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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那你就試試吧

2024-08-30 23:54:34 作者: 南夏

  「刺史大人,你還是想清楚以後再回答我吧!

  我不希望你這麼快就拒絕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一臉平靜道。

  「陸子濯,你在威脅我嗎?」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冷哼一聲道。

  「刺史大人別說的那麼難聽!我怎麼會威脅你呢?我對你可是一直很欣賞的!

  我只是希望刺史大人能做出慎重的選擇,不然萬一後悔可是沒有後悔藥的!」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微微一笑道。

  「陸子濯,你剛才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我現在再還你一個故事!」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神色平靜道。

  尚鉞低下身子,輕輕地掬一捧山間的清泉,正欲一洗滿面的塵土,卻嗅到一股腥臭的妖氣。迅雷不及掩耳間,一隻兇猛的獸向他撲來,尖利的獠牙閃著森森的白光。眼看就要咬上尚鉞的脖子,尚鉞的周身突然發出極強的白光。獸一碰到那白光立刻反彈出老遠,嗚嗚地蜷在地上哀鳴,原本巨大危險的身體迅速變小。

  原來是只僅有百年道行的小小鼠精。人言鼠目寸光,果然不假。竟然為了得到他的靈血,而不惜以微不足道的道行涉險。

  尚鉞輕揮衣袖,輕易就將鼠精封印。覬覦他的靈血的,又何止這小小的鼠精。數不清的妖魔都想撕裂他的喉嚨,把他全身的血喝盡。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四處尋妖,只需好好的活著,自會有妖魔送上門來。

  「尚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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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纖細的身影敏捷地竄出,立定在尚鉞眼前。來人是一個十五六歲滿臉稚氣的小姑娘。她的手裡拎著個布包,黑色的眼瞳里滿是擔憂。

  「發生什麼事了?」

  「蜉蝣,不用擔心。只是只道行不足百年的鼠精,已被我封印了。」尚鉞溫和的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蜉蝣失落地呆在原地。一直需要保護的是她不是嗎?沒有她,尚鉞可以活得更輕鬆自在。

  「蜉蝣?」走在前面的尚鉞發覺蜉蝣沒有跟上來,停下了腳步。

  輕柔地呼喚使蜉蝣回了神。蜉蝣看了看尚鉞溫暖的雙眸,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在想什麼?」

  蜉蝣搖搖頭,打開了小布包,裡面是她剛剛去摘的新鮮野果。尚鉞見她不肯回答也無意再問,隨手拿了個野果繼續前行。蜉蝣也拿起一個輕輕咬了一口,很酸很澀,還有,一點點的甜。

  第一次遇到尚鉞的時候,蜉蝣極其狼狽。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沒有名字,人人叫她死丫頭或是賤貸。一群打手圍住了逃跑的她,不停地踢打。

  「別傷了她的臉,以後還要賣的。」為首的人一邊狠狠的踢她柔軟的肚子,一邊告誡他的手下。

  蜉蝣在地上縮成一團,腥甜的血直往嘴裡涌。她死咬著嘴唇不吐出來,只是瞪大了眼睛把每一個傷害她的人都看個清楚。她的心裡是冰冷的仇恨。

  「住手。」

  一道輕柔的嗓音阻止了暴行。蜉蝣努力地從打手們腿間的縫隙看去,看到了一個貌美出塵的男子。一襲白衣纖塵不染,三千青絲如墨如玉。原來,有人可以這麼的美!

  打手們都流露出驚艷的目光,為首的人討好地說:「美人,我們只是在教訓不聽話的丫頭,你就別多管閉事了。」

  他沒有接受打手的提議,緩步走到蜉蝣面前,輕柔地抱起了傷痕累累的她。蜉蝣看著他溫暖的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昏過去前,她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他身上的味道,暖暖的。

  再醒來,已經沒有打手,沒有無情的踢打。蜉蝣看到自己睡在一個簡樸而整潔的竹屋裡,那個男子就坐在不遠外的竹椅上看著窗外。他真的很美!這樣的人應該在九天之上,而不是凡塵俗世,蜉蝣這樣想。

  「你醒了?」

  他轉頭看她,剛好迎上蜉蝣的視線。蜉蝣心慌意亂地把頭伏進枕頭,只看到他白色的衣擺漸漸接近她,然後停在了床邊。

  他側身坐在床沿,說:「不要怕,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家?她哪裡還有家!蜉蝣眼神一暗,沉默的搖搖頭。

