蠶成蛾後的短短几年毀之一炬,所有的一切,又是何引起的呢?

  〈鐵花〉

  

  我叫鐵花,是盛月的獨生女。父親告訴我,在我出生那天,他培育數十年的鐵樹開花。大喜之極,取名為鐵花。而我本名叫盛雨欣。

  我自小在教中長大,只是四年前偷偷隨大師兄下過一次山。那時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可父親卻下了禁令,不允許我再踏出教門半步。只是因為我的體內有寒蛾嗎?我問過父親上百次,可他從來避口不答。

  十八歲那年,父親要閉關修煉。我當然不會放過此等大好時機,磨了大師兄好幾天,他終於拿我沒辦法,和其餘四位師兄商量過才放我出去半天,而且五師兄要和我同行。五師兄其實與我同歲,只因他在我之前向父親習武所以排行第五,而我就成了小師妹。

  來到集市,這裡熱鬧極了。每個人都有著不同於別人的表情,不像在教中,除了父親和五位師兄,別人都是一副死人的面孔。我東走西竄,這裡的稀奇玩意兒真不少!五師兄在後面緊跟著我,一直在叫,鐵花,慢點兒。

  師兄,你來追我。我本想逗他玩玩,誰知這一跑,不但找不見師兄,還迷了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我身無分文,坐在酒店門口,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五師兄好笨,怎麼還找不到我?我雙手抱著膝蓋,晚上真冷。

  小姑娘,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兒。這悅耳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柔柔的,讓我想起了姨媽,她現在住在紫娟山莊,已經好久沒來看過我了。

  小姑娘,出了什麼事,我可以幫你。

  我抬頭,眼前站著一位漂亮的中年女子,衣著華麗,頭插鳳釵,珠光寶氣,讓我看得目瞪口呆。

  是不是餓了?我帶你去吃東西吧!她伸出手,拉起我。她身後還跟了不少人。我隨她坐上轎子。她告訴我,她叫幕紫。

  我們停在一處喧騰熱鬧的酒樓前,門口站著很多花枝招展的女子,濃妝艷抹。幕紫牽著我的手來到樓上一典雅的房間,門隔斷了外面的歌聲笑聲。我心裡覺得怪怪的,這裡的女人怎麼和白天在街上見到的不同?我問幕紫。她朝我嫣然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待我好是親熱,問寒問暖。甚至問我會不會琴棋書畫。我告訴她我會舞劍。她先是一驚,然後呵呵地笑起來。飯菜擺了滿滿一桌子,還擺上了酒。以前父親從不讓我嘗,他說,姑娘家,喝什麼酒?

  幕紫一直不停地往我碗中夾菜,自己卻不吃一口,我問她,你怎麼不吃?

  她笑著說,吃過了!

  之後,有人來敲門,神神秘秘的。幕紫讓我慢慢吃,然後起身出去。我只隱約聽到,不行,送她去別處。

  幕紫進屋,朝我走過來,我卻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她怎麼走路晃晃悠悠的,我眼前一黑,趴在桌上……

  睡了好久,我睜開眼,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在一個麻袋似的東西裡面,我掙扎了幾下,無濟於事。外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呵呵,小丫頭,你醒了!

  「你是誰,為什麼把我關起來,幕紫姐姐呢?」

  「你是說萬紅樓的老鴇啊!她把你賣給怡春院了,我正要送你去呢!你乖乖聽話,哥哥我不會虧待你的。」他說些什麼,老鴇是誰?怡春院又是什麼地方?我記得二師兄常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忍忍吧!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啊?我口渴了。

  我感覺到他朝我走過來,一邊解口袋,一邊說,你可別跟我耍花樣兒。我從口袋裡鑽出來。原來我們現在正在一片森林中,夜晚的空氣真新鮮。這時,一碗水舉在我面前,我笑著說,謝謝,我不渴。然後不緊不慢地點了他的睡穴。

  趕快逃離了那個地方,說不定他還有什麼同夥呢,我可不是什麼高手,平日裡太懶散,功夫學得很不像話。夜路走慣了一點也不覺得怕。在教中,山上的林子,都被我踩遍了。走著走著,突然遠處出現熒然的火光,是一個山洞裡發出來的。我好奇心起,向火源走去。