  「我叫尚鉞,你叫什麼名字?」

  蜉蝣只有再度搖頭。被無數的爹娘賣來賣去,最後賣入了青樓,她根本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尚鉞伸手輕撫她低垂的腦袋,輕聲說:「即是如此,我收你為徒,你從今日起就跟著我,在這深山中潛心修煉吧。」

  「可是~~他們呢?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不會的,他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我給了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足夠他們再也不敢為惡。你既然沒有名字,為師就為你取個名字。從現在起,你叫蜉蝣,是我尚鉞唯一的弟子。」

  蜉蝣哭了,囁嚅著說:「師父。」

  尚鉞纖長的手指拂去她的淚,笑道:「你不用叫我師父,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已經很久,沒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尚鉞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快得讓蜉蝣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尚鉞脫去衣物,赤裸著身體走入靈泉,徹骨的寒氣侵入四肢百骸。每到滿月之日,他就必須在冰泉中浸泡整晚,因為他只有一半是人,而另一半——是魔。

  有些人生來就具備靈力,不過靈力也因人而異。有些人的靈力適合修煉成封印師,有些則只能成為破滅師,只有極少數人可以成為淨化師。封印師可以將妖魔封印但不能立時置妖魔於死地,只有將妖魔封印到一定的時日才會使妖魔湮滅。破滅師則能夠將妖魔立刻除去。淨化師則可以淨化掉妖魔身上的邪氣,使之成為無害的生靈。無論是封印師破滅師,還是淨化師都統稱為除妖師。尚鉞和蜉蝣都是封印師,而尚鉞的母親卻是個淨化師。

  母親一生淨化了無數的妖魔,最後一個是魔神蝕天。蝕天被母親淨化了,可是卻留給母親一個詛咒。這個詛咒就是讓母親生下它的孩子。母親常常帶著嫌惡痛恨的眼神一把推開要抱抱的小尚鉞,可是在看到他一無所知的哇哇大哭時,又流著眼淚把他緊緊地擁在懷裡不停的道歉。小尚鉞對母親產生了疏離,他開始靜靜地坐在離母親遠遠的地方不再撒嬌。

  隨著年齡的增大,發生在他身邊的怪事也越來越多。心愛的小雞被撕裂,自己滿手是血,而他卻不記得發生過什麼。隨著他失憶的次數增多,越來越多的無辜生命可憐的死去。母親對他的恨越來越深,對他的悲傷也越來越深,終於母親承受不住地瘋了。她拼命打著幼小的尚鉞,激動地大罵他是妖魔的兒子。尚鉞只有默默的忍受,在母親短暫的清醒中,帶著渾身的傷給母親端來湯藥。母親看著瘦弱的尚鉞無聲的哭泣,她不吃藥也不吃任何的食物,迅速地消瘦下去。

  很快,母親最後的時刻來臨了。她看著尚鉞氣若遊絲,眼裡再也滴不出一滴淚水。忽然,她無神的眼裡閃過駭人的光芒,枯瘦的手死命地掐上尚鉞細嫩的脖子,骨瘦如柴的身體從床上翻落壓倒了小小的尚鉞。

  「娘~~娘~~我好難受~~」

  尚鉞張大嘴巴努力地想吸進一點空氣,小手用力地拉扯著母親,可是母親只是更用力的掐住他的脖子。尚鉞的手漸漸的無力,眼前開始變得昏暗。就在這時,母親鬆開了手。尚鉞劇烈的咳嗽,眼淚不聽使喚地湧出。一滴鮮紅的血從母親乾涸深陷的眼窩裡滴到了尚鉞布滿淚水的臉上。

  「尚鉞!我可憐的孩子~~你要記住你的身上流著魔神蝕天的詛咒之血~~如果有一天你要成魔~~你一定要殺了你自己~~」

  母親把手按在尚鉞瘦小的胸膛上,拼盡最後一點力做了一個封印,然後頭無力的垂在了尚鉞的胸前~~那一年,尚鉞七歲。

  輕撫著白皙胸膛上那火焰形的血色封印,痛苦的回憶潮水般的湧現。今時今日,尚鉞已不記得母親的臉,只記得一雙混合了痛恨與憐愛的眼睛,還有那最後一滴深深絕望的血淚。母親一定很痛苦吧!生下了根本不想要的孩子,每日每日都在殺與不殺之間徘徊;可以淨化魔神蝕天,卻不能淨化兒子體內的詛咒之血,母親一定從他出生起就一直忍受這種煎熬。可是母親最終還是選擇讓他生存下去,所以尚鉞不能死,他必須背負著蝕天的詛咒和母親的絕望活下去。

  來自母親的血使尚鉞天生具有靈力,再加上母親賜與的封印壓制了他體內的魔血。可是尚鉞不敢過度的使用靈力,微妙的平衡一但打破,魔血就會沸騰使他成魔。而滿月之日會使魔血高漲,以往尚鉞總會閉關用自身的靈力強壓下魔血,自從發現這處靈泉後,就省了不少力氣。

  尚鉞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會成魔,他知道讓什麼都不知道的蜉蝣跟著他是多麼的危險。可是蜉蝣和他一樣被這個世界遺棄,離開了他,蜉蝣還能去哪兒?

  尚鉞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在岸上打坐的纖細身影,心頭掠過一絲苦楚,輕輕地喚道:「蜉蝣,你先去睡吧。」

  「不,我不想睡,我要幫你守著。」

  「放心,這裡靈氣很盛,妖魔不敢妄自接近的。」尚鉞柔聲勸道。

  蜉蝣沒有回答,只是把背挺得更直。

  尚鉞輕嘆了口氣,半晌才問她:「蜉蝣,你可以殺死我嗎?」

  蜉蝣一驚猛地轉身,看到尚鉞憂鬱的眼睛溫柔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如果有一天,我非死不可,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的!」蜉蝣忽然覺得很生氣,為什麼尚鉞要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希望能死在你手裡。」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尚鉞閉上眼睛專心壓制體內的魔血,而蜉蝣卻感到了對命運有所洞悉卻無力更改的悲傷。

  一宿未眠,終於又逃過一劫。蜉蝣本不願休息而要與尚鉞一同出來采野果,尚鉞無法說服她,只得把她打暈送回竹屋。

  走在濃密的山林里,尚鉞有些不祥的預感。山林間特有的清晨露珠的味道混合了淡淡的妖氣。雖然妖氣極弱,可是尚鉞還是聞了出來。這麼弱的妖氣,妖魔不是真的很弱,就是很強,因為道行高深的妖魔可以隱藏自身散發出來的妖氣。能把妖氣隱藏到如此之弱,至少也要千年道行!如果真是一隻千年妖魔,他不是沒有能力封印掉,只是封印後剩餘的靈力再也壓不住魔血,他一定會成魔!到時候,蜉蝣該怎麼辦?

  也許是自己多慮了,希望只是只小妖。尚鉞儘量地安慰自己。

  一顆紅艷的果實在清晨的陽光中散射出飽滿的光澤,尚鉞受了誘惑,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去。就在指尖碰到果實的一剎那,從樹身伸出無數的枝條將尚鉞層層包裹。尚鉞被皮鞭般的樹枝捆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尚鉞明白遇上了千年樹妖。粗壯的樹幹上裂開一張血盆大口,樹枝有生命力一般把尚鉞向那張津液橫流的大口拖去。尚鉞並不驚慌,一翻手掌,從掌心發出一股除魔焰,纏在身上的樹枝立刻燒盡。尚鉞趁機一躍而起,跳出紛亂的樹枝。樹妖雖有千年道行,但行動不便,只要逃離開它的範圍,他就安全了。可是事與願違,樹妖的軀幹雖不可動,它的枝條卻可以無限延長。轉眼間,無數的樹枝纏住了尚鉞的身體,把他硬生生的從半空中拖了回來。尚鉞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在了糾集的枝幹上。枝幹很快把血吸收乾淨,激烈地抖動起來。

  如果尚鉞的血是純粹的靈血,那麼就算魔神蝕天重現也不敢吸他的血,相反還會避之惟恐不及。因為對除妖師來說,最厲害的除妖工具就是自身的靈血。可是尚鉞的靈血還混合了詛咒之血,吸了他的血只會增強妖魔的力量,所以太多太多的妖魔都不惜以死相拼,只為了他的血。

  現在,樹妖嘗到了他美味的鮮血更加的興奮,尚鉞知道除了全力一搏再無他路可走。難道,他終究要成魔嗎?

  蜉蝣,對不起!