  洞中,一團篝火在黑暗中盡情地舞動著奪目的身姿,一個男人閉著眼盤坐在地上,看得出,他受了內傷。

  他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閉上。僅這一眼,就讓我刻骨銘心。在山上,我從來沒見過如此魁偉的身材,剛毅的面龐,深邃的目光,我堅信他是個好人。於是把聖纓教獨門配製的內傷藥放在他面前,笑吟吟地望著他。可他再沒睜開過眼睛,也沒碰過那瓶藥。只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看著看著,我竟然困了……

  〈佚名〉

  我是佚名,一個孤兒,一個浪客。

  那天晚上,我又被師父打傷。為了替父母報仇,吃再多的苦我也心甘情願,師父的嚴厲我是從小就清楚的。而今天也不是第一次傷在師父手上。

  就在我調整經脈氣息時,一個白衣女孩蹦蹦跳跳地闖進來。她烏黑的頭髮搭在肩頭,明亮的黑色瞳孔閃著天真的光彩。只是看了這麼一眼,卻成了我永生的記憶。

  我感覺到她坐在我面前,把一個小瓶子放在我腳邊。可我卻沒有睜開眼,連我自己都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趕她走。

  當我調整好內傷後,天已大亮。她依舊團縮在已熄的篝火旁,像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從未笑過的我,竟不自覺揚起嘴角。看她睡得那麼香,真不忍心叫醒她。可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剎那,碰倒了地上的小瓶子。

  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坐起來。天亮了啊!她伸個懶腰,然後看到我,你好了!

  我拾起她昨天放在地上的瓶子,上面赫然印著「聖纓」!

  警惕心起,你是誰?

  她似乎被我強硬的語氣嚇到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喃喃道,怎麼了?

  「你是什麼人,和聖纓教什麼關係?」

  「我叫欣兒,和哥哥一起出門走丟了,後來就找到了你。」她邊說邊用無辜的眼神望著我,我抓起她的手。你最好沒有騙我,我從她跳動的脈搏感受到她沒什麼內功,即使是外功也只是略懂皮毛。我撒開她的手,她朝我甜甜地笑了,說,現在你相信我了吧?

  我把瓶子舉到她面前,「哪來的?」

  「林子裡撿的啊!」她邊說邊奪了回去,揣進懷裡。真是個小丫頭。

  我告訴她,我叫佚名,她說,那我就叫你佚名哥哥。

  她把自己從走丟到遇到我的經歷講給我聽,我開懷大笑,印象中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好一個單純的女子,自己差點被賣到妓院都不知道,也許她根本不清楚妓院是個什麼地方!

  她說她第一眼看見我就知道我是一個好人,我取笑她,那幕紫呢?

  她皺著眉頭不吭聲了。第一次被自己信任的人騙是件很痛苦的事吧。我說,我不是一個好人,我會殺人。

  她望著我的眼睛,我不怕,你不殺好人。

  對,我不殺好人,但我一生只為殺人而來。我眼睜睜的看著父母慘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我苟活到今天,只為練好武功,為雙親報仇。

  欣兒拽了拽我的衣袖,「佚名哥哥,你怎麼了?」

  「你快回家吧!」

  「你要趕欣兒走了嗎?可我不認識回去的路。」她轉過身背對著我。

  「那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我不想讓欣兒跟在我身邊,一個背負了仇恨的人是不能有其他情感的。

  「我只知道是在山上。」她低頭弄著衣角不再說話。

  「好吧!你先跟著我,直到你哥哥找到你為止!」她笑著跑過來摟住我的胳膊,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慌忙抽回胳膊,她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臉上泛起一片紅暈。

  〈鐵花〉

  我沒有告訴佚名我叫鐵花。從他對內傷藥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對聖纓教懷有很大的敵意。

  他很喜歡獨來獨往,我們沒聊多久,他便急著要送我回家,可我如果告訴他,我住在絕情峰,他會怎麼樣呢?殺了我?相比之下,我更想這樣隱姓埋名地跟著他。

  今天他要去見一個父親的故友,我和他一起去。路上,他騎馬帶著我,我昂頭可以看到他稜角分明的臉,馬跑得飛快,日夜兼程後,我們來到一家農宅。佚名下馬,叩門,一個老漢從屋裡走出來。看這個老漢的舉手投足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他是習武之人,高手。老漢開門的一剎那,眼睛瞪得圓圓的,隨即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我莫名其妙地望著佚名,他扶起老漢,又招呼我下馬,進入屋中。

  老漢熱淚盈眶地望著佚名,深深嘆氣。然後將一個藍色錦緞包裹交給他,佚名對老漢說,顏伯可知家父如何招得此般殺身大禍?