  就在尚鉞準備使出全身的靈力時,一道強烈的青光襲來,困住他的樹條紛紛化作青煙。頃刻間,強烈的青光籠罩了樹妖,樹妖的妖力暫時被壓制。機不可失,尚鉞立即念動咒語封印了樹妖。

  青光漸漸散去,尚鉞這才看清原來是一把匕首。它在尚鉞眼前上下浮動著,尚鉞感覺到它散發出強烈的哀傷。他覺得他和這把匕首有著強烈的共鳴。輕輕伸出手,它乖順地降落到白皙的掌心上。尚鉞仔細地撫摸刀身上鐫刻地青蓮,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它選擇他為主人。

  天上,是滿空璀燦的星辰,地上,是妖嬈跳動的篝火。萬籟俱靜,只有木柴燃燒的畢畢剝剝的聲音。

  蜉蝣坐在尚鉞的對面,輕輕地拔弄木柴。從尚鉞回來起,她就沒有和尚鉞說過一句話。尚鉞知道她還在為他獨自外出而生氣。輕翻手掌,匕首閃著青光在掌心上方出現。蜉蝣投來訝異的眼神。

  「今天去采野果的時候,它就飛了過來,認定我是它的主人。」

  蜉蝣看著閃動的青光,感覺到強烈的靈氣,還有悲傷。

  「不知道它發生過什麼事,竟然如此的悲傷。」尚鉞出神地看著匕首,他覺得與其說是自己的靈氣引導了它,不如說是彼此的悲傷在互相吸引。「蜉蝣,我給它取名教青蓮,因為它的身上刻著一朵蓮花,你看可好?」

  蜉蝣還是沒說話。

  是讓她知道一切的時候了。今天是樹妖,明天也許就是蛇妖,誰知道他還能撐多久?

  「蜉蝣,愛和恨,你會選擇哪一個?」

  蜉蝣不明白,尚鉞是那麼的完美,比卑微的自己高貴了不知多少倍,可是為什麼他總是如此的憂鬱。

  「當然是愛。因為愛會讓人幸福,而恨只會徒增痛苦。」

  「是啊,多簡單的道理。」可是母親卻在愛與恨之間苦苦掙扎,「蜉蝣,你愛我,還是恨我?」

  一驚,兩朵紅雲浮上蜉蝣雪白的臉頰。她不知道尚鉞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是自己的非份之想被發覺了嗎?咬了咬,蜉蝣無畏地迎上尚鉞的視線:「我愛你。」

  尚鉞的嘴角微微上揚,輕拉開衣襟,血色的封印赫然出現。蜉蝣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

  「這樣,你還愛我嗎?」

  嘴唇顫抖著,蜉蝣被突如其來的事實驚呆了。怎麼會?那是最厲害的鎮魔咒,為什麼會在尚鉞的身上?

  尚鉞的眼神越來越暗,他等得越久就越絕望。拉上衣襟,他轉身離開。

  「我愛你!」

  短暫的沉默後,沉悶的笑聲在尚鉞的喉間鼓動,他像天鵝般優美地彎下頸項,如絲的黑髮柔順的垂在臉側。再抬頭,兩道淚痕印在白皙的皮膚上。蜉蝣說愛他,終於有人說愛他。可是,他也配得到愛嗎?

  「蜉蝣,我今天遇上了千年樹妖。」

  「那你~~」

  「我沒事,因為有青蓮。可是不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尚鉞,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你能殺死我嗎?」

  「不能!」

  「那就離開我,走得越遠越好,永生永世都不要再相見!」

  「不,我既不能殺了你,也不會離開你。」蜉蝣倔強的看著尚鉞。

  「我隨時都會成魔。」尚鉞痛苦地看著蜉蝣,「我怕我會殺了你。」

  蜉蝣溫柔的注視著尚鉞,緩步走到他面前,輕輕地靠在平坦的胸膛上。緊緊的,尚鉞擁住蜉蝣,任自己的淚水滴胸前的秀髮上。

  母親,我現在多少有點了解你的痛苦了。愛一人就是這樣的吧!不想讓她受傷害,可是也不想放開她。愛就是這樣的無奈又自私。而您,還是愛我的吧。身為除妖師,您的職責要您殺了我,可是身為母親,您卻無條件的希望我幸福。您留給我的封印不是您的恨,而是您對我全部的愛!謝謝您讓我活下來,讓我遇到這樣一個女子。

  我愛您,也愛她。

  日子就這麼平靜如水的流逝。沒有妖,沒有魔,尚鉞和蜉蝣的生活毫無波瀾卻甘之如飴。他們就像普通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一日又是滿月,尚鉞和蜉蝣早早的向靈泉出發。

  半途中,一群美麗的蝴蝶飛了出來。它們都有一雙藍色的翅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蜉蝣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任蝴蝶在身邊嬉戲。

  她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尚鉞這樣想。反正時間還早,只要在天黑前趕到就好。尚鉞也停下了腳步,看她高興地與蝶起舞。