  老漢長吁一口氣說,有件事,十八年了,沒人知道……

  就在這一刻,一支飛鏢從窗戶射進來,正中顏伯額中。佚名一個箭步衝出門外,我去扶顏伯,他當場斷氣了。

  佚名進來,拔出飛鏢,狠狠地攥著拳頭,咬著下唇,又是聖纓教。

  那枚暗器是聖纓教的,這點我確信。

  「也許是陷害。」我果斷地說。佚名憤恨而驚訝得看著我,「你想,誰會用自家的暗器出來害人?」佚名乾笑一聲,與其說那是笑不如說是哭。之後背起顏伯,自顧自地走出農舍。我和佚名一起把顏伯埋在山頭。佚名在墳前發誓,不為顏伯報仇誓不為人。我看著他充滿仇恨的目光,心裡害怕極了,如果有一天我要與佚名為敵……我不敢想像。

  他拉我上馬,說要帶我去另一個地方。

  〈佚名〉

  顏伯死了,死在聖纓教的暗器下。

  讓我憤恨之餘感到吃驚的是,欣兒一語道破了這麼多年來我心中最大的謎團。如果是盛月殺了我全家,為什麼還要我記清他的面貌卻不殺我,又為什麼要封住所有知道殺害我父母兇手的人的口呢?而且每次都是用自己家的暗器,我實在想不通。

  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師父了。時間過得真快,原來欣兒已陪在我身邊這麼久了。而我要帶她去見的下一個人就是我的師父,唯一一個知道我父母詳細死因的活著的人。

  經過幾天的跋涉後,我來到迷霧森林。森林裡機關重重,許多人在裡面或死或傷。我背著欣兒一個人跑來。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旅店裡睡覺。三天前,我收到師父的飛鴿傳書,三天後,迷霧森林等。

  我手裡握著淵顏劍,隨時準備接受身邊蠢蠢欲動的挑釁。突然,地上的所有枝葉都向利劍一般朝我刺來,我拔劍抵擋,直到我揮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最後一片葉子也被我斬斷,劍入鞘。稀稀拉拉的掌聲叢林中傳出,濃霧之中,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師父。」

  「名兒,你的索魂很有進步,但內力還是不夠深厚。」師父邊說邊手指揮動地上所有被我斬斷的葉子,懸浮在空中,重新完整的接對好,就像沒有被斬斷一樣,我自嘆弗如。

  師父授完我內功心法,揮手讓我離去,我欲言又止。離開迷霧森林,回到客棧。可是,欣兒不見了……我叫來店小二詢問,他不自量力地伸出一隻手,放在我面前。我微微一笑把劍放在他手上,他嚇得慌忙跪地求饒,說那個白衣姑娘被一個面堂俊朗的男子帶走了。我驅走店小二,一個人倚在窗邊喝悶酒。

  這麼多年習慣了一個人,怎麼今天突然覺得悶了,也許欣兒的哥哥找到她了,她是該回家了……

  〈鐵花〉

  我是該回家了。

  我一醒來,卻不見佚名的人,於是出客棧去找。在街上,我看到三師兄和五師兄,突然怕怕的。不想這麼快就隨他們回去,不想這麼快就要和佚名分開,於是轉身要逃。誰料剛走了幾步,就被五師兄認出來,「鐵花!」我停住,故作吃驚狀,「三師兄、五師兄。怎麼是你們啊?」

  「死丫頭,你怎麼跑到這麼遠來了?大師兄快急死了。發動所有人來找你,再過10天,師父要出關了。」

  父親要出關了,看來我不得不回去了。我要五師兄陪我回客棧取東西。他點頭同意。

  我本想留話給佚名,可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而且五師兄一直跟在我身邊。我回客棧沒有拿任何東西。只是把自己的髮帶解下,裝在佚名的包裹里。

  和五師兄走了沒多久,我突然覺得全身冰冷,連站立都不穩了。五師兄趕忙過來扶我,驚叫道:「師妹,你的身體怎麼像冰一樣?」我也不知道,奇寒使得我渾身顫抖不矣,五師兄把我背在背上,慌忙去找三師兄。

  「五師兄,放我下來吧。你受不了的。」此時的我就像一塊巨大的冰坨,我感覺到師兄的腳步越來越重。

  三師兄精通醫術。當五師兄把我背到他面前時,他略顯驚慌,但馬上恢復了以往的鎮靜。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一臉的沉重。之後把我安置好,轉頭對五師兄說:「小師弟,我們必須馬上回絕情峰,使聖纓寒蛾。」

  聖纓寒蛾。

  …………

  十年前,聖纓教發生了一件舉教上下萬分驚恐的事。聖纓寒蠶乃教中神物,千年破繭成蛾。近日,正是蠶成蛾之日。全教上下歡騰一片,父親抱著我坐在高高的寶座上。冰室里異常寒冷,父親把我抱得很緊。在眾人的目光中,晶瑩的寒絲慢慢裂開,露出一個宛如皓月的白色物體,周身散發著寒氣,室中更冷了。父親的手慢慢松下來,我看他的時候,他毫無感覺,一直盯著那神物,其他長老也和父親一樣。

  我趁勢從父親腿上滑了下去,走到寒蛾前,它慢慢地張開那螢光閃閃的雙翅,我驚嘆的張大嘴。似乎一切都像發生在夢裡,寒蛾振翅飛進了我的口中……

  ……

  回到教中,父親已經出關。他本來坐在大殿內準備對我們師兄六個興師問罪的,大師兄、二師兄和四師兄跪在地上。可當五師兄背著我出現時,父親愣了一下,慌忙下來看我,其餘幾位師兄也一臉擔心。

  父親摸著我的臉,「鐵花,這是怎麼了?」

  「父親,好冷,我好冷啊!」

  「師父,師妹變成這樣是因為寒蛾。」三師兄說。

  父親一愣,然後問我:「你是不是喝過酒?」

  我點頭,父親大怒,「不孝女,我告訴過你什麼,不要出教,不能喝酒,為什麼不聽?」

  師兄扶著我,說:「師父,先救師妹要緊。」

  「救,還怎麼救?千年寒蠶已是奇寒無比,而現在在她體內的是寒蛾啊!寒蛾遇酒成冰,這誰也阻攔不了。我之所以不准她離教半步,就是怕她沾染了什麼不好的習氣,害了教中神物,也害了自己啊!現在只能憑她自己的造化了。生死各安天命……」父親的眼睛突然變得如此滄桑、迷茫,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我真的不想這麼快就死,我想起年邁的父親,關心我的師兄,還有佚名,之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佚名〉

  欣兒消失十天了,這些天我一直潛心修煉,顏伯交給我的藍色包裹是父親留下的內功心法。我想,如果大仇報得,我便去尋欣兒,和她一起浪跡天涯,走遍天南海北,等我們都老了,就在山頭蓋間茅草屋,安享晚年……

  欣兒,我們會有這麼一天嗎?

  那天,我騎馬路過清村,一個身穿披風的女子慌慌忙忙地朝我這邊跑過來,她似乎在躲避什麼人。這時,女子一不小心摔倒在我馬下,我下馬扶她,一把刀凌空斬下,我抱著女子一縱身躲了過去。

  她的披風落下來,我驚訝得睜大眼睛,欣兒。

  刀再次迎面斬來,我運動揮掌,刀頓時斷成兩節,那些人見了紛紛落荒而逃,我轉身,面向欣兒,她驚慌地看著我,感謝大俠的救命之恩,小女願為奴為婢跟隨大俠左右。

  「欣兒,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佚名。」才短短的十幾天,她怎麼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我記得她放在包裹中的髮帶,掏出來拎在她面前,是你留給我的。我一把把欣兒摟在懷中,「欣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怪我不好,留你一個女兒家在客棧。」

  欣兒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我總覺得她怪怪的,不像以前那麼活潑可愛,更顯得溫柔。