  「我的蝴蝶美嗎?」

  一道軟若無骨的聲音傳來,酥得人骨子裡發麻。尚鉞和蜉蝣猛得轉身——好美的女人!蜉蝣驚嘆。

  肌膚賽雪,明眸善睞,身形窕窈,絕色如斯。在花朵般紛飛的蝴蝶中,她面帶微笑地向他們走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無聲的誘惑。蔥白柔荑輕佻地搭上尚鉞削瘦的肩,鮮艷的嘴唇在近到可以感覺彼此呼吸的地方輕吐芳香。

  「如果有你的血,它們會更美!」

  美人輕啟紅唇,尖利的犬齒逼近尚鉞線條優美的脖子。千鈞一髮之際,青蓮忽得飛出,美人只得向後退去,一揮長袖,青蓮反彈回尚鉞身邊。

  是妖嗎?蜉蝣這才發現,方才她已被迷惑,怒喝道:「何方小妖,竟敢來送死!」

  「小妖?」美人好象聽到了世上最無稽的笑話,張狂的大笑起來,「小姑娘你別弄錯了,我可是有一千七百年道行的蝶妖。」

  蜉蝣大驚失色,無措地看向尚鉞。尚鉞冷寞地看著蝶妖,知道最後的時刻來了。

  「蜉蝣,如果我會成魔,你一定要殺了我。」

  「你不會成魔的,因為在那之前,你的血會被我吸乾!」

  蝶妖輕舞水袖,蝴蝶暴增,瘋狂地向尚鉞和蜉蝣進攻。尚鉞心知蜉蝣現在的修行根本不足以自保,立刻放出青蓮保護她。一陣白光後,靠近尚鉞的蝴蝶全部消失,蜉蝣也在青蓮的保護下安然無恙。蝶妖不羞不惱,再揮衣袖,更多的蝴蝶又向他們撲來。尚鉞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白白浪費靈力,必須儘早決斷。

  心一橫,釋放出全身的靈力,尚鉞大聲的念動咒語。蝶妖沒有想到尚鉞會有如此強的靈力,被束縛得不能動彈。

  「不要,尚鉞!」蜉蝣用盡全力想衝進尚鉞的結界,可是她的能力太弱根本無法接近,青蓮也只能在結界外焦躁的飛舞,「快住手,失去太多靈力,你會成魔的!」

  尚鉞的身邊形成了強大的氣流,瀑布般的髮絲在一片白光中飄動。在蝶妖的一聲慘叫後,一切都結束了。

  魔血在體內叫囂著要求釋放,尚鉞溫暖的黑眸變成了殘酷的血色,道道紅光在他身上翻騰。青蓮強烈振動著,發出嗡嗡的警告。

  「尚鉞?」淚水很快湧出眼眶,蜉蝣試著靠近尚鉞。

  「蜉蝣~~快~~快用青蓮殺了我~~」

  胸口的封印火燒一般的痛,尚鉞知道再不快點,母親的封印就會被衝破,他哀求的看著蜉蝣:「你不能~~讓我成魔~~快~~」

  蜉蝣絕望地搖頭。

  「你愛的是我~~不是魔!」

  蜉蝣陡然驚醒。對,她愛的尚鉞是世間最純潔的人,而不是只知殺戮的妖魔。成魔的尚鉞只是空有他的軀殼,而殺了真正的尚鉞。與其讓尚鉞消失在魔的手裡,她寧可親手殺了他!

  蜉蝣拿起青蓮,痛哭著扎進尚鉞的胸膛。溫熱的血泉水般的湧出,染在尚鉞白衣上,成了最妖艷的玫瑰。血色的妖瞳漸漸變回溫柔的純黑,纖瘦的身子在蜉蝣面前倒下。

  「不要哭~~」尚鉞在蜉蝣地懷裡淺淺的笑,「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看著尚鉞泛白的嘴唇,蜉蝣痛徹心扉。

  「三百年後~~會是緋月之期~~蝶妖會重現~~你一定要除掉它~~」

  尚鉞直直的看著蜉蝣的眼睛。她知道他是在等一個承諾:「我答應你,我一定為你報仇!」

  尚鉞安心的舒了口氣:太好了,蜉蝣會堅強的活下去。沉重的臉瞼慢慢的放下,眼前一片黑暗,四周歸於沉寂。

  蜉蝣~~死在你手裡~~我很~~幸福~~

  ……

  陸子濯聽完崔子良這個故事後久久不語,他看著眼前的崔子良神情凝重道:「刺史大人告訴我這個故事,難道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嗎?」

  「陸子濯,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啊!」崔子良看著眼前的陸子濯微微一笑道。

  「刺史大人,如果我說不可以呢?」陸子濯看著眼前的崔子良神情認真道。

  「那你就試試吧!」崔子良聞言同樣看著眼前的陸子濯毫不示弱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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