  又一個月過去了。

  我已練成了五十二路索魂劍法,功力已達八成。我想是時候報仇了,我去見師父。

  「名兒,以你現在功力,只有五成取勝的可能。」師父背對著我,一陣沉默,「不過……名兒,你去吧,相信自己的實力,記住父母的仇。」師父轉身消失林中。

  今天,我的劍割傷了師父,20年了,我終於做到了,我想我該去找盛月了。

  我帶著欣兒一起住到絕情峰下的客棧,集市上好生熱鬧。可欣兒卻並不開心,眉頭緊鎖。我們走在街上,行人都談論著聖纓山莊的事,最常提到的是一個名叫鐵花的女子。

  欣兒突然說有些頭痛,要回客棧休息。我們便一同回去,我們的房間是對門。她回房後,我坐在自己房間擦著淵顏劍,突然間,一個黑影從門前閃過,我開門卻不見蹤影。可見此人輕功甚是了得,想起欣兒。我敲她房間的門,裡面異常安靜,一腳踹開門,屋中空無一人。

  欣兒……

  我奔出客棧站在大街上,茫茫人海又該何從查找。

  這時,突然有人扯我的衣襟,我低頭,是一個小男孩,他一臉天真地望著我,「大哥哥,你會武功嗎?」

  我摸了摸他的頭,天真的小孩。

  「我拜你為師,你教我功夫好不好?」他用兩隻手摟住我的胳膊,我蹲下身,「小弟弟,哥哥現在很忙。」

  「我求你教我功夫,好不好?」他邊說邊流出眼淚。

  我擦去他的淚水,「男兒有淚不輕彈,好,你告訴我為什麼學功夫?」

  「我要替我娘報仇,姐姐殺了娘親,我卻逃了出來。」

  ……

  我的心頭一顫,抱起男孩,進了客棧。欣兒,又在哪呢?男孩告訴我他叫姚濤,姐姐叫姚煙。不知道為什麼,平日一向和藹的姐姐,自從進了紫絹府就像變了一個人,冷默得很,之後她竟狠心殺了娘親……

  紫絹山莊,又是一個和聖纓教有關的地方。我告訴姚濤:「哥哥現在還有件事要辦,我要先把你安頓在一個農家,辦完事再來接你好不好?」姚濤點點頭,「師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邊說邊朝我伸出小拇指,和我勾了勾手指頭。

  辦完姚濤的事,我上了絕情峰。

  〈姚煙〉

  我叫姚煙,是一名殺手,十二歲那年遇到我的師父。他把我帶到紫絹山莊,教我武功。他並不向我隱瞞自己這樣做的目的。而我答應他只是為了另一件事。

  我自幼在家中受盡虐待,只有每年七月十五,紫絹山莊的夫人來看我的時候,爹娘才對我百般寵愛,在這個家中,唯一把我當人看的只有弟弟姚濤一人。每次爹罰我不准吃飯的時候,總是弟弟偷偷地把自己的饅頭拿下來給我。到後來,我奉命要殺掉養大我的這一家人時,唯對姚濤下不了手,放他走了。

  紫絹山莊的夫人,是個很慈祥的人。她總是無限憐愛的撫著我的額頭,念著,可憐的孩子。有時我竟覺得她才是我的娘親,只有在她的身邊才是幸福的。

  在我十八歲那年,師父告訴我,要我跟蹤一個叫佚名的男子,而且要封死每一個知道他父母詳細死因的人的口。可我卻遇見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一個叫欣兒的女子出現在佚名的生活里。後來她被自己的師兄帶走了。我奉師父之命,冒充欣兒。因為我們擁有同樣的容顏。一個合格的殺手不該有感情,所以我知道自己終不是一個殺手。我愛上了佚名,可他念的卻是別的女子的名字,欣兒——鐵花。

  我知道總有一天,佚名會識破我,總有一天,我要奉命殺他,我心如刀絞。來到絕情峰下,師父召我,我離開客棧。

  果不其然,師父說:「盛月一死,馬上除掉佚名。」

  「師父,難道非要這樣做不可嗎?沒有別的選擇嗎?」我頭一次頂撞他。

  他並沒有像我想像中的大怒,而是笑著說:「有,那就是你死!」我愣住了……

  我想,我該回去和佚名告別了。我始終是假的,始終在騙他,要麼死,要麼離開他。我回到客棧,佚名正獨自一人喝酒,我們倆個人的房間門都敞開著。他見到我,馬上出來拉住我的胳膊,「欣兒,你終於回來了,怎麼一走就是兩天?」我朝他笑笑,「佚名哥哥,你這麼大了,怎麼像個孩子一樣,我又丟不了,只是去看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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